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南消费者破产的影响因素与经济效应研究述评

1消费者破产的影响因素与经济效应研究述评何南（广东金融学院广东广州510521）Commentaryoninfluencefactorsandeconomiceffectsofconsumerbankruptcy摘要：随着消费者破产改革的推进以及动态一般均衡方法在破产理论研究中的运用，关于消费者破产的影响因素与经济效应问题的理论与经验研究取得了较大进展。逆向事件破产理论和战略性破产理论是两种代表性的消费者破产决策理论。消费者破产的经济效应主要包括：消费者破产申请对破产后信用供求、消费平滑以及社会福利水平等方面的影响。本文从数量众多的文献中选取了代表性的文献，试图厘清国外各种研究消费者破产的影响因素与经济效应问题的理论演进与渊源关系。关键词：家庭债务；消费者破产；破产规则；经济效应Abstract:Withtheadvanceofconsumerbankruptcyreformingandapplicationofthemethodofdynamicgeneralequilibriuminbankruptcy.Thetheoryandempiricalstudiesoninfluencefactorsandeconomiceffectsofconsumerbankruptcyhavemadegreatprogress.Adverseeventsofbankruptcytheoryandthestrategictimingtheoryarerepresentativetheoriesofconsumerbankruptcy.Theeconomiceffectsofconsumerbankruptcyinclude:post-bankruptcycreditsupplyanddemand,consumptionsmoothingandsocialwelfare.Thispaperselectesalargenumberofrepresentativeliteratures,triestoclarifytherelationshipbetweenevolutionandtheoriginoftheories.Keywords:HouseholdDebt;ConsumerBankruptcy;BankruptcyRule;EconomicEffect一、引言20世纪90年代以来，西方国家消费者破产申请率持续稳定增长。随着消费者破产改革的推进以及现代计量经济学方法在破产理论研究中的运用，涌现出了大量的消费者破产研究文献。关于消费者破产决策影响因素的各种理论中，逆向事件理论和战略性决策理论是两种代表性理论。逆向事件理论认为消费者申请破产的原因是失业、医疗债务以及离婚等逆向事件造成的金融困境，消费者申请破产是解决家庭财务困难问题的最终办法。到目前为止，大部分学者仍然相信该理论描述的精确性和政策建议的有效性。战略性决策理论假定理性预期消费者会比较破产的成本和收益，充分利用其可得的信息，选择一个最优的时间去申请破产。2近年来，Dubeyetal.(2005)『1』等采用动态一般均衡模型，推动了旨在估计消费者破产的经济效应问题的研究，主要包括消费者破产申请对破产后信用供求、消费平滑与社会福利水平等方面的影响。本文从数量众多的文献中选取代表性的文献，试图厘清国外各种消费者破产的影响因素与经济效应问题的理论演进与渊源关系。本文余下内容的结构安排为：第二部分梳理影响消费者破产的主要因素；第三部分介绍消费者破产的经济效应问题的相关文献；最后为简短的结语。二、消费者破产的影响因素1.失业与消费者破产大量研究表明，宏观经济因素特别是失业率对家庭破产决策具有十分重要的影响。消费者破产的宏观经济决定因素最早的经验研究是由Yeager(1974)『2』所作的。他用美国1950－1970年间的消费者债务收入比的数据，就能解释该时期已增消费者破产数量的94%。Sullivan(1982)『3』用1950－1982年间的数据改进Yeager的工作，用消费者敏感指数作为度量家庭偿还债务意愿的工具，验证了消费者债务收入比与破产率之间的关系。Repetto(1998)『4』利用1996年的PSID样本，研究结果显示，20%的破产申请者认为失业是他们决定申请家庭破产的主要原因。Sullivan,WarrenandWestbrook(2000)『5』对1991年的破产申请情况进行了统计分析，发现67.5％的申请者声称失去工作（尤其是失业和私人商业活动的失败）是破产申请的重要理由。Grieb，HegjiandJones(2001)『6』采用季度数据来研究消费者行为、宏观经济因素与家庭债务拖欠的关系，发现失业导致了信用卡债务拖欠和消费者破产率的显著上升。AgarwalandLiu（2003）『7』尝试考察宏观经济因素，尤其是失业与消费者债务拖欠和破产申请之间的关系，其关键性假说是信用卡持有者一旦处于失业状态时，会对消费者产生负向冲击。结果，他们会增加信用卡的负债来弥补收入来源的损失，期待不久重新工作后偿还债务，但是一旦他们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内，寻找工作失败，他们会面临债务拖欠的困境，甚至宣布破产。Ji(2006)『8』发现即使对家庭人口等变量加以控制后，失业率仍然是家庭债务拖欠和破产的重要决定因素。此外，失业率和债务－财富比也对消费者是在第7章还是第13章下破产选择产生了影响。