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杀手婚礼之路——如果,这就是结局

如果，这就是结局————————————《杀手婚礼之路》引言《杀手婚礼之路》是我从放课后追到单行本的一本小说，翻来覆去的读了几遍，也算了却了心头一件事吧。然而看完结局这件事并未让我感到畅快，只是觉得胸口闷闷的，压抑的痛。我是该写些什么了。也许我是擅长写评论的，是个吹毛求疵的品论者，但面对一个重重不确定堆叠的小说，我突然无法落笔，就如同在广袤的光芒里，找不到一个前行的坐标。一切都是未来，然而真实只有一条。我不得不写下去，无论是接近，亦或是背离，为了一些臆想，一些笃定。我在揣度冯天的用意时又要避免剧透，不得不说，实在是进退两难。同样是一个写手，我便会加入对小说本身的分析，也难说是否能贴合冯天本人的意图，仅仅算作抛砖引玉。我试图用平白来语言表述一些理论，却在写完之后发现自己写下的东西不仅仅是对小说与人物的评判，也包括了跟中杂乱的感慨，让文章显得凌乱。要是被内行前辈看了，也难免贻笑大方，还请各位包涵、斧正。概述总的来说，我们常见到的小说有三种“主调”。一种是以情节、叙事为主，这之中又有两类，一种是推理小说惯用的线性情节，其中经典便是卡尔的《歪曲的枢纽》和克里斯蒂的《东方快车谋杀案》与《无人生还》。另一种则类似模糊的画作，构架性情节，首推的则是雷蒙德卡夫的《大众力学》与卡夫卡的《城堡》。看起来并无差别，但明显的区分点则是线性情节无论如何交替互现，其中总会出现不同的线索相互勾连，预示结局的走向；构架情节的线索则会在不同的时机登场又不出现明确的指向，是整个小说呈现多义性。第二类则是用哲思或者意义性构成脉络，表述“三观”。登峰造极的则是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情》梭罗的《瓦尔登湖》卡森的《寂静的春天》（甚至这本书已经不能算作虚构类文学的范畴了），他们往往在情节上并无亮点，甚至已经变得破碎化，但仍然有种磅礴的意念纠缠着你的思绪，读起来往往晦涩难懂，对于有些人而言是如沐春风，对其他人而言则不过是种折磨。最后一种则是审美或者是抒情性的小说，例如蒲宁的《安东诺夫卡苹果》《秋》和海明威的《乞力马扎罗山的雪》，他们往往用大段的描写去渲染环境的光影色泽，而其中的情节，意义，甚至人物本身也变得不再重要，在作者笔下缓缓淡成一片布景。把扯远的话题收回，我想现在看来很明显，冯天笔下的杀婚则是在情节上下足了功夫，兼顾着某些未完全展开的意义。故事有杀婚比赛自身展开，用不栗士作为线索，穿插进各位婚配者的回忆以及对策。首先由望君乡切入，让婚配者的经历彼此交叠，勾连起整部小说间的锋芒。不得不说，整复文章的架构比在放课后上连载时更加清晰和完整，细节的处理上也更见雕琢。相较之下，单行本中的矛盾关系更加凸显。望君乡与凯悬城的世仇，小岚宫的岌岌可危，安全军的勾心斗角，军方与番地间的压迫与反抗，杜赖和海尝袭的利用追随，约灵翰和不栗士的爱恨纠葛……迭现的矛盾杂糅着彼此，旋升着将整部小说推向高潮。是的，冯天的整部小说的构思不得不让人惊叹，但也不得不说，少数的情节和笔法的处理上还是略显稚嫩，尤其在有些时候不同婚配者间话语像一人所言，或者想立场相同的人所发出。不过，瑕不掩瑜，虽说整部小说虽够不上阳春白雪，但也高出下里巴人，（表示下里巴人直指通俗，各位不要误解），也许算得上阳阿薤露。冯天的造诣虽不得入室，也算能升堂了。意义架空小说受到很多作者的青睐，然而真正能够将架空小说写好人却并不多见。架空固然摆脱了现实条件的限制，但在一个完全不同的环境中会诞育与现实大相径庭的思想。架空小说中的思想与现实的冲突，恰恰是架空原本的意义所在。（虽然我很想吐槽一些架空小说完全脱离了这一点，篇幅原因，作罢）应该说在这一点上，冯天的处理是比较完善，也让人易于理解的。将不同番地赋予不同的意义，以此构架人物的基本性格。亦如为斩杀存在的比奈梨却怀抱着武士道义，不但与众人的观念相悖，更牵绊住了自己的脚步；又如约灵翰与不栗士间存在着矛盾与偏见，却又在比赛中所产生的情愫（当然也跟他们二人自身的经历有关）；肃以畏和约灵翰母亲婚姻的不幸。