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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柏拉图的模仿说【摘要】柏拉图的理念论哲学认为理念是世界万物的本原,它外在于并且先于感性的个别事物而独立地存在,是个别感性事物的原型,感性事物则是它的摹本。在理念论的基础上,柏拉图进一步思考理念与感性世界的具体事物的联系,模仿说便应运而生。柏拉图将当时流行的这种模仿说放在他的客观唯心主义的基础上,改变了它原来的朴素唯物主义的含义。表面上看,柏拉图肯定了艺术模仿客观世界,肯定了艺术的客观现实的基础以及艺术的形象性。但实际上它是在否定客观现实世界的真实性,否定艺术能直接模仿理念或真实的世界,即否定了艺术的真实性。结合柏拉图的贵族阶级地位,柏拉图鄙视理念世界以下的感性世界,鄙视劳苦大众,以及鄙视与实践活动有关的技艺,他的模仿说是反现实主义的。【关键词】理念模仿理性感性艺术柏拉图(公元前427—公元前347)出身于贵族世家,父母两系都是雅典的贵族阶级。他早年受过很好的教育,尤其是在文学和数学方面,他还从师学习音乐,绘画和哲学,公元前407年,即适其二十岁时跟随苏格拉底求学直至公元前399年,苏格拉底被当权的民主党判处死刑为止。老师死后,他和同门弟子便离开雅典到另一个城邦麦加拉,继续讨论哲学。在这期间他曾游历了埃及和小亚细亚,访问了意大利,拜访过毕达哥拉斯学派信徒。到公元前396年他才回到雅典,开始写他的对话。四十岁时在雅典建立了他著名的学园,授徒讲学,同时继续写他的对话,几篇规模较大的对话如《斐东》,《会饮》,《斐德诺》,《理想国》等篇都是在学园时代前半期完成的。他在学园讲学四十一年,来求学的不仅是雅典人,还有许多其他城邦的人,亚里斯多德便是其中之一。在学园时代后半期,他曾两次中断工作,重游塞拉库萨,希望帮助当权实现他的政治理想,两次均失望而返,回来仍旧讲学写对话,一直到八十一岁去世为止。这段漫长的生涯既使他在年轻时能够以敏锐的目光目睹一场悲剧的全部过程,即雅典帝国的衰落与灭亡,又使他能够经历另一个类型完全不同的帝国,即马其顿菲力普帝国的兴起。当时,菲力普的儿子亚历山大大帝征服了所知世界的大部分领土。在这段历史时期,希腊各城邦之间的战争连绵不断,彼此争夺交替中的短暂霸权,谁也不曾致力于使希腊统一起来的事业。与此同时,城邦内部也发生着战争。几乎全部城邦都被划分为贵族阶层和自由民阶层,而绝大多数奴隶都不属于这种政治评价范围。当时,民主政治鼎盛繁荣,帝国理想深入人心,几乎受到所有阶层的支持。贵族领导人逐步让位于那些自我奋斗的人及其子弟,因为他们能哗众取宠,取悦于作为他们国会的公民大会。柏拉图所在的贵族阶层怀着蔑视、恐惧的心情看着这些政治枭雄。作为苏格拉底的学生,柏拉图继承和发展了他所开辟的古希腊哲学研究的新方向,在其基础上把古希腊哲学大大推进了一步,成为古希腊哲学史上最大的唯心主义哲学家。柏拉图在古希腊哲学史上创建了一个包括本体论、认识论、自然哲学、伦理学、国家学说、美学等庞大的唯心主义体系,并且以理念论作为他整个学说体系的理论基础。本文想要着重阐述的模仿说,便是柏拉图在思考理念与感官世界的具体事物的联系时所提出的观点。因此,要弄清楚柏拉图的模仿说,就必须首先理解柏拉图的理念论哲学。说到理念,柏拉图在《理想国》(卷五)中有这样的说法:“那些只看到许许多多美的东西,许许多多正义的东西,许许多多其他东西的人,虽然有人指导,他们也始终不能看到美本身,正义等等本身。他们绝对想不到世上会有美本身,并且是实在的”1“他不相信有永远不变的美本身或美的理念,而只相信有美的东西,……不相信美本身是‘一’,正义本身是‘一’,以及其他东西本身是‘一’,等等。”2由此可见,在柏拉图那里,“本身”即“理念”的东西,“美的东西”与“美本身”的区别,即感性世界具体事物与理念的区别。