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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刊号:6203作者:澄璧文章名称:试译僧肇《物不迁论》试译僧肇《物不迁论》澄璧引言《物不迁论》是姚秦时僧肇所著《肇论》中的四论之一。僧肇所著《物不迁论》,《不真空论》,《般若无知论》和《涅槃无名论》不仅在佛教界中享有极高的声价,即在中国思想史上也占有重要的地位。因此我们有研究它们的必要。《肇论》中《物不迁论》和《不真空论》,是为后来三论学者所祖述、传承的主要依据,同时也为中国思想界所特别重视,而《物不迁论》尤为重要。这是因为它的内容是对宇宙万有的一种总的看法,有它一定的哲学意义和思想特点的。僧肇的佛学思想是属于般若——中观系统的,而中观的教义主要寄托和表现在真俗二谛上。僧肇的《物不迁论》和《不真空论》就是约真俗二谛以立论的。《物不迁论》论俗,《不真空论》谈真。真俗二谛是中观学对宇宙事物互为表里的两种看法。真谛是据事显理,约性空明义,所以在真谛上说是空非有,是虚非实。俗谛是据理论事,就缘起明义,所以在俗谛上只谈物有,不论空无。《物不迁论》直接表达了僧肇对宇宙万有的看法,从这里边可以研究出他关于俗谛事物的思想特点。一般人的见解和佛教一般的教义,大致都认为世间事物是迁流变化的,但僧肇在《物不迁论》开头就说,“余则谓之不然”。僧肇这里所说的“不然”,并不是说他否认了事物的生灭无常的变化;相反,他正是从另一方向来表达说明事物生灭无常的这个基本理论。在一定的意义上,生灭无常就是运动,不生不灭湛然常住才是寂静。一般人以为这样的动和静是不相同的,是不可能在一个事物上同时表现出来两个不同的现象。但是,僧肇《物不迁论》的思想,是即动即静。他主张没有离开寂静的运动,也没有离开运动的寂静;动和静在表面上虽然不同,究其实二者原是统一的。在僧肇看来,动和静两者相比,寂静才更是事物的真实状况,才是事物的实际性。这篇论文的标题叫作《物不迁论》就是这个意思。这种理论的根据是什么呢?原来佛教无论大乘、小乘、性、相各宗,都承认一切事物是生灭无常的,而且认为是即生即灭迅速无常的。世间从没有过任何固定的物体,可以从古到今,由此去彼。一切事物只是随着时间随生即灭,一刻不停地逝去。既没有生而不灭的固定的物体,又怎么能够从古到今,由此去彼而能迁流运动呢?因此说,事物的存在只是生灭相续而没有流转往来。相续是两个事物的联接,往来是一个物的从此至彼。往来之中并没有往来者,运动就是寂静,这是《物不迁论》的中心思想。对此理论的论述,在“梵志一段故事”中最为显明。所谓“徒知年往,不觉形随”。“所谓有力者负之而趋,昧者不觉”。前一刻的事物不是后一时刻的事物,今年的我已不是去年的我;又如灯焰火微(火微,火的微粒子),前一秒钟的火微不是后一秒钟的火微。这就说明事物只是生灭相续并没有往来流转,也未尝往来运动而只是“各性住于一世”。因此他说:“四象风驰,璇玑电卷,得意毫微,虽速而不转”。又主张:“不释动以求静”,因为“去住虽殊其致一也”。由此我们知道:事物虽是生灭无常,但并没有流动往来者;同时事物虽然没有流动往来者,但并不妨碍它有生灭无常的现象。这就是僧肇对于俗谛事物的看法,也就是《物不迁论》的中心思想。若能抓住这一思想特点,对于全论的了解是有帮助的。我们读古人的著作有两种困难:一是文字的古老,二是意趣的难定。今为研究便利起见,将《物不迁论》试译为语体文。并将自己对该论的理解略述如上。如有错误,希请指正。一九六一年十二月写于北京试译当生死交互代谢和寒暑更迭变迁之中,谓有事物流转变动着,这是一般人的常识。我以为并不如此。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放光般若经》说:“事物无去无来,也没有运动转变的。”所谓事物寂静的理论,并不是离开变动去求寂静,而是要求寂静于变动之中。一定要求寂静于变动之中,所以虽是变动着,却同时是寂静的;不离开变动去求寂静,所以虽是寂静的,却同时在变动着。这样,变动和寂静(两者间)虽未曾有异,而迷惑的人在认识上却截然不同。