这些固然与现实相去甚远，却在虚构中尤为真实，并且，这些冲突是人类本身固有的问题和矛盾，也就是说，杀婚本身便是现实的投射。这是不同文化理念不同价值观的战争，也是人在利益驱使下的结盟与对立。而事实上这在更高层次的阶级来看不过是一个笑话，正如安全军把这场比赛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谈，当做一个牟利的工具，他们拥有着各个番地的欲求，操纵着所谓“人种”的发展和毁灭。番地间的仇恨与纷争，便是他们的筑基。这些都是作者所留下的警醒。我们的对立究竟是什么？它又真正价值几许？总是有着所谓世仇、历史、宗教、道义、民族、人种此类的借口，然而也不过是虚伪的面具与粉饰的油彩，假使揭开那层脉脉温情的面纱，就能清楚的看见那是扎根于欲求的利益。这种需求在马斯洛的学说里本是一种低级需求，如果把它当做人类的终极目标来看待，不仅让人啼笑皆非，也终究会使末日降临。纵使这利益如何正当，在那些“贵族”所看来，又岂不是蝼蚁的战争呢？你当然可以认为他们是个体或组织，自然也可以看作为国家，但事实上，这种矛盾和纷争始终贯穿于人类和文明的始末。冯天所讥讽的是人类与文明本身，而我们要反思的则是，人类本身的欲求应该被怎样的限制，“存天理，灭人欲”固然不可取，然而由于欲望主导的世界也始终无法走向和平。究竟是什么，才能将我们引向一个在平衡里彼此获利的和平？或许约灵翰和海尝袭的交易可以给我们一些启示，肃以畏的舍弃与约灵翰对不栗士的守护，则应是我们所憧憬的本源。当然在文中恐怕对此是消极的，纵然没有战争然而和平却未像人们期许的到来，高层不会放弃手中的利益，总是没有武装的番地不想再去争夺，那些既得利益者又怎么会让他们安然度日呢？“臣不乱则君不稳”原本的驭下之术在文中表现的淋漓尽致。如果回头来想，如果没有安全军方，这四十五个番地又会是什么摸样？恐怕那样一个人口爆炸的世界会永无宁日了。即使对安全军的行径万般不满，但如果那种强劲的外界规则一旦崩溃，人类就会坠入毁灭的深渊。不是规则却无法改变，而是你能否承受规则崩毁的结局。则这样的世界里诞生的人会是什么样子，像约灵翰的母亲那般么？追求着一切的完美，层层附加的光环。攀上荣誉的顶峰，那些过往的情愫恐怕也不复往昔的纯净了。肃以畏抱起约灵翰的时候，肃以畏大限将至的时候，她的心里真的如所说的没有半分愧疚么？恐怕是有吧，但我们已无法揣度这里面有几分真心，几分造作。冯天给我们留下了几分微茫的希望，肃以畏放弃了背负的期许与荣光，奔赴自己的爱情。但我们却可以看到，由放弃所交换来的并不是幸福。万幸，这种放弃并不是一无所得，约灵翰并未向他的母亲那般无情，纵然决绝，却对与父亲有着相同血统不栗士伸出自己的温情。无法知晓这是否能够长久，就如荒漠沙丘上绽放的白色花朵，渐染开更广袤的悲凉。冯天布下精妙的博弈，是矛盾的纷争，亦是人性的粉墨登场。一部分人设恐怕让我把所有的人物形象分析的面面俱到实在是我无力企及的，况且对于安全军中劣日的分析恐怕也会剧透太多，剩下婚配者的情况大家更为熟悉，会有重点的分析。这本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写出来也肯定不会符合每一个人理解，我会提示一些细节，如果无法贴合的话，那么就求同存异吧。安全军事实上在放课后连载时安全军是以主宰者和剧透者的身份出现的，德黑兰对于约灵翰和不栗士的关系评价是如此，劣日对于婚配者的命运评判亦是如此。当然，他们的暗示也不仅是生死胜败的关系，死于刀刃的不仅是性命，也是人物的感情与命运的断绝。劣日所谓的公平究竟是指什么？恐怕也不仅仅是对番地，对婚配者，对这场比赛本身，更主要的是对自身的一种公平。他所维护的是道义本身，但更是自己野心的奠基。他要爬到更高的位置，就不容许规则被破坏，所为公平可能大致如此。可能会有人不同意这一观点，但其实从第二场开始他所争夺的就是主动权而非正义性也包括后面冯天所说，爬到这个位子，怎么更可能是没有勾心斗角之事呢？高层的争斗与利益集团的划分，从劣日行为和由他引出的线索中慢慢呈现出来。德黑兰的行为并未出现太多叙述，但其中的细节方面却看出了她一些不成熟的心性，从前后故事的对照来看，这些并不像是伪装，有着新手的慌乱，但慢慢就可以看出她在变的老练（就走路方面也可见一斑，如果这些也能伪装，那此人深不可测）。