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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朱德熙《语法答问》读书报告朱德熙先生的《语法答问》一书,使用主客问答的形式,将汉语语法的抽象方面进行了具象化分析,将人们不易理解的方面通过一些举例说明,具体的表现出来,使读者能够以一种轻松的心态进行汉语语法学习。全书通过“客”对汉语语法知识提出疑问,并由“主”进行分析回答,引发读者思考。书中首先提出了针对汉语语法特点的问题,由此逐渐深入、透彻分析,对词类、主语和宾语、定状补和连动兼语、中心词分析和层次分析等几个方面逐一进行分析讲解,并最终整体分析总结了汉语语法体系、形式和意义的知识。对于我来说,这本书很容易吸引我进行深入阅读与思考,并且能够从中获得很多有用的汉语语法知识。书中指出,与印欧语相比较而言,汉语是单音节语,并且没有形态,汉语语素绝大部分是单音节,缺乏印欧语里名词、形容词、动词那些性、数、格、时、人称的变化。虽然汉语缺乏形态,但汉语词序具有一定的灵活性,例如:“他住在城里”与“他在城里住”,“借给他一笔钱”与“借一笔钱给他”,虽然词序有所改变,但句义并没有变化,也不影响人们对句子的理解。汉语的虚词也很重要,但汉语句子里的虚词常常可以“省略”,特别是在口语使用中这种情况就会更加凸显出来,例如:“买不起别买。(要是买不起就别买。)”,这是通常说的“意合法”,此外,口语里一些表示结构关系的虚词有时候也可以不说出来,例如:“你搁桌上吧。(你搁在桌上吧。)”由此书中总结出两点汉语语法比较笼统的特点,一是汉语词类跟句法成分(就是通常说的句子成分)之间不存在简单的一一对应关系,二是汉语句子的构造原则跟词组的构造原则基本上是一致的,这两条都概括了汉语语法的一些具体特点。词类和句法成分之间简单的一一对应关系,大体来说就是在印欧语里,动词与谓语对应,名词与主宾语对应,形容词与定语对应,副词与状语对应。在汉语语法中,汉语词类和句法成分的关系是错综复杂的,不仅包含印欧语中的一一对应关系,还包括动词和形容词可以做主宾语,名词可以做定语,形容词可以做谓语和状语,名词在一定条件下可以做谓语。在印欧语里,动词和形容词只有通过构词手段或者句法手段转化为名词性成分之后才能在主宾语位置上出现。拿动词来说,限定形式只能做谓语,要把动词放到主宾语位置上去,必须把它变成不定形式或者分词形式,而汉语的动词和形容词无论是做谓语还是做主宾语,都是一个形态。汉语形容词能够跟主语、谓语、宾语、补语、定语、状语各种句法成分对应,功能最为广泛,而在印欧语里,做状语的只能是副词。在汉语词组、句子构造中,动词和动词结构不管在哪里出现,形式完全一样,例如:汉语词组“开飞机”,在英语中则可表示为“Hefliesaplane.(他开飞机。)”或“Toflyaplaneiseasy.(开飞机容易。)”或“Flyingplaneiseasy.(开飞机容易。)”,fly在这三个句子中运用了三种形式。汉语句子构造原则与词组构造原则的一致性还特别表现在主谓结构上,汉语的主谓结构独立时相当于英语的句子,不独立时相当于英语的子句,它实际上是一种词组,跟其它类型的词组地位完全平等,可以独立成句,也可以做句法成分。与印欧语相比较,主谓结构可以做谓语是汉语语法的一个明显的特点,是汉语里最常见最重要的句式之一。书中详细介绍了汉语语法特点,之后又引入了关于词类划分依据的问题。划分词类的目的是把语法性质相同或者相近的词归在一起,可是表示同类概念的词,语法性质并不一定相同。词类和词义之间也存在一定关系,语法性质相同的词,意义上往往有共通之处——通常说名词表示事物,动词表示动作、行为、变化,形容词表示性质、状态之类的话虽然不够准确,但大体上也不算错。