他强调“本身”即是“一”,是为了强调理念的本原性。《理想国》(卷十)“在凡是我们能用同一名称称呼多数事物的场合,我以为我们总是假定它们只有一个形式或理念的”3可见,柏拉图所谓的理念,实质上是指一类个别事物的共同性,即所有个别的人都有“人”的共性,所有美的事物都有“美”的共性,所有正义的事物都有“正义”的共性,柏拉图把用“人”“美”“正义”的名称所标识的同类个别事物的共性的东西,叫做理念。这也是他对个别事物和共性的关系的特殊的理解。柏拉图认为理念是世界万物的本原,它外在于并且先于感性的个别事物而独立地存在,是个别感性事物的原型,感性事物则是它的摹本。即,感性事物是具体的,变化的,不稳定的,而理念却是永恒不变的。具体事物是可感知的,同时也是虚幻的,不真实的,理念则是需要且只能用理性去把握的,是世界上唯一真实的存在,理念不依赖于人的意志、想象,是绝对的,纯粹的存在。理念是柏拉图哲学最基本的概念,是他全部哲学的理论基石。理念论的提出,体现了柏拉图对于一般与个别,个性与共性问题的思考,他强调只有理性才能认识事物的共性和普遍本质,从人类认识史上看是一个巨大的进步。然而,他同时又将一般绝对化,客观化,神圣化,看成是一个可以离开具体事物而独立存在的实体,先于个别事物,并且创造个别事物的本质,这说明他的理念论是一种客观唯心主义的理论。在理念论的基础上,柏拉图进一步思考理念与感性世界的具体事物的联系,模仿说便应运而生。实际上,模仿说早已在希腊流行,意志将客观现实世界看作是现实的蓝本,认为文艺是模仿现实世界的。柏拉图将当时流行的这种模仿说放在他的客观唯心主义的基础上,改变了它原来的朴素唯物主义的含义。在《理想国》(卷十)里,柏拉图说,“假设我们有三种床,一种是自然的床,我认为,我们大概得说它是神造的。……其次一种是木匠造的床……再一种是画家画的床。”4他把神叫做“床之自然的创造者”,是“唯一的一张自然的床”,即是永恒的,唯一的,纯粹的,完全的真实的,床的理念,而木匠则是床的制造者,画家则是“那两种人所造的东西的模仿者”即,画家成了“和自然隔着两层的作品的制作者”5画家在作关于每一事物的画时,模仿并非事物实在的本身,而是在模仿“看上去的样子”,这是对影像的模仿,即“摹本的摹本”,“影子的影子”,和“真理隔着三层”。“因此,模仿术和实践的距离是很远的。而这似乎也正是它之所以在只把握了事物的一小部分(而且还是表面的一小部分)时就能制造任何事物的原因。”6也就是说,画家虽然对于木匠的手艺技能方面的知识一窍不通,但是能做出关于木匠,或是木匠制作的物品的画,而且,“只要把他所画的例如木匠的肖像陈列得离观众有一定距离,他还是能骗过小孩和一些笨人,使他们信以为真的。”7在柏拉图笔下,神,木匠,画家分别对应着知识,无知和模仿。神与知识对应着上文所提到的永恒的理念,世界万物的本原,即神所创造的床是先于作为感性事物的床而存在的,是具体的床的原型。人们平时所见的木匠作出来的具体的床是可感知的,但同时也是虚幻的,不真实的。同时,神所创造的床只有通过理性去把握,作为世界上唯一真实的存在,它是绝对的,纯粹的。可见,理解了柏拉图的理念论哲学,我们就很容易理解柏拉图的模仿说。柏拉图强调了作为理念的床的本原性,即神创造的“床”。“神或自己不愿或有某种力量迫使他不能制造超过一个自然的床,因而就只造了一个本质的,真正的床。神从未造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床,它以后也永远不会有新的了。”8“神由于知道这一点,并且希望自己成为真实的床的真正制造者而不只是制造某一特定床的木匠,所以他就只造了一张自然的床”9可见,神创造的这种“床”是木匠创造的,作为感性事物的特定床的摹本,原型,是唯一的,真实的,绝对的,永恒不变的存在。由此可见,柏拉图心中有三种世界,理念的世界,感性的现实世界和艺术世界。