但虽说如此，她仍然是个不安分的，彩券和试探婚配者都是表现，如劣日所言，小把戏不断。比奈梨用什么词来概括比奈梨更好？武士还是好刀？总觉得都概括了，却又觉得有些更重要的东西被隐去。如果用一个词的话，则一定是舍弃。小岚宫的文明与传统让刚刚出生的比奈梨懂得了责任，同时舍弃了她一切言语。武士的精神让她舍弃了安逸，只留下道场里的挥汗如雨，鲜血画壁。海风推涌而来的烤米版香醇的荣耀，也最终带走了她懵懂的爱情。然而舍弃并未带来最终的胜利，反而是夺走了他的荣光与性命。她的木讷和严格让她无法理解不栗士的一番苦心经营，错过同盟的时机，也最终在所谓“聪明的大脑”主宰的世界里无立锥之地。用爱情淬炼出一把绝世好刀，迎面而立的微笑殁于自己得刀刃，扑簌而下的不过是泪水，又有何人知晓那心中是怎样一番光景。善用刀刃者必死于刀刃，那把刀染红了道场的横梁，也割断了比奈梨心中唯一的向往。那是唯一的救赎，在那个位置上的她看不懂体贴的守护，也不得不舍弃那份温柔。也许最多被提到的，就是舍弃得来的并不是幸福。就算是舍弃，她也未能舍弃至终，何况无论舍弃了什么，心中总归有所坚守，鹿谷或许是动物，那么比奈梨则是她的道义，或者说侠义。就如刀鞘，掩藏着尖锐的戾气，却也护住刀的锋芒。当连这一点都舍弃的时候，你是否想起了拿着三菱刀的怪物？那不是比奈梨，那是杀戮。鹿谷冯天用了两个字来概括，“恶童”。当然我不知道这个称谓是否和那个同名的电影有关，但后来再去看的时候觉得，人物的性格上还是存在联系的。电影中的小白在臭水沟般的城市里一尘不染地活着，一个不可思议的天真孩子。“他也许早就拥有了一切的答案，只是到成型为止还需要一些时间。这城市不适合缺乏警戒心或者脑子没坏水的人。”我想鹿谷也一样，拥有这近乎天真的残忍。从不吃肉只吃甜点，“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这些是鹿谷的良善。然而鹿谷并不是一个单纯无害的人，也许对他而言，那些动物才是他的同类，而人类所活着的缘由不过是自然生灵的恩赐，这样可能就能解释为什么能无所顾忌的杀人，但我在思索的是，那些猫呢？可能对他而言杀生只是一种常态罢了，想杀就杀，要杀便杀，无所顾忌。很难去给他什么评价，大多只能靠联想对比判断，无论是杀或者被杀也没什么差别，他并不害怕，也并不担心。他活在一个纯净的意识里，纵使手上沾满鲜血，如同那从地狱来收割灵魂的猫。果然，还是恶童吧。杜赖X海尝袭杜赖本身便是迷，剧情一步步的揭露让人愈发感慨他的狠毒。没有存在感的他希冀被世人所接纳哪怕是被谩骂指责，也期许活在众人的注目之下，摆脱那份透明的压抑与悲伤。杀人。参赛。杜赖追求的从来不是什么人口什么荣耀，不过是渴望被关注，闪烁在他人的记忆，无论以什么形象，什么方式。其实一直认为杜赖难懂，回头却发现他也不过是常人，在一个人命并不珍惜的背景下，恐怕也并不会被认为疯癫，单看那些为恶魔哭泣的人好了。海尝袭的一路走运或许让我们讶异，但情节的推进却让我们明白这位大小姐远没有那么简单。概括她的话，恐怕也只有两个字——甄嬛。好吧其实写出来之后自己也觉得万分诡异，但事实上海尝袭的直觉，以及周旋于各位婚配者之间的手段的确令人称奇。分家子女的地位对她而言是最好的历练。大地主家不可能只有一个分家子女，那个20年一次的婚礼又怎么能满足一个家族排除异己的需要呢？海尝袭活下来了，在这个艰险程度并不亚于婚礼的斗争里安然度日，并在最后能够跳脱出来参加婚礼，足以说明她的本事。她很清楚自己的周遭，了然于自己的手牌，利用周遭的欲望与纠葛，打破千丝万缕的羁绊，看穿迷雾的前瞻，我想也只有那两个字可以与之相提并论了。其实这一对我并不看好，至少在情感上没有什么勾连，何况还有那个红头发。这两人原本就是各怀鬼胎的走到了一起，杜赖为了存在，海尝袭为了武器。杜赖固然是恶魔，但在与人类交往这件事显得万分稚嫩，除了海尝袭常常与他“聊天”“接近”外，与其他人就不再有什么接触了；海尝袭又将他的恶行透露给不栗士，让原本对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