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建构主义分析中美关系

多样视角下的中美关系——从现实主义、自由主义、建构主义谈起学院：人文学院专业：新闻学当前国际关系学界最有影响力的三种理论流派是：现实主义、自由主义和建构主义。这三种理论也在不断地进行着激烈的论战，并在论争中都获得了长足的发展，形成了当今国际上三足鼎立的争鸣态势。中美关系是当今世界上最复杂的一对双边关系，美国超级大国的地位毋庸置疑，在国际事务的诸多方面发挥着领导性甚至决定性的作用，随着中国在国际社会的影响力迅速提升，两国在诸多国际事务上的分歧和共同利益日益凸显。一、现实主义视角下的中美关系现实主义的基本原则之一是指权力，特别是武力，是国家安全最好的保障，国家的主要目标是自身安全与存续，国家是为自身利益行动的理性行为者。由此可见，现实主义理论能够比较好地解释中美两国之间的种种冲突与分歧。古希腊伟大的历史学家修昔底德曾经断言：无论是在国家还是个人之间，利益的一致永远是最可靠的纽带。19世纪著名的英国外交家帕麦斯顿也曾指出：国家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国际政治学科的“奠基之父”汉斯·摩根索也许看得更深：“只要世界在政治上还是由国家所构成的，那么国际政治中实际上最后的语言就只能是国家利益。”①中美关系不仅对中美两国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而且在改变和塑造亚太地区乃至世界秩序方面起着关键作用。当前，国际战略格局面临深刻调整，中国加速崛起成为考虑中美关系时必须予以重视的重要变量。任何一个崛起的大国都不会得到现有霸权的欢迎。美国有人明确认为中国崛起对美国的霸权必然构成挑战。甚至约瑟夫·奈担心中国最终将把美国挤出亚太地区。因此中美关系正在处于一个敏感和事故多发期：第一，中美两国的结构性矛盾加深，未来两国的总体实力差距还会进一步缩小，两国利益的实质性碰撞还会加大，与之相伴的是美国对华的战略疑虑和防范心理进一步上升。第二，美国战略中心东移的基本态势已经形成，美国会把更多资源投入东亚地区，中国将面临更多战略压力。第三，美国正面临着国内经济、政治复合型的难题，将会继续利用手里的各种霸权工具尤其是金融手段，通过影响中国的金融稳定等各种方式，促使国际资本流向美国，确保美国经济优先走出危机。另外，中国大飞机等重要技术的突破性进展也会加剧美国对中美经贸关系竞争性的认知，在这种情况下，两国经济领域的摩擦可能会更严重。②中国虽主观上无意做一名“挑战者”，去挑战美国的“霸主”地位，所提出的新世纪三大任务都是自身正当的权益与追求，但在客观上确实会削弱美国的“霸权利益”。因此美国对中国实施遏制战略的行动如火如荼。比如利用台湾问题对中国构成掣肘，还有2010年美国与日本、印度、越南、韩国紧密互动，军事演习频繁。美国的这种心理也无形中加剧了中国与周边国家的紧张关系，在美国的议程操纵下，周边国家的戒备心明显加剧，其行为和言辞咄咄逼人。不难理解，一段时间内日本、越南、菲律宾等国家与中国的海上纠纷不断，这同美国的刻意搅局难脱干系。③①周兴泰《理想主义与传统现实主义的国家利益观之争》②唐永胜《构建新形势下中美关系的战略稳定》③张全义《从前景理论视角看美国的对华战略》从1995年到2007年上半年，中国共遭受反倾销措施551次，占世界被反倾销总数的19.88%；其中54次为美国实施，占中国被反倾销总数的13.60%，占美国实施总数242次（世界实施总数的12.12%）。从这个比例来看，动真格的时候，美国对中国相对于中国其他的贸易国比较强硬。美国共遭受反倾销措施106次，占世界被调查总起数的5.31%；其中16次为中国实施，占美国被反倾销总数的15.09%，占中国实施总数97次（世界发起总数的4.86%）中的16.49%。从这个比例来看，中国对美国相对于美国其他的贸易国比较强硬。当实施反倾销措施时，中美两国对对方都比较强硬。④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与最大发达国家，中美两国不仅肩负着促进世界经济健康发展之重担，而且两国也有义务和责任促进东西方文明的交融与互动。