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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终结之后:对微电影美学特征的再思考来源:新闻界发布时间:2013-6-27摘要近年来,在新媒体领域迅速崛起的微电影,由于大量专业制作团队和明星的加盟使得其在广告营销层面上有了新的尝试。本文从黑格尔提出的“艺术终结”以及阿瑟?丹托的“人人都是艺术家”的观点出发,在美学的视阙下去探讨微电影特有的美学特征,以及当今的艺术现象对传统美学带来的巨大挑战。在这种艺术与非艺术边界消融的今天,微电影所代表的后现代主义美学在创作主体、内容文本、审美过程以及审美结果等方面均发生了较大的方向转变。关键词艺术终结;生产性受众;日常生活审美化;视觉快感引言1895年电影诞生,100多年后“微电影”大行其道。在电影发展的漫漫长河中,我们能清楚地说出第一部电影是法国人卢米埃尔兄弟拍摄的,却无法轻易分清第一部微电影出自何处。这就是媒介融合时代,新媒体微电影为代表的“后现代主义美学”区别于经典电影时代的“现代主义美学”的区别之一:即艺术和非艺术的边界被逐渐消解,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高雅文化与通俗文化也逐渐交融。于是,从1817年起,黑格尔提出了“艺术终结”的惊人论断[1]。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哲学教授兼艺术评论家阿瑟?丹托,不仅相信黑格尔“艺术终结论”的预言,并以这一观点的当代阐释者著称,1984年,他写了论文《艺术的终结》,1997年,推出了专著《艺术终结之后》。今天,“艺术是否终结”这仍然是无数学者争论的焦点问题,在笔者看来,艺术至少在今天还没有终结,毕竟我们还有职业的艺术家和专门的艺术鉴赏机构,离“人人都是艺术家”的理想时代还有很大差别。如果说“艺术终结”,那么我们可能指的是传统的艺术概念似乎已经终结,艺术的内涵被观念艺术、行为艺术、大地艺术等扩充了。尤其是近些年网络上出现的微电影让“人人都是艺术家”在新媒体语境下得到了现实的证明。需要说明的有两点:第一,我这里提到“艺术终结”,并不是完全赞同黑格尔和阿瑟?丹托关于“艺术终结”的推断。如前说述,我认为“终结”的只是传统的精英的、高雅的、深度的艺术概念,在新时代艺术的内涵被扩充了。我借用艺术终结的语境主要来分析微电影这种新媒体影像艺术独特的审美特征,而这一方面体现在与传统现代主义美学的区别,另一方面也区别于现有的电影长片。第二,需要对“微电影”概念做一点界定。目前,对微电影的概念还没有明确的界定。比较通行的认识是,从微电影的“电影”属性去界定:专门运用在各种新媒体平台上播放的、具有完整策划和系统制作体系支持的具有完整故事情节的短片。”但目前也存在着将“微电影”、“微视频”、“短片”、“短视频”、短电影”等概念交叉混用的情况。这些概念中包含了纪录短片和网友用手机拍摄的新闻短片(尤其是突发公共事件)等。为了更清晰的表达我的观点,笔者将本文中“微电影”界定在:在新媒体平台(网络、手机、新媒体终端)播放;具有“电影属性”的叙事和表达;短的影像作品。一、创作主体:从“受众”到“生产者”受众(audience)是与大众传播相对应的一个主体,也是大众传播语境下的一个概念。受众也被称为“受传者”,通常是指传播过程中讯息的接受者,是读者、听众、观众的统称。然而随着新技术尤其是互联网技术为受众创造了更多的参与内容生产和实践的机会,受众不再囿于“受”的角色,而是有更多“传”的能力。社会学教授尼古拉斯·阿伯克龙比和布莱恩?朗赫斯特提出的关于受众研究的新范式:即受众角色从“接受主体”到“诠释主体”再到“表演主体”的演变。费斯克在《电视文化》中,从“生产性文本”推及“生产性受众”(theproductiveaudience),认为“受众是意义的生产者”,“受众具有‘游牧式的主体性’”以及“受众具有‘生产的快感’”。费思克非常乐观地看到了受众在当下新媒体语境下的主动性、主体性和本体性,从信息传播的接受者变成参与者,进而变成创作者。