因此,(佛的)正确言论停滞在争竞的辩论上,真理隐屈于好异的情见中。所以,变动和寂静的彻底道理在语言上是不容易说明的。为什么不容易说明呢?因为,谈真实就要违背庸俗,顺庸俗就要违反真实。违反真实,就要迷失事物的本性而不能自返;违背庸俗,便感觉语言枯淡而没有滋味。因此,便使中等程度的人,将信将疑;程度更差的人,拍手讥笑,睬也不睬。和人最接近而不容易知道的,恐怕只有事物的真实性吧!但是,我抑制不住自己,还是要就动和静的关系上研究一番,尽管是不一定正确,姑且试探着作一些议论。《道行般若经》说:“一切事物根本就没有从什么地方来,也没有到什么地方去。”《中观论》说:“从方位来观察知道他是正在去,但是去的人并没有从一方位到另一方位。”这都是就变动之中寻求寂静,因而知道了事物之没有迁变是明显的了。人们所说变动的,以为事物没有保持昔日面貌来到现在,所以说是变动而不是寂静;我所说寂静的,也是以为昔日的事物没有保持原来面貌来到现在,所以说是寂静而不是变动。人们是变动而非寂静的理由,是说过去的事物没有保存到现在;我是寂静而非变动的理由,是说现在的事物未曾到过去。这样,所研究的问题不曾有异,而两种见解却不相同。违背真理就叫塞,符合真理就叫通。假若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还有什么通不过的呢?唉,人们迷惑已经很久了,面对着真理而不知觉。既知过去的事物不能到现在来,而却要说现在的东西曾往到过去;过去的东西既不能到现在来,现在的东西又怎能曾到过去呢?为什么?在过去寻求过去当时的东西,在当时未尝是无;在今天要求过去当时的东西,今天就不会有。在今天不会有,这表明过去的东西没有来到现在;在当时未尝是无,这说明过去的东西没有转到那儿去。同样的道理,今天的东西也不会转往那儿去。这是说,过去的东西自然在过去,不是从今天转往过去的;今天的东西自然在今天,也不是从过去转来今天的。所以孔子对颜回说:“你看见是新的,但是一把手的时间已经不是原物了。”这样,过去与现在的事物不往不来不是很明显吗?既无往来的一点痕迹,那么,能有什么东西可以运转呢?这样说来,就是巨风倒山而常静,江河竞注而不流,浮尘飘鼓而无动,日月历天而未曾周转,又有什可怪的呢?啊!圣人曾说过:人的生命逝去的迅速,比川流还快。所以声闻悟无常以成道,缘觉悟缘离以得真。假若万物的流动却无所变化,岂能根据寻求变化而能得道的吗?要知道圣人的言教,深隐难测,好像是动,而实在是静;似乎是去,而实在留住。这种道理只可以用精神体会,难以从现象上寻求。所以说去不必真是去,只为防止人们的永恒常见;谈住不必真有住,只为消除人们的消逝断见;岂是说去就一定可往,谈住就绝对可留呢?所以《成具光明定意经》说:“菩萨住在计常的人中,而演说无常的言教。”《智度论》说:“一切事物不动转,也没有去处和来处。”这都是引导启发众生的,两种说法而用意是一致的;岂因文字上的不同便以为含义相反吗?所以言常不一定就是留住,说去不一定就是迁移。又不一定就是迁移,所以虽然逝往而常寂静;不一定就是留住,所以虽然寂静而常逝往。虽寂静而常逝往,所以同在逝往中而没有迁变;虽逝往而常寂静,所以同在寂静中而未曾停留。正因为如此,所以庄子(《大宗师》)才说:“藏舟于壑,藏山于泽,谓之固矣,然而夜半有力者负之而走,昧者不觉也。”仲尼才在川上感叹说:“逝者如斯,不舍昼夜。”他们都只是感到时间上往者的难留,而不是说排除今天(的事物)可以往到过去。由此可以观察到圣人之心,从不同于一般人的见解而得的。为什么呢?一般人,以为人的少年和壮年是同一个身体,活到一百岁还是这个体质。这只知道岁月的逝往,而不知道形体也随着变更。所以从前有个梵志(壮年)离家’白首回乡,邻居们看见他说:“过去某人还活着吗?”梵志听见了回答说:“我仍然是过去的某人,其实并不是过去的某人了。”邻居们皆愕然,认为梵志说的不对。这就是说,有力气的人(无常),把他们连整个天地背起跑了,他们还昧昧然地不知不觉,这正如梵志的邻居们似的。为此,如来随众生心情的迷滞,方便地用世俗的语言解粘去惑;凭动静不二的真心,说去留不同的言教。说的似乎相乖反而所表达之实理则是一而不异的,这恐怕只有圣人的言教啦!所以谈论真实曰物不迁,化导世俗曰物流动的说法。