现实世界模仿理念的世界,艺术世界模仿着现实世界。即艺术世界依存于现实世界,现实世界又依存于理念的世界,而理念的世界则是独立不变的,永恒不变的。如果说理念的世界是第一性的,感性世界则是第二性的,而艺术世界则屈居第三性。表面上看,柏拉图肯定了艺术模仿客观世界,好像是肯定了艺术的客观现实的基础以及艺术的形象性。但是,同时也应看到,他也否定了客观现实世界的真实性,否定了艺术能直接模仿理念或真实的世界,即否定了艺术的真实性。他所理解的模仿只是对感性事物外貌的抄袭,见不出事物的本质。甚至认为,艺术家只是像摄影师那样把事物的影子摄进来,并不需要什么主观上的创造活动,这种观点显然是反现实主义的。应该看到,柏拉图的模仿说是与当时特定的社会现状以及他本人的社会地位有关系的。对于模仿者,柏拉图认为“模仿者对于自己模仿的东西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知识。模仿只是一种游戏,是不能当真的”,“模仿术乃是低贱的父母所生的低贱的孩子”。10联系上文所提的柏拉图的贵族阶级地位,古希腊时代,雕刻绘画之类艺术,正如手工业和农业等生产劳动一样,都是由奴隶和劳苦的平民去做的,奴隶主贵族从来不屑于做此类事情。希腊人所了解的艺术与我们今天所了解的艺术不同,在那个时代,凡是可以凭借专门知识学会的工作都叫作“艺术”,音乐,雕刻,绘画,诗歌之类都是艺术,手工业,农业,医药,骑射,烹调之类也是艺术。在希腊,“艺术家”就是“手艺人”或“匠人”,地位是卑微的。柏拉图没有能摆脱阶级局限性,他的艺术观点显然也是建立在鄙视群众,鄙视劳动的实践的基础上的。上文中已涉及到关于彼时希腊的社会情况,那时的贵族领导人已经逐步让位于那些自我奋斗的人及其子弟,柏拉图所在的贵族阶层则怀着蔑视、恐惧的心情看着这些政治枭雄。柏拉图的一般哲学思想和美学思想都是从他在雅典民主势力上升时代竭力维护贵族统治的基本政治立场出发的。他的永恒理念就是“神”,居于高高在上的贵族地位,只有贵族中文化修养最高的人才有可能接触这种高高在上的理念,也只有接触到理念,才能在人的内心保证理智的绝对控制。柏拉图鄙视理念世界以下的感性世界,鄙视劳苦大众,以及鄙视与实践活动有关的技艺。与柏拉图不同的是,作为学生,亚理斯多德没有继承老师的学说,他自己创立了另一套模仿说,亚理斯多德承认艺术是对现实世界的模仿,但艺术可以比现象世界更为真实,因为人在现实面前是主动的,他不仅模仿事物的外形,更重要的是模仿事物的本质和规律。他认为模仿有三种:一是模仿事物的本来面目;二是模仿人所说所想象的样子;三是模仿事物应有的样子。他推崇的是最后一种。他强调艺术应该根据事物的本质规律把自然加以理想化。他要求画家所画的人物应当求其相似而比原来的人更美。亚里斯多德这一认识是对柏拉图文艺观念的发展,它把文学创作活动归结为人类先天具有的禀赋。亚里斯多德的模仿说是一种彻底平民化的艺术哲学。亚里斯多德这一认识使模仿说在性质上发生了根本转变,模仿既是一种先天的创造能力,它就不再是一种复制自然对象的机械行为(柏拉图),而是一种积极的创造活动,是人类知识(不是与真理隔了两层的“影像”)的来源和文明的开端,这是对模仿说的最高肯定和赞赏。柏拉图的模仿说基于他的理念论哲学,他否定了客观现实世界的真实性,否定了艺术能直接模仿理念或真实的世界,即否定了艺术的真实性。他局限于贵族阶级的思想特征,鄙视大众,鄙视文艺,作为西方模仿说有代表性的一支,彼时柏拉图的模仿说是有着很明显的历史局限性的。但是如果我们能理解他的理念论哲学,就会发现,他的模仿说是在理念论下自然而然的结论。
本文标题:浅谈柏拉图的模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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