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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传统民居摘要:内蒙古是游牧民族的聚居地,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使得蒙古包这种便于搭建、拆卸和迁移的建筑成为蒙古族的传统住房,随着自然环境的改变和政治背景的变迁,蒙古族的游牧文化受到大量外来文化的影响,使得他们的生产方式和居住形式发生了巨大改变,汉族文化的逐步融入令这一地区的民居形式呈现了多元化的特点。关键词:传统;蒙古包;民居中图分类号:[J5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2104(2012)08-0020-02从自然史的角度来看,蒙古高原早在百万年前就形成了相对稳定的草原生态系统――先有绿色植物,后有食草动物,然后有食肉动物,最后才有人类的出现。从考古发掘的研究成果来看,至迟在旧石器时代晚期,内蒙古地区就已经有人类的活动,长久以来,相对应的人类的居住建筑也随着他们生活环境和生产方式的变化而发展着。内蒙古自古就是游牧民族的家园,蒙古包就是游牧文化下的产物,与牧业经济一样呈现出游动、分散的特征。蒙古包,名称源自满语,古时被汉族成为“穹庐”,又称毡帐、帐幕、毡包等。蒙古包是蒙古等游牧民族传统的住房,自匈奴时代起就已出现,在草原特殊的生态环境下,蒙古族形成了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方式,对于适合自己生活的居室,他们经过千百年来的不断实践,终于形成了适宜于当地自然环境和资源状况的造型独特的蒙古包。历史证明了蒙古包是游牧民族在这一地域持续生存的物质产物,也是草原文化亘古发展的物化载体。蒙古包主体结构由套脑、乌尼、哈那、乌德组成。套脑是由木材做成的天窗,平面为圆形,有四根辐条,呈十字排列,辐条之间的空间就可以用于蒙古包通风采光和气烟排出。哈那是蒙古包围壁的骨架,选用轻质沙柳做成的可张可收的活动网片,便于搬迁。乌尼是蒙古包的顶部骨,起着檩、檐的作用。乌德即蒙古包的门,由框、门槛和门楣组成。套脑、乌尼哈那、三方构件完美结合,构成一个坚固的结构,这种结构除了可以承担竖直方向压力,更重要的是,在草原的大风气候下,它能最大限度地保证自身的稳定性。首先蒙古包是圆形的,所以能轻易化解各方向来风的正压力;当狂风吹过屋顶时,由于流体力学中的柏努利原理,风对屋顶产生向上的吸力。这时把蒙古包的套脑打开,狂风对顶部的上升吸力即会被通过陶脑排出的气流所抵消、破坏。蒙古包的制造材料全部取自于大自然。用作结构材料的木料取自蒙古高原广阔的山林,围护结构取自羊毛擀成的毡子,系绳取自驼马鬃马尾搓成的围绳和带子。可见,蒙古包的制造材料全部是因地制宜,就地取材。蒙古包最适宜于游牧生活的优点是建造和搬迁都很方便,给千万里长距离的自由迁徙带来了极大的便利。搭盖蒙古包只需要地面平整即可,其各个构成部件都是独立的,装配简易。历史发展到后期,蒙古包的拆卸和安装非常方便,已经专门属于妇女了。“凡张幕,妇女掌之,以时时迁移,故习熟其事,一转瞬间结构已具”。蒙古包的主要结构都是木质材料,可分根分片,可折叠,收放皆可。拉结蒙古包结构的一般是柔性材料,如围绳、带子,连接时系活结,拆时容易解开。带子一旦解开,围护部分的毡子和结构就自动分离。在紧急情况下,一个人能很快卸完。所有的构建都重量轻、体积小,用骆驼驮运或用车装载都很方便,轻便易行,一般的人家有两三峰骆驼搬运就足够了。蒙古包是古代游牧民族崇天敬天、热爱自然、信守天人合一哲学思想的集中体现。他们从天际幽远和日月星辰的出没中形成“天圆地方”观念,依此构建居所,而有“天似弯庐”之说,实为弯庐似天。苍天的浩瀚无际,神秘莫测,日月星辰行于其中,时而风调雨顺,时而霜雪雷雨,其变化关乎着草原的盛衰,使他们产生以天为主宰的自然崇拜的宗教观念,天在整个北方民族心目中具有特殊的地位和力量。他们发明、创制的居所正是这种敬天观念的物质表象。蒙古包的形成也是古代游牧民族认识天体运行规律,利用日暑计时的智慧结晶。