划分词类的根据只能是词的语法功能,根据形态划分词类,是因为形态反映了功能,形态是功能的标志。从理论上说,划分词类只能在确定了词的同一性问题的基础上进行,而在确定词的同一性问题时,则需要考虑词的意义。同一性问题指的是在不同句法环境里出现的几个词到底应该算一个词,还是算不同的词的问题。例如:“人总是要死的。”与“别把话说死。”这两句,前句里“死”是失去生命的意思,后句里“死”是不活动、不灵活的童思,如果我们认为这两个“死”意义不同,是两个不同的词,那么在给“死”划类时,就必须把这两个“死”区分开,作为两个不同的词看待,并且根据它们各自的语法功能确定其所属的词类。词的语法功能指的是词和词之间的结合能力,例如通常说的形容词可以放在名词前头做修饰语,可以放在名词后头做谓语,可以受程度副词(“很、挺、太”之类)修饰等等。准确来说,一个词的语法功能指它所能占据的语法位置的总和,而用现代语言学的术语来说,就是指词的(语法)分布。分析词类划分依据的问题之后,作者又指出了“区分主宾语这件事的实质是什么”的问题。主语是对谓语说的,宾语是对述语说的,主语和宾语之间在结构上没有直接的关系。主语后—定有谓语,可不一定有宾语;宾语前一定有述语,可也不一定有主语,所以确定句子里一个成分是主语还是宾语,实际上就是确定包含这个成分的结构是主谓结构还是述宾结构的问题。然而区分主谓结构和述宾结构这两类不同的句法结构是一个复杂的问题。结构上的平行性表明其是同类型的结构,而本地人的语感正是从这里来的,也可以说,这种结构上的平行性是本地人语感的体现。讨论了主语和宾语之后,又引入了对“定语、状语、补语和连动式、兼语式”句法成分的思考与探讨。现代汉语中通常把主、谓、宾、定、状、补叫“六大成分”,这种说法不够具体准确。句法成分是句法结构的组成部分,讨论句法成分不能离开句法结构。主语是对谓语说的,宾语是对述语说的,定语,状语是对中心语说的,我们不能离开谓语而谈主语,不能离开述语谈宾语,也不能离开中心语谈定语、状语。区别定语和状语应该考虑的因素有三点:修饰语本身的性质,中心语的性质,整个偏正结构的性质。选择“修饰语本身的性质”这一点作为划分定语和状语的根据,只能采取列举的办法,例如说:凡是由名词、人称代词、数量词充任的修饰语是定语,凡是由副词充任的修饰语是状语。一般语法书上说修饰名词的是定语,修饰动词和形容词的是状语。这是以“中心语的性质”作为划分根据的。选择“整个偏正结构的性质”作为划分定语和状语的根据,可以把定语定义为名词性偏正结构里的修饰语,把状语定义为谓词性偏正结构里的修饰语。还可以合理地解释形容词做修饰语的情形。关于层次分析和中心词分析两种方法有很多议论,而把层次分析作为一种方法看待不太妥当。所有的人类语言的语法构造都是有层次的,层次性是语言的本质属性之一,进行语法分析离不开层次分析,层次分析是语法分析不可缺少的手续之一,不是一种可以采用也可以不采用的方法。中心词分析法也并不是完全不管层次。举例来说,中心词分析法一上来就把句子分析成主语(S),谓语(V)和宾语(O)三个基本成分。看上去好象不管层次,可是由于宾语是作为谓语的连带成分看待的,所以事实上仍然是把SVO分析为S(VO),并没有打乱层次把它分析成(SV)O。中心词分析和层次分析的对立不在提取中心词这一点上,而在中心词分析法不承认词组可以做句子成分这一点上。其实层次分析并不排斥提取中心词,而中心词分析法却不能容忍包含在层次分析里的词组可以做句法成分的原理。中心词分析法对偏正、述宾、述补三类结构一律采取找中心词的做法,单单把主谓结构和联合结构别开,作为另案处理,不找中心词。这是因为偏正、述宾、述补都是向心结构,都有可供提取的核心。