所以，国际关系与全球治理的健康发展或许离不开中美两个大国之间进行良性的互动与合作，况且《千禧年宣言》也需要大国做出表率或推动。小约瑟夫·奈不久前曾指出：中美须认识到双方在应对世界金融、网络安全、气候变化上所遇到的共同挑战中能共谋利益而不是互成威胁。二、自由主义视角下的中美关系自由主义理论视角建立在对现实主义的批判之上，追求没有战争和冲突的理想社会的实现。不同于现实主义，自由主义强调国际关系中非国家行为体的作用，相信基于共同利益、集体安全的谈判和合作是解决国际争端的有效手段。不过，在面对当今世界不断爆发的局部战争和冲突时，自由主义理论视角同样面临着解释困境。美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达国家和最大的市场，中国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和最大的潜在市场。两国经济具有很强的互补性，各个领域的交流与合作有巨大的潜力。两国双边经济合作和贸易交往持续发展，两国在自然和人力资源、科技、市场等方面各有优势，经济互补性很强，两国都有吸纳力很强的巨大国内市场，正因为此，中美两国都能超越意识形态、社会制度和价值观等方面的歧见，维护两国的共同利益，并从战略高度和两国人民的长远利益考虑，加强两国在政治和经济等各个领域的合作。中国领导人多次重申，希望与美国增加信任，减少麻烦；发展合作，不搞对抗。美国领导人也一再表示，美国支持一个强大、繁荣、稳定而且现代化的中国。中美两国的金融合作领域与形式是广泛的，它们共同寻求一个与国际资本流动自由化和可控制性相一致的国际制度框架，中美双方可对国际金融风险防范承担与各自能力相应的义务。发挥金融业在两国产业互补和中国产业结构进步中的作用。⑤2011年1月胡锦涛主席访美期间，中美双方宣布“共同努力建设相互尊重、互利共赢的合作伙伴关系”。2012年5月3日，中国国家主席在第四轮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框架下的战略对话开幕式上，以《推进互利共赢合作，发展新型大国关系》为题发表致辞，呼吁中美双方“抓住机遇，排除干扰，共同努力，走出一条相互尊重、合作共赢的新型大国关系之路”。同日，国务委员戴秉国在对话中就如何发展中美新型大国关系提出了C2概念。他指出：“中美不搞‘两国集团’（G2），不搞中美主宰世界，也不搞中美冲突对抗，但可以搞‘两国协调’（C2），加强沟通、协调与合作，努力摸索出和平相处、密切合作、共同发展的崭新模式。”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中美经贸合作乃呈现持续快速增长的良好势头。中国现已为美国第四大贸易伙伴，美国则是中国第二大贸易伙伴。除双边贸易取得积极增长外，两国还就经济和金融等问题保持密切磋商和对话，可见中美关系已发展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状态。其中任何一方受损都必将导致另一方受损。2014年3月13日李克强总理在北京表示，所谓“智者求同，愚者求异”，变是向有利④刘炜华《对中美经贸关系发展的分析.》⑤李长久《中美两国经贸关系的特点和前景》于中美双方、有利于两国关系稳定的方向去走，还是要择宽处行，谋长久之利。李克强表示，我们只要相互尊重，尊重对方的核心利益和重大关切，管控好分歧，平等磋商，尤其是注意扩大中美的共同利益，就可以提升中美关系的水平。“中美的共同利益可以说是远远大于分歧，去年我们双边贸易额达到5200多亿美元，粗略算的话，每一个工作小时，中美之间可能有1亿美元的生意已经做成了。”中美两国的合作关系由此可见一斑。三、建构主义视角下的中美关系20世纪90年代初，东欧巨变和冷战结束使人们反思国际关系现实主义和自由主义理论的能力。建构主义国际关系理论在此背景下兴起。回眸中美建交历史，两国关系发展可谓沐雨经风、曲折迂回、恩怨交加。既饱含相互斗争、坎坷蜿蜒的一面，也有相互借重、相对平稳的一面。中美两国关系发展深受世界总体形势、各自国内政治文化因素以及台湾、人权、经贸等问题的牵制和影响。十年来，中美关系的风风雨雨，展现了国际关系史上没有先例、难以解释的一个矛盾现象。一方面，经贸等方面的往来急剧扩大，另一方面，双边政治关系却经常大起大落。前面提到，影响国际关系的最重要因素是利益。