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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讲:双轴关系聚合轴/组合轴的符号意义宽幅与窄幅符号风格学刺点:当代艺术中的双轴关系经典更新:当代文化中的双轴关系单轴化:当代社会中的双轴关系组合/聚合Sytagmatic/Paradigmatic双轴观念首先是索绪尔提出来的,任何符号表意活动,小至一个梦,大至整个文化,都必然在这个双轴关系中展开。双轴观念首先是索绪尔提出来的,组合就是一些符号组合成一个有意义的“符号链”(即文本)的方式。索绪尔把聚合称为“联想关系”(associativerelations),“凭记忆而组合的潜藏的系列”,名称不对,观念也不对。此后的符号学家改称为聚合与组合相对。雅可布森提出:“选择轴”(axisofselection),即比较与选择;“结合轴”(axisofcombination),即邻接与粘合。聚合轴(Paradigm)聚合轴的定义:符号文本的每个成分背后所有可比较,从而有可能被选择(有可能代替)的各种成分组成。聚合轴上的成分,只是可能进入符号发出者的选择,也有可能被符号解释者体会到有取代此成分的潜质,有可能并不等于麦茨都能被辨别出来。但是聚合轴的存在,并不取决于发送,也不取决于任何人的主观解读。索绪尔的例子是宫殿柱子:“建筑物的组分在空间展示的关系是组合关系;另一方面,如果这柱子是陶立克式的式的,就会引起其他风格的联想性比较(例如爱奥尼亚式,柯林斯式等”。发送时的双轴操作双轴操作,在任何符号表意中都必然出现:橱窗的布置,招聘人才,会议安排,电影镜头的挑选与组接,舞台场面的调度与连接,论文的章节安排起承转合等等,凡是符号表意,都不可能没有这双轴关系。。例如穿衣,裙子,帽子,上衣,鞋子的搭配,是着装的组合要求,而选择裙子,裤子,连衣裙,选择裙子的料子,裙子的颜色,是裙子这个环节上展开的几种可能的聚合系。组合的每个成分都有若干系列的”可替代物“。最后选中某一种裙子,是基于某种标准的选择。聚合元素就是是“结构上(不是意义上)可以取代”(structurallyreplaceable)文本中这个成分的元素,这是所有的符合系统组成过程中不得不经过的程序。理解时的双轴操作接收者感知到的是文本,但是任何解释,都在努力去明白每个元素后面隐藏的聚合系列,明白诗句中为什么选用了这个词,晚会中为什么选用了这个节目。理解本身,就是朝文本背后隐藏的聚合系探察,理解就是思索“为什么此符号被选中”。理解就是探索文本后隐藏的构成原因。虽然不是还原,但却是对原选择的一种体察。理解春晚,就是理解为什么上了这个节目,没上那个节目。无关纵横中文译为“纵聚合”与“横组合”,过分图像空间化,很可能导致误会:聚合轴并没有“纵”向展开的意味,组合不是“横”向延展的,不是线性单向延续的,也不是索绪尔说的“序列关系”。认为符号组合成符号链的看法,实际上来自语言学:语言成分组合成线性的句子。而本书已经讨论过:在楼房建筑,飞机驾驶,衣装搭配等许多符号组合中,符号关系是立体的,多维的。聚合隐,是组合的根据;组合显,是聚合的投影。组合就是显示的文本,聚合是文本构成的方式。一旦文本组成就退入幕后,因此是隐藏的。希尔佛曼:“聚合关系中的符号,选择某一个,就是排除了另一个”,聚合的定义,决定了其他成分不可能在组合形成后出现。一个符号表意开始,从聚合系进行选择,用以产生组合。文本完成后,只有组合是显现的,属于表层结构;聚合是隐藏的,属于深层结构。何者先行?表面上看,先挑选,后组合。实际上它们是同时产生的,组合不可能比聚合先行,不可能不考虑组合的需要进行聚合轴的选择,正如言语不可能比语言先行。写诗时要选字,但是也要明白诗句上需要一个什么字,字选了之后放进去看看是否合适;晚会某个节目选用何人的表演,但同时要明白晚会节目单如何布局,选用之后方纪组合看看是否影响全局。这是一个来回“试推”的操作,有可能双轴同时显现吗?