主谓结构是离心结构,没有核心;联合结构是多核心结构,也是找不出中心词来的。层次分析本身不要求找中心词,可是它也不排斥找中心词。所谓不排斥,是说层次分析跟提取中心词这两件事之间没有矛盾。其实这个话说得还不够。事实是不但没有矛盾,而且从理论上说,提取中心词还只能在层次分析的基础上进行。层次分析只不过是语法分析的一部分,不是全部。我们不能把层次分析看成是自足的,完备的语法分析手续。进行层次分析一点也不排斥同时进行结构关系的分析。在现代汉语语法学习过程中,需要不断讨论一个大的牵涉全盘的问题,就是语法体系的问题。通常说的语法体系在很大程度上是指的语法事实和语法规律的表述系统。说得通俗一点,就是讲语法的间架。语法体系不能说跟语法理论无关,可是它并不是企图揭示语法构造的本质和规律的理论。由于汉语的句子的构造原则跟词组的构造原则基本一致,我们就有可能在词组的基础上来描写句法,建立一种以词组为基点的语法体系。这就是说,我们可以把各类词组(主谓结构、述宾结构、述补结构、偏正结构、联合结构、连动结构以及介词结构,“的”字结构等虚词结构)作为抽象的句法格式来描写它们的内部结构以及每一类词组作为一个整体在更大的词组里的分布状况,而不急于把它们跟具体的句子联系起来,特别是不把它们钉死在句子的某个成分上。如果我们把各类词组的结构和功能都足够详细地描写清楚了,那末句子的结构实际上也就描写清楚了,因为句子不过是独立的词组而已。这种语法体系把词组看成是抽象的。一般的东西,把句子(包括句子的整体和它的部分)看成是具体的,特殊的东西。在描写词组的内部结构和语法功能的时候,不考虑它是不是句子或句子的组成部分,只把它当作抽象的句法结构看待。可是词组随时都可以独立成句或者成为句子的一个组成部分。这个过程就是从抽象的词组“实现”为具体的句子或句子的组成部分的过程。按照这种看法,词组和句子的关系就不是部分和整体的关系,而是抽象的语法结构和具体的“话”之间的关系。在这种语法体系里,所有的句子都看成是由词组形成的,所谓句子成分实际上只不过是词组的成分。换句话说,在词组本位的语法体系里,主、谓、宾、补、定、状等等都看成是词组的成分,它们跟句子只有间接的关系,没有直接的关系,所以不能叫句子成分。语言包括形式和意义两方面。语法研究的最终目的就是弄清楚语法形式和语法意义之间的对应关系。所以从原则上说,进行语法研究应当把形式和意义结合起来。不过这个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会儿讲点意义,一会儿讲点形式,两方面没有内在的联系。这叫揉合,不叫结合。真正的结合是要使形式和意义互相渗透。讲形式的时候能够得到语义方面的验证,讲意义的时候能够得到形式方面的验证。根据词的分布确定出来的词类在意义上确实有共同点,这就是验证。区别词在语义上表示分类标准,所以往往是成对成者成组的。事实上,凡是得不到形式上验证的语义分析对语法研究来说都是没有价值的,不管是大类还是小类,只有在形式上得到验证才有价值。当形式跟意义真正结合起来的时候,两方面互相渗透,互相验证,实际上也很难分出主次来。《语法答问》一书虽是汉语语法学习的教辅类书籍,却以简单的对话形式阐述现代汉语语法观点,书中内容轻松幽默,逻辑清晰、思维严密、深入浅出,对汉语语法入门学习很有帮助。虽只是一本薄薄的小书,却能够澄清许多在汉语语法研究基础理论方面的概念问题,对现代汉语语法以及今后的语言学学习都能够产生深远影响,我确实受益匪浅。
本文标题:关于朱德熙《语法答问》读书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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