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经济增长作用的研究

12003年中国经济学年会征文（初稿）研究领域：国际经济学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经济增长作用的研究余甫功（广东行政学院510053）内容提要：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外商直接投资获得了长足地发展。从发展趋势上看，外商直接投资从80年代的试验和起步阶段，经过90年代快速发展，现在已进入稳定发展时期。外商直接投资在投资方式、区域分布、产业分布和资金来源等方面形成了自身的特点，对实现我国经济增长正发挥着日益重要的作用。一方面外商直接投资及其企业已逐步成为我国经济增长日益重要的资本来源和产出来源，直接带动外贸出口、优化出口结构、促进技术进步和产业升级，提高经济增长的质量，另一方面外商直接投资发挥溢出效应提高要素生产率，与人力资本和市场化改革具有互补作用，从而对经济增长发挥间接促进作用。关键词：外商直接投资溢出效应经济增长人力资本一、引言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外商直接投资（FDI）获得了长足地发展。在1985年我国外商直接投资仅为20亿美元，到1994年，中国已成为世界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引资国，吸收的外商直接投资额连年居发展中国家之首。仅九五期间中国吸收外商直接投资就达2900亿美元，较八五同期增长达80%。2001年，受美、日、欧世界三大经济体陷于衰退，世界经济明显减弱的影响，在全球吸收外国直接投资流入量比上年猛跌51%的情况下，中国吸收外商直接投资达468.78亿美元，仍比上年增加15%，持续保持良好的增长态势。截止2002年底，我国共批准设立外商投资企业424196个，合同外资8280.60亿美元，实际使用外资金额达4479.66亿美元。①外商直接投资在中国国民经济中发挥的作用日益突出。仅以2000年为例，全年我国新批准设立外商投资企业22347个，同比增长30.7%，合同外资金额623亿美元，同比增长50.2%，当年外商投资企业实现的工业增加值占全国规模以上企业工业增加值的22.6%，以外商投资企业税收为主的涉外税收（98%以上为外商投资企业税收，不含关税和土地税）占全国税收的比重达17.5%，外商投资企业进出口额占全国进出口总值的比重近50%，外商投资企业全年出口增加值占全国出口增加值的比重达56.8%，扣除投资项下的进口设备额，外商投资企业进出口净顺差达152.6亿美元，银行结售汇顺差更达158亿美元。②《2002年世界投资报告》将中国作为少数几个吸收外资促进经济发展典范的国家之一，给予了高度评价。入世后，我国吸收外商直接投资还会进一步增加。据估计，几年后，我国合同利用外资和实际使用外资总额将分别达到1亿美元和5000亿美元（卢进勇，2000）。随着经济全球化的趋势进一步深化、跨国公司国际生产体系的作用日益增强、中国通过国际分工和世界市场不断融入世界经济体系，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国民经济的作用和影响日益受到广泛地关注。本文主要是在分析我国外商直接投资的发展趋势和主要特点基础上，研究外商直接投资对实①数据来源：国家商务部（原对外济贸易合作部）外资统计资料。②数据来源：中国投资贸易洽谈会《2000年中国投资报告》。2现我国经济增长的作用。二、我国外商直接投资的主要趋势及特点从1979年开始引进外商直接投资以来，我国外商直接投资的发展大体上可分为四个阶段：即第一阶段1979－1983年；第二阶段1984－1991年；第三阶段1992－2000年；第四阶段2001年以后。第一阶段（1979－1983）为试验阶段。外商直接投资高度集中在对外商直接投资实行特殊政策的深圳、珠海、汕头、厦门四个经济特区，但外商直接投资数量有限，这5年间外商直接投资累计流入总量只有18亿美元，年平均流入3.6亿美元，对整体经济影响不大，主要为试验性质。第二阶段（1984－1991）为起步阶段。自1984年起，随着海南和沿海14个城市的开放，外商直接投资真正开始起步，不仅分布范围显著地扩大，而且外商直接投资流入的数量急骤地增加。1984－1988年5年间外商直接投资流入总量达103亿美元，比前5年增加了近5倍，年均增长38.1％。1989－1990年，由于受到“6.4”风波的影响，外商直接投资流入显著地下降，这两年分别增长6.2％和2.8％，至1991年外商直接投资开始恢复增长，当年增长率达到25.2％。即使如此，这三年的平均增长率也仅为11.4％。外商直接投资起步阶段虽然对整体经济的直接作用仍然十分有限，但其发挥的示范效应十分巨大，为外商直接投资在中国进一步发展奠定了基础。第三阶段（1992－2000）为快速发展阶段。自1992年小平南巡谈话，中国改革开放进入一个崭新的发展阶段，不仅确立了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目标，而且对外开放范围从沿海扩大到内陆省份，同时政府采取一系列切实的鼓励外商直接投资的新政策，促进了外商直接投资的快速发展。外商直接投资流入明显加快，1992年当年就达110亿美元，比上年翻了一倍多，到1997年达到452.57亿美元。以后受东南亚金融危机的影响，外商直接投资流入出现徘徊的局面。虽然至2000年外商直接投资流入额降为407.7亿美元，但该阶段整个时期外商直接投资流入的总量达3233.5亿美元。外商直接投资分布于除西藏以外所有省份（直辖市、自治区），对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发挥了十分积极的作用。第四阶段（2001年以后）为稳定发展阶段。2001年底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标志着中国对外开放进入更高层次向国际化发展的新阶段。随着对外资实行国民待遇，我国投资环境的进一步改善，法规、政策的不断完善和透明度的增强，市场准入机会的增加和经济的快速增长，外商直接投资会得到进一步稳定的发展。2001年，受世界经济明显减弱的影响，在全球吸收外国直接投资流入量比上年猛跌51％的情况下，我国吸收外商直接投资却比上年增加了15%；2002年仍达527.43亿美元，同比增长12.5％；2003年第一季度我国吸引外商直接投资合同外资额达229.8亿美元，实际使用外资额为130.7亿美元，分别比去年同期增长59.6%和56.7%，外商直接投资持续保持着增长态势。