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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批评视角下的艾特玛托夫小说——以《白轮船》、《花狗崖》、《断头台》为例前言随着生存环境和生态危机的日益恶化,“文学家开始直面人类严峻的生态现实,自觉表达生态意识、生态理想,深入思考人与自然、社会三位一体的和谐关系,尖锐批判那些给人类带来生态灾难的人类中心主义、科技理性主义等危机根源。”i“人民作家”钦吉斯·艾特玛托夫是最具代表性的作家之一,他是前苏联成就最高的生态文学家。在近半个世纪的创作中,他自觉担负起保护大自然、保护人类生命家园的神圣职责,以无比焦虑的心情思考并揭示当今人类与大自然的危机关系。他笔下的生态文学被称为“生态预警性文学”、“生态启示录文学”。如《白轮船》、《花狗崖》、《断头台》等,就深刻地表现了作者的生态关怀。自此三部作品相继问世之后,有关研究也开始呈现。就笔者目前所掌握的资料来看,国内一些评论家在各种报刊和研究期刊上发表的文章或学术研究的史料价值很大。纵观他们的研究,视角较广泛,如有从叙事的角度来解读作品的,有从人类道德和精神的探讨着手分析作品的,有从结构、艺术上对作品进行研究的等等,不一而足,似乎都能对某个单独作品作出令人满意的解释。但着重从生态批评视角下研究的作品还很少;另一方面,已有所研究的作品,只是单方面的指出了人对自然的影响,很少双重涉及自然对人的影响以及二者密不可分的关系和解决危机的对策。由此可知,对艾特玛托夫小说的生态整体主义思想的分析以及从中得出的更为深刻的认识,还比较欠缺。本论文就从不足之处出发,通过致力于研究艾特玛托夫小说生态整体主义思想的表现,提升人类生态意识的觉醒。笔者认为,艾特玛托夫在此三部生态小说中运用基于自然秩序不可分割的相互联系的生命之网的意象,把大自然放在与人类平等的地位,论证世界是一个相互联系的有机整体,揭示了人类的生态责任,呼吁重返与自然的和谐,而这正体现了作者与“人类中心主义”相对立的生态整体主义思想。一、生态整体主义理论《白轮船》、《花狗崖》、《断头台》此三部作品中都蕴含着丰富的生态学思想,尤其是生态整体主义思想。艾特玛托夫告诉我们,绿色植被、动物以及人类都处于生态网中,它们是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他认为生态是一个有机整体,反对和批判“人类中心主义”,体现了生态系统观和生态整体主义的思想。(一)有关人类中心主义人类中心主义是生态危机的思想文化之根中最大、最深的一支主根。它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主张以人为本、为中心、为主宰,是与生态主义根本对立的思想体系,是生态批评首先批判的一种思想观念。从生态危机和生态思想的角度看,人类几千年来一直在犯的致命错误,就是以自己为中心、以自己的利益且更多的是眼前的利益为尺度,把自己视为地球上的主宰,认为地球上的一切——不管是有生命的,还是无生命的;是动物、植物,还是矿物,都是专门为人类创造的。而始终不能清楚、深刻地认识到与自然相关的长治久安的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和价值。生态思想反对在处理人与自然关系时人的自大、狂妄;反对人类固步自封为世界的中心、万物的主宰;反对人类对自然的肆意统治和掠夺,并以征服和蹂躏自然为证明自我、实现自我和弘扬自身价值的方式。而认为,造成地球生态危机的始作俑者——人类,必须努力做到从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出发思考问题,并时刻以这样的思想约束自己的生活和发展,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和消除生态危机和所有物种的生存危机。(二)生态系统最重要的特征林奈学派的科学家提出了“生物链”这一著名术语,指出“无论在何种情况下,如果这条自然的链子的一个环节断裂,都将导致整体的混乱无序”ii。从这就可以看出在18至19世纪,就有人高度重视自然万物之间的关系。被沃斯特称为“三百年来生态学历史上独一无二的最重要的人物”的达尔文,经常用“生命树”来描述生态整体。