巴尔特说可以:餐馆的菜单,有汤,头道,主菜,酒,饭后甜点等各项多种选择,每项选一,就组成了想点的晚餐。因此菜单既提供了聚合系可能,又提供了组合系。巴尔特错在以为双轴关系是单层次的。整个文化是多层次的。菜单与一桌饭菜是两个不同的文本:菜单产生时用了另一套双轴关系。这就像进入全运会的运动员名单,是各省选拔的结果,全运会只是这个名单进一步的竞争。建筑系,烹调系,写作系,这些专业的教科书,不是组合聚合同时显现,而是另一层次的文本。双轴关系是实践问题还是表意问题?从索绪尔的柱子例子看,似乎双轴关系似乎是个实践问题:科学家配备一个工作室,总经理雇佣一个办事班子,行人上路带些什么东西,都不一定要表达意义。这双轴关系,看起来并不限于符号文本,而是存在于任何构造过程中。例如,装修一间房子,就铺地一项,必需在各色地板中选择其一,就墙面一项,必需在各色涂料选择其一,就窗帘,沙发,门户,都是实际选择。但是,任何选择和组合都要满足某些价值标准,这个标准必然是意义。一旦有所挑选组合,就是按某种意义操作。邻接/像似1956年雅克布森发表了了一篇著名论文“语言的两个方面,与失语症的两种类型”。他指出组合各组分之间的关系是邻接性(contiguity),而聚合各组分的关系是像似性(similarity)。雅克布森在这个基础上有往前推论一步,他提出依靠像似性形成关系的,正是组成比喻(metaphor)的方式,因此聚合轴上各组分,互相之间是的关系类似比喻。而邻接的组分之间,形成转喻(包括提喻)。符号组合的组合轴与聚合轴都拉到实际运作平面上。半失语症的机制雅克布森提出了惊人的“科学”论证:失语症(aphasia):一类病人看来失去了组合功能,语句词序混乱,连接元素(连接词,介词,副词等)丢失。但是他们保持了聚合能力,例如会用“小望远镜”来代替“显微镜”。另一类病人失去了聚合能力,能说多种语言的人,依然有说的能力,却难以转换难以翻译。词汇贫乏,无法使用隐喻,但是他们似乎保持了组合能力,想不出一个词时,会用邻接词汇来代替,例如用“削苹果的东西”来代替“刀”。雅克布森的结论是:人类的大脑语言工作区分成两个部分,分别处理组合与聚合,正常的语言能力和符号能力,是人类的基本思维方式中两种功能互相配合的结果。由此推论:必须使用双轴关系,人的思维和表达才有可能。主导轴与风格雅克布森把双轴关系,转化成二种文本风格分析。双轴关系在文本中同时起作用,但是当某一轴的操作成为主导时,就形成不用的风格。浪漫主义是比喻性的,现实主义是转喻性的。早期电影中也找到双轴风格:格里费斯喜欢用的“特写镜头”是提喻性的,“角度镜头”(set-ups)是转喻性的;卓别林的“蒙太奇”和“叠化”是比喻性的。各种双轴对比双轴关系与潜意识:弗洛伊德指出梦里有各种修辞手法:“认同”与“象征”是比喻性的,“置换”是转喻,“浓缩”是提喻;双轴关系原始思维:弗雷泽在《金枝》中描述的两种巫术,一种是“移情式的”,是比喻,另一种是“交感式的”,是转喻。心理学家图尔文讨论记忆:“情节型记忆”是组合型的,记住的是个人的,个别的,与具体时间地点有关的事件;“语义型记忆”是聚合型的,储存的是组织过的,抽象的,与具体时间地点脱离的范畴。记忆虽然是两种同时进行,但是聚合型的比较不容易忘记。广告设计者为了让广告文本获得“记忆值”,就必须在两者的搭配上下功夫。浪漫主义/现实主义与双轴雅克布森认为:浪漫主义是聚合-比喻性的,现实主义是组合-转喻性的。他认为:“现实主义作家用转喻方式,从情节旁枝出去处理氛围,从人物旁枝出去处理时空……例如托尔斯泰写安娜.卡列尼娜自杀的场面,特别仔细地写女主人公的手袋,这是转喻写法;在《战争与和平》中则细写女性人物“唇上的汗毛“,”裸露的肩膀“,是提喻写法。两种都是组合型的,适合现实主义。符号风格学不同文本背后的聚合段不一样,甚至同一文本的每个成分背后的聚合段不一样。宽幅与窄幅是符号风格学的大问题。符号的接收者如何能觉察到聚合系究竟是宽幅还是窄幅呢?如果风格与接收者经验中的“正常情况”相比变异比较大,(例如诗歌“用险词”,房子装修“怪异”,绘画风格“峻奇”,故事叙述“不可靠”)就说明这是宽幅选择的结果。