他们通过对日出日落的长期观察,按照太阳照进蒙古包的日影计算时间。据蒙古国学者麦达尔考证,从匈奴时代开始,帐幕的搭建总是向着太阳的方向。他的研究表明,当时计算时间最准的为四哈那、六十根乌尼的蒙古包。根据日光照进套脑内外、乌尼、哈那的不同部位、被桌、坐垫、碗架腿等划分时间,以此来安排一天的生活。蒙古包所有的这些特征,都体现了蒙古族人民在生活生产中与环境相互依赖的智慧,以及他们与自然相互尊重、融为一体的和谐思想。随着时间的推移,蒙古族的游牧生活在社会环境和生活环境的改变下逐步发展为定居,这其中的原因首先可以说是生产方式的改变,蒙古族由最初的游牧、狩猎生活逐渐转变为以农耕为主,另一个原因就是外来文化的侵入对游牧文化的冲击,像藏传佛教的盛行、汉族人口的大量涌入等,都对蒙古族本土的传统文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使得蒙古人的居住方式也发生了很大的转变。明朝时期,内蒙古地区有了类似中原地区用土木建造的固定建筑。到了清代,蒙古土默特部落重要首领俺答汗同意从事农、副、手工业生产的移民在归化城建筑“板升”。(蒙语“房舍”之意,后泛指土木建筑的村舍、城堡),这些建筑的出现打破了以往草原地区穹庐建筑的风格,之后的居住建筑就呈现出汉族的特征。移民迁徒往往有一定的地域性,通常是就近迁移,如甘肃、宁夏的移民迁于内蒙古的西部,陕西、山西、河北的移民在内蒙古中部落户,而东部移民多来源于山东、辽宁等地。由于与原生活地区有相近的自然条件,所以移民带来的居住形式比较适合当地自然环境,因此形成了今天内蒙古民居建筑的多样性。内蒙古西部属半沙漠地区,干旱少雨的气候决定了这里的住宅多为平顶。平面布置多为“四合房式”,院子南北甚长,成窄条状,房屋前檐多数带柱廊。房屋正面有精美的砖雕木饰,明显受宁夏建筑影响,所以又称“宁夏式”。中部地区的住宅形式多仿照山西北部的住宅风格,平面布置成四合院,大门开在正房的东南角,院子呈南北稍长而东西略窄的方形,一般为一进,也有的连接至数进的。房屋前檐木装修面积甚大,屋顶为半坡式,前长后窄;坡后墙高耸,前坡面曲线和缓。在内蒙古的正黄旗、丰镇等地为黄土地带,土质细腻、土层构造坚固,适于穴居,所以当地农村多以窑洞为居,也有一部分居民在地面上做圆拱形房屋。东部地区的住宅带有东北风格,从平面上看,大门、正房都布置在中轴线上,两端建厢房,成三合院。院子面积广大,房屋密度稀疏,屋顶做成双坡式,没有曲线。通辽地区也有不少民居做圆顶的,与吉林民居相似。在内蒙古东部靠近中俄边境的额尔古纳右旗,自清初以来,不断有俄罗斯人迁徙于此,并与来此闯关东的山东等内地人联姻,形成今天的俄华后裔。他们的住宅外墙用圆木以井干式砌筑,带有明显的俄罗斯特色,当地人称之为“木克楞”。室内多是通过一个前廊或前厅,首先进人厨房或相当于饭厅的房间,而这一空间正是他们会客的场所。在住宅深处还有一个厅往往是这个家庭的精神中心,墙上挂着东正教的圣龛,桌上摆着代表这个家庭荣誉的物品,具有很强的内向性,外人非请莫入。在呼伦贝尔大草原,来自“十月革命”后俄国的布里雅特蒙古族和部分鄂温克人很早就处于半定居状态,其住宅深受俄罗斯住宅形式影响,但在空间使用上有着明显差别,如俄罗斯住宅中的内向性的厅在布里雅特蒙古族住宅中是不存在的。这样的民族交汇、文化融合产生了多元化的民居,本身就与蒙古民族在草原上生活所独具的博大包容的性格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从不断迁移到择地定居,蒙古族的居住形式和民族文化经历了大规模的变迁。到了现代,以草原著称的内蒙古在不断实现着城市化,城市的发展已经逐渐掩盖了曾经的草原游牧特色,取而代之的是更为现代的居住环境,传统的民居逐步发展的更为集约,蒙古包更是只停留于旅游景点供人回味。事实上,内蒙古传统的民居所包含的人文思想、可持续特征也可以构成一套完整的现代建筑理论体系,为发展内蒙古地域性建筑提供依据。
本文标题:内蒙古传统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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