虽有千万种不同的说法,而会归起来还是一个道理。可是推敲文字的人,听说不迁,便以为昔物决不至于今;听说流动,便以为今物曾至过去。既然(在时间上)分析出古和今的不同,为什么(在事物上硬)要把现在的迁往过去呢?所以言往不必往,古和今各自常存(自位),因为是不变动的;说去不必去,不从今以至古,因为(事物也常存自位)是不来的。不来,所以事物就不会往返于古今之间;不变动,所以事物的实性就各住于一世之中。这样,经论不同的说法,各家的不同的主张,假使领会到它的源头,就不至被不同的语言文字所迷惑了。因此,可以这样说:别人说是住,我便说是去;别人说是去,我就说是住。这样,去和住的言说虽不同,其道理还是一个。所以《普曜经》中说:“正确的言论表面像是反话,有谁肯相信呢?”这话是有道理的。为什么?人们研求往古的事物于现在而不得,便说事物不是静住的;我则寻求现在的事物于往古也不得,因此知道事物未曾有去。现在的事物若是曾到过往古,往古中应有现在的事物;往古的事物若是来到现在,现在中应有往古的事物。现在中既无往古的事物,因知往古的事物未曾来;往古中既无现在的事物,因知现在的事物也未曾到过往古去。若往古的事物不来到现在,现在的事物也未曾到过往古,事物各自住于一世,有何物而可去来呢?这样,一年四季像风一般的奔驰,北斗七星像闪电般的旋转,若能从最微细之间去揭露其中关系,便了解其转动虽快,而实在是没有运转。所以如来是,功德流布于万世而常存在,道法通行于百劫而更坚固。[所谓]积土为山,成功于开始的一筐;千里之行,开始于最初的一步,如来果道[的功德流布万古常新,正因为他的累劫]功业不可朽坏的缘故。功业不可朽坏,所以虽在昔而不变化,不变化所以不迁流,不迁流所以湛然常住,这是很明显的。[如来的功业如此,众生的行业也是如此],所以经中说:“世界的三灾弥满而众生的行业湛然不动。”这话是可信的。为什么?因为果时无因,要由因生果。由因生果,所以因虽在昔而不灭;果时无因,所以因不来至于今;因既不灭于昔,也不来于今,则[推之于一切]事物不迁移的道理,也就更明显了。[在这里]还有什么疑惑于去留、犹预于动静之间呢!这样,即使天翻地复,也不能说是不寂静,洪流滔天,也不能说是有转动。若能使心情契合于物理,那么,物不迁的道理当下你就会体会到的。原论夫生死交谢,寒暑迭迁,有物动流,人之常情。余则谓之不然。何者?《放光》云:“法无去来,无动转者。”寻夫不动之作,岂释动以求静,必求静于诸动。必求静于诸动,故虽动而常静;不释动以求静,故虽静而不离动。然则动静等未始异,而惑者不同。缘使真言滞于竞辩,宗途屈于好异。所以静躁之极,未易言也。何者?夫谈真则逆俗,顺俗则违真。违真故迷性而莫返;逆俗故言淡而无味。缘使中人未分于存亡,下士抚掌而弗顾。近而不可知者,其唯物性乎!然不能自已,聊复寄心于动静之际。岂曰必然,试论之曰:《道行》云:“诸法本无所从来,去亦无所至。”《中观》云:“观方知彼去,去者不至方。”斯皆即动而求静,以知物不迁明矣。夫人之所谓动者,以昔物不至今,故曰动而非静;我之所谓静者,亦以昔物不至今,故曰静而非动。动而非静,以其不来;静而非动,以其不去。然则所造未尝异,所见未尝同。逆之所谓塞,顺之所谓通。苟得其道,复何滞哉。伤夫,人情之惑也久矣,目对真而莫觉。既知往物而不来,而谓今物而可往;往物既不来,今物何所往?何则?求向物于向,于向未尝无;责向物于今,于今未尝有。于今未尝有,以明物不来;于向未尝无,故知物不去。复而求今,今亦不往。是谓昔物自在昔,不从今以至昔;今物自在今,不从昔以至今,故仲尼曰:“回也见新交臂非故。”如此,则物不相往来明矣。既无往返之微联,有何物而可动乎?然则,旋岚偃岳而常静,江河竞注而不流,野马飘鼓而不动,日月历天而不周,复何怪哉,噫!圣人有言曰:“人命逝速,速于川流。”是以声闻悟非常以成道,缘觉觉缘离以即真。苟万动而非化,岂寻化以阶道?复寻圣言,微隐难测,若动而静,似去而留。可以神会,难以事求,
本文标题:试译僧肇《物不迁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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