一旦组合形成,聚合退出操作,已经“退入幕后”,它们也可能在解释中被唤出。聚合的影响始终存在,而且始终影响着文本的各种品质。宽幅与窄幅“宽幅”聚合与“窄幅”聚合形成的组合很不一样:摆出来的菜数量是相同的,但是依然让人觉得某些“菜系”丰富,某些相对较单调,这是聚合系(选择可能性)留下的投影。一套传统服装,与一首现代青年的服装,背后隐藏的聚合宽度非常不同。现代先锋诗“宽幅”得多,也就是可供选择的词语多得多,诗句有更多的意外安排。文化艺术符号中,宽幅导致风格多样的可能。刺点:当代艺术与双轴关系巴尔特一生最后一本著作《明室》提出展面/刺点(Studium/Punctum)。巴尔特认为某些照片是展面的,某些照片是刺点的;而且同一幅照片上可能既有展面,也有刺点。展面的照片,“使我感觉到‘中间’的感情,不好不坏,属于那种差不多是严格地教育出来的情感”;其寓意最终总可以破解。刺点。经常是个细节,是局部。刺点是“把展面搅乱的要素……是一种偶然的东西,正是这种东西刺疼了我”。刺点“可能缺乏教养”;“简短,活跃,动作敏捷如猛兽“。“我能够说出名字的东西不可能真正刺激得了我,不能说出名字,才是一个慌乱的征兆”展面=读者式=延续;刺点=作者式=断裂刺点,是文化“正常性”的断裂,就是日常状态的破坏,刺点要求读者介入以求得狂喜。具有偶然的﹑未编码的﹑无名的特征。展面的修辞是道德或政治文化的理性调节。刺点,则相反,是犯规的,是断裂的。匀一艺术中介很容易落入文化正规,“正常化”,都足以是接收者感到厌倦而无法激动,无法给与超越一般性的解读。此时,突破中介常规的努力,都可能带来意外的收获。这就像在沉思中突然敏悟,沉思是背景,敏悟是非常规的突破。艺术是否优秀,就看刺点安排。“匀质化汤”HomogenizingSoup刺点能造成文本之间的风格差别,也可以造成同一个文本中的跌宕起伏。巴尔特从静止的摄影中寻找冲破框架的动态,电影很可能反过来,在连续的动态中制造静止的片刻。戈达尔的著名电影《芳名卡门》中出现海鸥的叫声,而整个电影中没有海的镜头;《带珍珠耳环的少女》少女戴耳环的侧脸,特写镜头越来越近,突然停止,变成十七世纪佛米尔的名画,三个世纪颜料上有细碎的裂纹。这就像在沉思中突然敏悟,沉思是背景,敏悟是非常规的突破。刺点=前推=聚合轴扩大的浓投影“前推”(foregrounding):造成前推的原因,在组合上说,是风格破坏常规,是结构出现反常。但是不协与反常的原因,是在整体的正常背景上,某个组分的聚合系突然变得纵深宽阔。在一个组分上聚合操作突然拓宽,就使这个组分得到浓重投影。例如诗的“炼字”;相声中的包袱;一台晚会演出中别出心裁出乎意料的部分。王安石《泊船瓜洲》:“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绿”字背后的选择轴之宽,远远宽于诗句其他成分之上,作者先后选换了“到”、“过”、“入”、“满”等十多个字,最后才决定用“绿”。刺点不等于陌生化任何艺术都要聪明的人来做,而聪明用在创造刺点。当今,诗歌不得不与网上每天洪水般的信息竞争,读诗不再是个慢条斯理的享受,读者要求诗给他一个突如其来的刺激,符号泛滥的洪流在抢夺我们的注意,这个时侯,诗这个本来就是制造“陌生化”语言的体裁,反而需要用寓深意于平淡的特殊方式来创造刺点。“小聪明主义”?因为诗给我们的不是意义,而只是一种意义之可能。诗的意义悬搁而不落实,许诺而不兑现,一首诗让读者乐不释手,就是靠从头到尾把话有趣地说错。读者不是在读别人的词句,而是想读出自己。因此,一首好诗是一个谜语:字面好像有个意思,字没有写到的地方,却躲藏着别的意思。谜底可以是大聪明,谜面必须小聪明。刺点诗汤养宗大巧若拙。其实我觉得他往往在诗行背后嘲笑我们。《抬棺材》写母亲出殡,《挽蔡其矫》说名诗人之死:西川的《我奶
本文标题:赵毅衡符号学课程:Semio-第六讲-双轴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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