他认为,不管在自然形态上有多大差异的植物和动物,都被包在一个复杂的关系网里,任何一个有机体或物种都不能独立生存于网外,同样也没有一个物种能在自然的经济体系里永远占据某一特别的位置,即使是最微不足道的生物,在与其有关的物种的利益方面也是相当重要的。英国生态学家坦斯利于1935年提出了“生态系统”的概念。他把整个自然都纳入一个大系统中,认为生态系统是生物群落及其生存环境组成的自然整体,不仅包括有机复合体,而且包括形成环境的物理因素复合体。在成熟的生态系统中,各种生态因素接近平衡状态,而它们的相互作用使得整个系统能得以维持。生态整体主义者认为,宇宙是“无缝之网”,人和其他生物或自然都是“生物圈网上或内在关系场中的结”,“网络上的每一个‘结点’都通过特定的‘线路’和‘结构’同整个网相关联;它不仅作用于这个网,而且受网的整体制约。在网络性的生态系统中,生命体既有对生态整体的责任,也享受着对整体的权益。每一个生命既是结果,又是原因。”iii由此,可以看出整体性是生态系统最重要的特征。(三)生态整体主义的核心思想在20世纪30年代,美国著名的生态学家和生态思想家利奥波德所创立的大地伦理学第一次系统地阐述了生态整体主义的思想,他将生物共同体比作一个“大地金字塔”,认为它是由最底层的土壤到上层的大型食肉动物所构成的一个庞大的生物群。这个群是一个高度复杂的结构,它的每一个有机个体都是相互联系、互为资源而共同存在的。生态系统是一个呈现着完整、稳定和美丽的生命共同体,它能否正常运转取决于其结构的多样性、复杂性以及各个部分的合作和竞争。把生态系统的整体利益作为最高价值,而不是把人类的利益作为最高价值,反对一切以人为中心,一切以人为尺度的思想,把是否有利于维持和保护生态系统的完整、和谐、稳定、平衡和持续存在作为衡量一切事物的根本尺度,作为评判人类生活方式、科技进步、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的终极价值标准,是生态整体主义的核心思想。此外,生态整体主义还认为,人类只是生态系统整体中的一部分,“自然是一个进化的生态系统,人类只是一个后来的加入者,地球生态系统的主要价值在人类出现以前早已各就各位。”iv由此可见,作为生态系统中的一员,人类应该并且必须整体、全面地考虑问题。人的所作所为要符合包括人在内的整个生态系统的利益。其他物种应与人类享有同样的地位和生存权利。“地球是一个完整的存在物……我们认识到了地球——它的土壤、山脉、河流、森林、气候、植物和动物——的不可分割性,并且把它作为一个整体来尊重,不是作为有用的仆人,而是作为有生命的存在物……”v,它们的存在与人类的生存是密切相关的。生态系统的完整性决定着人类的生活,而生态危机的现实强迫生态整体主义具有必然性和必要性。人类必须承认生态系统的整体价值以维持和保护生态系统的完整、和谐、美丽和稳定。二、人类与自然关系的探讨艾特玛托夫在他的作品中系统地阐述了自己的生态整体主义思想。他认为,森林是人类“绿色的朋友”,动物则是“人类的小兄弟”,它们与人类是处于平等地位的,亦有自己的生存权和存在权。自人类诞生以来,动植物居民就与人类互相依存、和谐共处,共同构筑了庞大的地球生态系统和生态链条。而自然界更是存在着一种天然的平衡机制,人类作为生态系统中的一个点,与其他各个因素是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的。人对环境的所作所为,尤其是一切以人类为中心,对自然进行野蛮干涉、索取的行为,其带来的一系列后果最终都会降临在人类自己的身上。人类只有与自然和谐共处才能在地球上永存。(一)自然对人类的解救与关照动植物居民在艾特玛托夫笔下均被赋予了人类社会的理想道德标准,灵动丰满、温性善良,与人类互为朋友。《白轮船》中莫蒙爷爷向小男孩讲述了布古族民间流传的“长角鹿妈妈”的故事:当布古族人遭到亡族灭种灾难时,是一只美丽的长角母鹿用自己洁白的奶水养育了布古族人的最后一双儿女,并历经千山万水把他们安全地驮到了美丽富饶的伊塞克森林湖区,让这支濒临灭亡的族人得以繁衍和兴旺。这里“布古族人”是人类的代表,“长角鹿”是大自然的象征,长角母鹿是布古族人的母亲,那大自然则就是人类的母亲。而岸边的怪石、野草、野花也成了小男孩的朋友,它们静静地听他倾诉自己的不幸,给他以慰藉。人类就是这样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孕育、繁衍、发展兴旺起来的。