①可以预计，入世后，随着外商投资领域的进一步扩大，外商直接投资流入的数量会继续稳定增长，特别是服务业吸引外商直接投资的步伐会加快。①数据来源：以上四个阶段外资统计数据均是根据《中国统计年鉴》（2000）和国家商务部外资统计资料计算整理。3并且，外商直接投资的结构和分布会逐步趋于合理化。我国外商直接投资的主要特点：（1）投资方式：以合资企业为主，外商独资近期已成为主要形式。从中国外商直接投资方式的分布结构来看（见表2－1），前期以中外合资经营企业为主，其次为外商独资企业，中外合作经营企业也居于重要位置，排第三。1979－1998年这前20年间，从中国外商直接投资的合同外资金额和实际使用外资来看，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所占份额分别为44.88％，48.48％；外商独资企业分别为30.96％，28.14％；中外合作经营企业分别为23.39％，21.2％。90年代末以来，外商独资企业发展迅猛，逐渐占据主体地位，到2002年，外商独资企业的合同外资金额和实际使用外资所占份额分别高达69.2％和60.2％，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所占份额分别降为22.4％和28.4%，中外合作经营企业已经分别降到10%以下了。表2－1中国FDI投资方式份额的演变（单位：％）1979－19981999200020012002合同实际合同实际合同实际合同实际合同实际合计中外合资企业合作经营企业外商独资企业其他10044.8823.3930.960.7710048.4821.228.142.1810032.216.550.70.510039.220.338.71.810032.012.854.30.910035.715.947.01.410025.412.062.10.510033.513.350.92.310022.47.569.20.910028.49.560.21.9注：数据来源：国家商务部外资统计资料（2）区域分布：不平衡，东部与中西部地区差异明显。中国外商直接投资区域分布不平衡，东部与中西部地区差异比较大（见表2－2）。截止2000年中国累计外商直接投资中，各区域占有合同外资金额和实际使用外资的份额，东部地区分别达88.2%和87.8%，而中西部地区总计仅分别为11.8%和12.2%。这种差异最初是由于位于东部地区的四个经济特区率先开放以及海南和沿海14个城市先行对外资开放，导致外商直接投资高度集中在东部这些区域。以后随着全国全面开放格局的形成，外商直接投资开始进入其他省份，但这些先行开放的地区在基础设施和市场化等外部环境方面仍比中西部地区具有优势，在中西部地区外商直接投资快速增加的同时，东部地区吸收外商直接投资继续增加，所以外商直接投资这种东部与中西部地区差异短期内难以有较大的改变。不过，90年代以来，外商直接投资从南部沿海向东南、东部沿海以及向内陆地区扩散的趋势已经显现。统计资料显示，全国各省市中吸收外商直接投资最多，到2000年累计外商直接投资存量占全国总FDI存量28%的广东省，其外商直接投资在全国所占的份额已从80年代的46%下降到90年代的27.6%；而以上海为龙头的长江三角洲地区吸收外商直接投资快速增加，上海、江苏、浙江外商直接投资的实际利用外资金额占全国的份额从80年代末（1989年）的16.6%，上升到90年代末（2000年）的27.4%；中部地区累计外商直接投资存量占全国的份额，也从804年代的5%逐步提高到90年代的9%。①表2－2中国FDI区域分布情况（截止2000年）(单位:亿美元)区域项目数比重合同外资比重实际使用比重总计3638851006760.971003479.65100东部中部西部299603461081817482.312.75.05961.66538.47259.7188.28.003.83056.4312.02111.2387.88.973.2注：数据来源：根据国家商务部外资统计数据计算东部地区：北京、天津、河北、辽宁、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海南、广西中部地区：山西、内蒙古、吉林、黑龙江、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西部地区：四川、重庆、贵州、云南、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西藏（3）产业分布：继续向制造业集中。从表2－3中国外商直接投资产业分布看，明显集中于第二产业，主要是制造业。截止2000年，外商直接投资75.5%的项目和63.8%的合同外资分布于第二产业，而且继续向制造业集中，仅2000年吸收的623亿美元的合同外资，有468亿美元分布于第二产业，比上年增长75%，其中集中于制造业的FDI占第二产业合同外资的94.5%，其余仅5.5%分布于第二产业其他行业，其中采掘业为1.2%、电力、煤气及水的生产与供应业2.6%、建筑业为1.7%。表2－3外商直接投资产业分布情况（单位：亿美元）年份产业名称1979-20002000项目数比重合同外资比重项目数同比合同外资同比合计363,885100.00%6,760.97100.00%22,34732.09%623.2051.18%第一产业（农、林、牧、渔业）10,3552.85%123.11.82%8217.74%14.830.76%第二产业274,66875.48%4,31263.78%16,49032.78%468.1875.02%工业265,60972.99%4,115.3460.87%16,25733.56%459.8879.26%建筑业9,0592.49%196.912.91%233-5.67%8.31-24.19%第三产业78,86221.68%2,32634.39%5,03634.76%140.187.82%交通运输、仓储及邮电通信业4,0271.11%163.862.42%30649.27%14.1727.16%批发和零售贸易、餐饮业18,4105.06%233.963.46%8523.27%14.3519.20%房地产公用服务业37,25210.24%1,595.4323.60%3,36356.93%94.873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