虽然在新闻传播领域下受众的主体性还有很大障碍,如政府的议程设置、主流媒体的舆论引导等,但不可否认的是,受众在微电影创作领域早已经成为创意产业不可缺少的生力军,是微电影生产链的上游和下游部分(即生产者很多也是消费者)。2005年胡戈的《一个馒头的血案》被认为是中国互联网“微电影”最早的雏形,但《一个馒头的血案》利用《无极》的素材进行“恶搞”,对原作进行了颠覆和解构,它与真正的原创的“微电影”尚有距离。但从这开端,草根”和“恶搞”进入了公众视野。“恶搞”实际上就是“解构”,用德里达的解构主义去消解艺术和非艺术的边界,去质疑精英导演们的影视作品,并且用一种片段的、非圣化、不登高雅之堂、无深度的方式来娱乐大众。自此之后,一批以各种影视经典为母本,以当下社会时政为素材,利用多媒体技术将母本画面重新剪辑并配音,生产全新意义的、以自娱娱人为目的的影像文本大量涌现。由于恶搞作品把一系列“经典”去神圣化,它在一定程度上也达成了多元社会里的影像去魅。这包括“作品的去神圣化”和“作者的去精英化”这两个方面。从目前微电影的来源来看,主要分为三个部分:草根网友自拍上传、各类微电影大赛征集以及广告商、明星、专业团队合力打造与营销。微电影是从草根网友自拍上传开始的,但目前这类作品的影响力最低。原因显而易见,一是非专业的拍摄必然导致情节拖沓甚至无情节、制作粗糙、审美性质差;二是无盈利目的、也无盈利的能力,传播面小、关注度低。因此部分有创作理想并具备一定影像拍摄知识和能力的准专业网友将目光投向了各类微电影大赛。同时优酷、土豆、爱奇艺等视频分享网站为了赚取观众关注度进而赢得广告商的青睐,他们举行大量微视频大赛来吸引“既是生产者也是消费者”的网友的注意。但这种大赛基本上都是命题作文,比如中影集团《11度青春》系列“微电影”(2010)、“西藏形象微电影大赛”(2012)等。由广告商定制、明星加盟、专业团队制作的微电影是近几年最热的微电影类型,但因其强烈的商业目的、有意识的网络推广营销使得这类微电影并不具备美学意义上的讨论价值,只能说从广告营销的角度开拓了更多的可能,以及再次验证了明星象征资本的强大影响。目前很多民营视频分享网站如优酷、土豆、爱奇艺等都致力于“UGC”(UserGenerateContent)的内容生产,并且微电影成了兵家必争之地。这都使得电影美学创造的“权力”从职业导演身上,下放至普通观众手中。观众不仅是微电影的消费者,更有可能成为“生产者”和“传播者”。二、内容文本:后现代美学在新媒体环境下的发展从艺术自身的发展来看,新的艺术媒介和艺术种类不断涌现。照相机的出现,使过去以逼真摹仿为特征的西洋传统绘画丧失了固有的价值,画家必须寻找可以和照相机抗衡并且具有不同于照相机特点新的表现艺术,于是多种形态的现代主义和后现代艺术出现并繁荣起来。摄影机的出现,使得传统戏剧的地位和影响早已今非昔比,其重要性逐渐被电影和电视所取代,并且影视艺术,不仅已经成为当代大众文化最核心的部分,而且也在努力寻求摆脱传统文学中心主义的束缚,向着视觉中心主义的方向发展。(一)镜像世界:观众与微电影构建现实的认同19世纪俄国文艺批评家、美学家别林斯基说过:“在活生生的现实里,有很多美的事物,或者,更确切地说,一切美的事物只能包括在活生生的现实里。”艺术终结之后,前卫艺术、观念艺术、影像艺术成为了新艺术形式。观念艺术理论先驱者约瑟夫?库苏斯(JosephKosuth)强调:物质性的艺术形式实际处于艺术创作的末端,而观念性的因素才是艺术的中心。艺术家可以用各种方式来创作,艺术作品可以由方案、照片、地图、文字、行为、电影和录像等一切能够传达观念的形式构成。这就在很大程度上消解了传统视觉艺术的存在基础。由观念艺术的概念引发到创意美学的思考,我们可以看出,微电影原初的“恶搞”雏形其实就是在现实语境下表达某种“观念”(对《新闻联播》的思考、对名导演执导的大制作影片的思考),引发了观众思考。尽管创作者自身最初可能单纯为了“好玩”而拍摄,并且也没有想到能够引发广泛的讨论和思考。但从胡戈自身来说,后期他们开始自觉的担当起“斗士”的角色,出品了一批有意进行反讽的恶搞片。同时启发了其他网友照此思路对现实进行反讽,比如针对三鹿三聚氰胺事件,恶搞的《画皮》微电影就把一个抓妖的故事变成了一个抓毒奶粉凶手的荒诞故事。