大自然是人类的守护神,而人类也在竭力地保护着自然。于是大自然回报给人类的便是安宁和幸福。在《花狗崖》中出现的动物很多,有美丽的人形鱼身的鱼女,有制造陆地的野鸭鲁弗尔,有赐水的小蓝鼠,有给小男孩引航的北极猫头鹰等。美丽的鱼女与瘸腿的男人生下一个儿子,那孩子长大后成为了勇敢的猎人,并娶妻生子。于是尼福赫人的子子孙孙就这样繁衍下来了。对于尼福赫族人来说,“鱼女”是其本族的祖先和保护神,是爱,是美,是永恒,是生命的创造,他们对“鱼女”无限地尊敬和崇拜。奥尔甘老人将“鱼女”视为自己的终极理想,而对这一终极理想的追求,更是赋予衰弱老人以蓬勃旺盛的生命力。野鸭鲁弗尔啄下自己的羽毛,筑成了一个漂浮在水面上的窝。这并非是闲着无聊才干的事,而完全是出于母性的本能,一定要有一个下蛋的地方。为了延续生命的需要,它制造了陆地,赐给了人类赖以生存的“诺亚方舟”。小蓝鼠在小男孩的幻觉中出现了很多次,它是水的化身,是生命的希望之光,象征着伟大的自然力。在风暴浓雾笼罩的大海之上,北极猫头鹰为独自漂泊的小男孩带去了生命的曙光和生存的希望,指引他驶向回归之路。狗是人类最赖以信任的忠实朋友,在小说中,“花狗”虽是崖的外观和名字,可它却象征着陆地的庇护,它像朋友一样默默地守候着出海人员的平安归来,它是人们生命的支撑。在人们的印象中,狼通常是同凶残狡诈联系在一起的,而在艾特玛托夫的《断头台》中,狼成了宽容、慈爱、善良和正义的代表。艾特玛托夫描绘了野兽与人之间和睦相处,彼此理解和信赖的感人画面。母狼阿克巴拉第一次与阿夫季相遇时,阿夫季正善意地同小狼崽玩耍,阿克巴拉误以为阿夫季要伤害自己的孩子就猛扑过去,但当它发现阿夫季并无恶意时,就在离吓得跪倒在地上的阿夫季三步远处,从他的头顶上跃过而没有伤害他。阿夫季没有被野兽咬死,却死在自己同类的手里。当他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时,他没有向自己的同类求饶,而是情不自禁地向母狼求救。在阿夫季的意识里,值得信赖的只有母狼,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母狼才能救自己,也只有它才是自己存活的希望。在荒野上,当母狼认出被绑在盐木上已奄奄一息的人,正是曾经在大麻地里同它的小狼崽玩耍的阿夫季时,它可怜阿夫季、同情阿夫季,不禁轻声地呜咽起来。听到阿克巴拉的哀呜,阿夫季悄声对母狼说道:“你来了……”,那是他的最后一句话。母狼阿克巴拉是他一直坚持活下去的信念,而母狼也并未抛弃他,阿克巴拉一声声的哀呜是那样的悲戚。从艾特玛托夫的此三部作品中,我们可看出动物居民是深具“人性”的。作者艾特玛托夫就是从生态整体主义的重要特征之一,即自然与人平等的观念来写“人类的小兄弟”——母狼、长角鹿妈妈等等。他在描写这些动物时,竭力地挖掘动物与人类相通的一面,以写人的方式来写这些动物的喜怒哀乐,赋予它们人的特性,使它们成为作品表现的主角,这是一种归还自然万物的主体性的表现,是对人类中心主义的一种消解。作者笔下的这些动物居民,不仅生活在与人类平等的地位,而且对人类的繁衍生息起有关键作用。对于人类所遇到的困难和灾难,它们给予的是解救和关照。所以,人类要换种眼光看待自然,要知恩图报,善待自然,将自然视为自己的母体和归宿。(二)人类对自然的残害与毁灭然而事与愿违,人类戕害自然地悲剧却在一幕幕的上演,这主要体现在《白轮船》和《断头台》两部作品中。就当布古族在伊塞克森林湖区逐渐兴旺壮大时,却出现了为显示自己家族财富地位,必须在先人的坟头放一对鹿角的陋习。自此,长角鹿遭受灭顶之灾:几乎所有的人都要去森林里猎捕白鹿,否则就被视为“不孝”。“人们对它们豪不留情。鹿跑到陡峭的悬崖上,人们也不肯放过它们。人们放出成群的猎狗去追赶它们,将它们赶到埋伏着射手的地方,全部射杀。成群成群的鹿被杀害,被消灭。人们还打赌,看谁能搞到枝杈更多的鹿角。”布古族人的疯狂血腥捕杀,使得长角母鹿悲伤地离开了伊塞克森林湖区。当酷似传说中的长角母鹿再次出现在森林时,恣肆暴虐、道德沦丧的护林所所长奥罗兹库尔背弃祖训,强迫对母鹿一直念念情深的莫蒙爷爷射杀它。他对于无辜的鹿头有着莫名的恼怒和仇恨,“他把鹿的头顶骨和额头全劈开了。于是他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