而经济是一个国家最核心、最关键、最现实的国家利益，因此经贸是国家间关系的晴雨表。中美在经贸中存在许多摩擦，如贸易差额、人民币汇率、知识产权保护等。之所以会造成巨大的贸易差额，主要是因为美国对华采取的贸易限制政策。中国向美国的出口产品以劳动密集型产品为主，主要是农产品，附加值低，满足了美国一般消费者的需要。而美国向中国的出口产品应该以资本与技术密集型产品为主。但美国却把经贸政治化，以安全为由拒绝向中国出口高新技术。美国的高新技术处于世界领先地位，技术产品在美国对外出口中也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处于现代化进程中的中国，对技术产品的需求不断扩大。美国的这种经贸限制，严重影响了贸易的互补性，导致贸易差额进一步扩大。在人民币汇率方面，中国是美国国债的最大持有国。中国如调高人民币汇率而大量减持美国国债，美国的政府开支和个人消费可能都受到冲击。实行浮动汇率和开放资本市场会使中国金融业固有的困难加恶化，扰乱中国经济，甚至扰乱全球经济。而美国一再要求人民币大幅度升值，而又没有为人民币升值高定“时间表”，根本是不现实的。美国在技术密集型产业领域具有明显的优势，因此美国十分关注知识产权保护，但在这方面，中国确实做的不够好，但我们在知识产权保护的立法和执法方面都不断在努力的取得重大进步。在这一方面，应该予以我们足够的时间和过程，需要国际合作，加强对话，加强监督。⑥美国认为中国的崛起是对其霸主地位的威胁，因此它想方设法限制中国的快速发展。台湾问题是中美关系的最重要、最敏感的核心问题，是影响中美关系改善和发展的最大障碍，是一颗定时炸弹。而美国一直把“台湾问题”看作是牵制中国的一张“王牌”。在台湾问题上，美国实施两手政策：一方面，表面上美反对或不支持“台独”，并公开宣扬这一主张，但另一方面却坚持对台军售，进行所谓的防共部署。但在涉及国家主权和领土完整的问题上，中国绝对不会任其发展而不作为。如果中美都能够站在历史的高度，用战略的眼光来处理中美关系，在三个联合公报的基础上审视和处理台湾问题，那么中美关系可能会进一步深层次的发展，沿着健康的轨道顺利前进。中美关系的历史表明，两国关系是由利益驱动的，中美之间日趋扩大的共同利益是两国关系保持稳定的根本保障，即“一个繁荣的中国对美国也有利”。第一，国际关系的性质⑥周白泉《认识、分析中美关系》呈现出很多新的特征，世界的整体联系和国际关系复杂性更加突出，世界越来越走向全球化、多极化、相互依赖和民主化，合作是当前国际社会的主流，特别是越来越多的全球性问题需要中美合作应对。第二，中美关系的基本框架未变，美国对华战略倚重也未发生根本改变。未来随着两国实力差距的缩小，两国利益需求将更趋于平衡，者也有利于中美关系的长期稳定。第三，中国发展健康稳定的中美关系的意志依然坚定。中国关注于国内发展，无意挑战美国世界领导者地位。中美关系发展的一条重要经验，就是牢牢把握并努力扩大共同利益，抓大放小，求同存异。未来中美也应做到：第一，协力合作，重建符合两国利益、代表最广大国家需求、符合时代潮流的新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G20的合作是个好的开端，海、空、天、网等“全球公地”国际规则的建构则提供潜在合作空间，而世界银行、IMF等国际金融机制和体制的变革也有赖中美合作。第二，与时俱进，完善新形势下中美经贸关系新格局。中国提出扩大内需、转变发展方式同美国强调出口倍增、制造业回归蕴含着新的合作空间和发展机遇。第三，着眼“共同问题”，增进战略协调。两国一些既有共同利益虽有所减少，但面临的全球性和区域性共同问题却日益增多，诸如气候变化、能源短缺、人口变化、不扩散等等，由“共同问题”牵引的战略协调不失为今后两国在战略安全领域合作的新增长点。第四，应创新思维、突破禁区，努力探索形成“共通价值”。价值观是介乎意识形态与战略利益之间的中间地带，中美在政治价值观上有重大区别，但在非政治价值观上仍有诸多相通之处，值得挖掘。⑦中美双方领导人都认识到增信释疑、合作共赢的重要性，应能引领两国关系走向健康发展的道路。今后中美之间的博弈既竞争又合作，通过战略与经济对话等平台，相互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