这种对现实的关照,但又不以纪录片的照相本性来反映现实,而是如镜面一样用二维平面去表现三维空间,让观众对微电影所构建的现实产生认同感。法国电影学者让-路易?博德里在《基本电影机器的意识形态效果》一文中指出:由于被反映的影像不是身体本身的影像,而是已被赋予了含义的某个世界的影像,所以人们可以把认同划分为两个层面。第一层面与影像本身相关,它派生于作为第二级认同的核心的特质,并承载着一种不断被领悟和重建的第一性。第二层面使第一层面显现出来,并将其放到‘起作用’的位置——这就是先验的主体,它的位置被摄影机占取了。”博德里在这里是要强调,电影观赏过程中的两次“同化”或“认同”,一次是观众与银幕上人物影像的认同,另一次是对摄影机为代表的电影所构建的现实的认同。微电影的“微时放映、微周期制作和微规模投资”使得它的制作门槛并不高,因此,人人都可以将自我对社会的思考用影像这面镜子来构建,并且借由互联网广泛而廉价的分享平台进行传播,唤起更多人对这个“镜像现实”的认同感。因此微电影从这个层面来讲,它具有比电影长片更明显的现实指向性和时代先锋性。在首届“南方多媒体短片节”上荣获“青年导演奖”的微电影(“剧情短片”)《9路汽车》,它大致讲了这么一个故事:一辆开往市区郊外的公交车,遭遇三名社会无业游民的打劫,面对歹徒锋利的刀,人们纷纷老实交钱,虽然里面有很多健壮的青年大汉但无一人反抗。劫匪在收钱过程中没有收一个农民工老人的钱,原因是他手中的钱太少,然而戏剧性的一处就出现了:在劫匪抢劫完毕后即将下车时,一个被抢的青年男子瞬间拦住其中一名劫匪,要求必须抢劫这个农民工老人,才让他们下车。人们纷纷反应过来,不是想到齐心协力的制服劫匪,拿回自己的钱财,而是强烈要求劫匪“公平”抢劫。劫匪头目就在众人的抗议中,重新抢劫了农民工老人。望着劫匪们下车后逃逸,一阵极大的满足感在众人心中展开。车内恢复了平静,人们开始把矛头指向农民工老头。人们怀疑他装傻,不相信他只有这么一点钱,于是人们纷纷上前翻他的包和行李,并逐渐升级到要求他脱下袜子和内裤接受检查。在农民工老人的哀求声中,伴随着嘈杂争吵的公交车启动,行驶在大路上,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这部作品所折射的人性的恶是具有穿透性的,反映了时下人们对“公平与正义”的误读,对弱势群体集体冷漠甚至反“同情”的一种人性异化的现实情况。观众看完此片会引发自己的思考,联系现实情况(如“小悦悦事件”),产生一定的认同感,也同时对自身进行反思式的自省。另外,这种对现实问题的关照不仅体现在真人演绎的微电影,同时一些动画微电影也超越了传统动画片儿童话语和收视低龄化的特点,发生了现实主义的创作转向。比如《黛子小姐》和《电池统治史》这两部动画短片在这个题材上用童话的方式讲述了“环保”这个沉重的话题。(二)梦幻世界:数字时代造就的视觉快感和碎片美学自由的参与使得网络世界中人人都有机会成为“艺术家”,艺术与非艺术的界限模糊了,微电影以其意义的模糊性、影像的碎片化、情节的互动性、视觉听觉的沉浸感、规则的不确定性、观赏者的随意性、作品的商品化等特征,在一定程度上淡化了传统艺术对“宏大叙事”、“真理”、本质”的价值诉求。虽然其中不乏对现实困境进行反思的微电影精品,但微电影的“微”特点决定了它不可能像电影长片和纪录长片一样通过完整故事的描述、丰满的人物形象塑造来表达,因此微电影更多的是创作者思想灵感的纪录、点”叙事而非“线”叙事的、大量使用数字技术营造出的一种犹如“梦境”的视觉快感和碎片美学。一个比较客观的现象是,微电影并不适合进行重大题材的叙事,也不大可能通过影像去再造一个宏大的空间场景,它更适合创作实验性的作品。比如,实验性微电影《裂变》是在单一视觉角度中以多次重复的方式暗示人的“裂变”与世界的“裂变”。动画微电影《溶》(郭思文导演)的实验性较为极端,全片基本上都是“喷墨”配合着音乐的节奏进行简单运动,
本文标题:艺术终结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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