但是，也有一些研究指出：1995-2001年是美国经济高度增长的时期，国民失业率非常低，但是信用卡拖欠和个人破产申请都有大幅度上升，因此，宏观经济因素可能不是债务拖欠和消费者破产的主要决定因素(Elul&Subramanian，2002『9』)。Deng,QuigleyandVanOrder(2000)『10』在最优化理论框架下，并没有发现失业是消费者破产选择模型中决定性因素，一个可能的解释是他们的样本中包括了较少的债务拖欠者。ArchambaultandLaverdière3（2005）『11』认为不存在一个可靠的信号能够得出：家庭金融条件的恶化或者他们受到的金融冲击的频率与严重程度增加了家庭的破产率。2.离婚与消费者破产离婚是影响消费者破产的一个重要因素，传统的模型认为离婚能够解释破产登记率的增加。离婚对家庭收入会产生一个意料之外的冲击。如果一方有较低的工作技能或者由于生养小孩而离开工作岗位一段时间，离婚后为了生存将不得不接受比以前更低的工资。同时，离婚后，两套住房，家具以及食品等成为维持两个家庭的必需，因此离婚也会减少单身家庭的规模经济。Mahoney（2004）『12』考察了夫妻离婚时对婚姻存续期间产生的家庭债务的分配方式以及对破产的影响。Fisher1andLyons（2006）『13』认为，虽然以往的研究表明，离婚大大增加了破产的可能性，但是这些研究都假设离婚是外生的。他们采用PSID数据，考察离婚和破产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离婚大大增加了破产的可能性以及破产也大大增加了离婚的可能性。在考虑变量的内生性问题后，破产对离婚的影响以及离婚对破产的影响均出现了显著下降且统计上不显著。过去的研究已经表明婚姻状况是家庭债务偿还的重要影响因子，稳定婚姻关系有助于降低家庭债务拖欠与破产的概率。但是，LyonsandFisher（2006）『14』进一步指出，现有的研究较少考察离婚后在债务偿还方面的性别差异以及离婚妇女破产率增加问题。他们认为离婚后女人相对于男人而言，收入、财富和信用可获性等方面的下降的程度更严重和时间更长久，他们把原因归结为：首先，男人离婚后马上就改善自己的金融状况，因为他们有能力保持原有的劳动收入水平且他们不需要提供从前的家庭规模所需要的支出；其次，许多女人没有用她们名字建立自己的信用记录，离婚后就会产生借贷困难；最后，更重要的一点是，妇女获得孩子的监护权后，照顾孩子的责任降低了妇女的劳动供给，限制了她们的人力资本投资，降低了收入获取能力。3.医疗债务与消费者破产家庭医疗债务的上升是否会对消费者破产造成影响的经验研究结论相互矛盾。大多数学者认为医疗成本问题可以从不同方式影响家庭的破产。健康问题导致个体降低工作时间，从而引起收入的减少，增加消费者破产的概率。DomowitzandSartain(1999)『15』发现高医疗债务对消费者破产有正向的影响，由于健康问题导致的医疗债务增加是最重要的破产因素。由于该研究采用的是横截面数据以及缺乏人口统计方面的信息，因此，不能显示出家计或者州际水平的收入和失业率变化等。另外，2005年的健康医疗成本调查的结果显示：接近23％的美国人均存在支付医疗账单的问题，其中大约19％的人由于医疗账单问题，还经历了其它的财政困难，比如不得不借入更多，或者登记破产。Himmelsteinetal.(2005)『16』采用消4费者破产案件的数据，发现存在医疗债务问题的家庭几乎占到了所有破产登记案件的一半。但是，该研究关于医疗债务破产的分类过于宽泛，且样本中没有包括非破产者，缺乏有效的分组。Seifert（2004）『17』认为医疗费用是消费者债务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是财务困境的一个重要来源。医疗债务通常是非自愿支出，且往往规模大，足以影响个人财政生活的其它方面。但是，有学者指出对上述数据样本和研究方法产生了质疑，认为医疗债务和个人破产之间的因果关系必须谨慎解释（Heriot，2005『18』）。有研究机构发现医疗债务在2000年破产登记案例中不是一个重要的解释变量，因为50％多的破产者声称没有医疗债务，而仅仅有11％的人报告有超过5000美元的医疗债务，而且，其中仅仅有5％的破产者的医疗债务占到了总非担保债务的一半或者更多。Zywicki（2005）『19』基于过去25年中美国消费破产率的显著增加的事实，批评了传统模型中把消费者负债与非预料到收入与支出冲击当成消费者破产原因的观点。在20世纪90年代中，医疗费用只轻微上升，但是破产率却上升了20－29％，因此，他认为医疗债务与破产率变动密切相关的观点缺少有力的证据。总体来说，持怀疑观点的学者认为早期研究者的缺点是不能把医疗债务从债务人面临的问题中单独出来，比如失业、低收入或者其它信用卡债务问题，因此很难做出高医疗债务水平导致家庭破产的结论。在相似的路径下，4.社会规范的变化与消费者破产逆向事件破产理论坚信消费者破产率的增加来自于家庭金融状况的恶化，而战略性破产决策观点则把消费者破产看作是社会对待破产态度的变化以及消费者信用本质变化的结果，消费者破产申请更可能取决于消费者申请破产时的利益和成本的比较。也就是说，当与破产有关的社会规范的变化降低了消费者破产成本时，家庭更倾向于申请破产。近来有学者指出家庭债务拖欠的气门效用的作用是较大的，债务拖欠的社会尴尬的下降有助于解释近期破产率的增加（GrossandSouleles，2002『20』）。PaulaVanLooklopes(2002)『21』进一步指出，债务人在破产过程中会出现三种破产成本：支付律师和破产法庭的费用、气门效应以及对债务人信用记录的影响。在破产过程中，律师费和破产法庭的费用相对较低，但是后面两种成本则是申请人需要严肃考虑的，比如被宣布破产的消费者是不能使用信用卡进行消费。美国消费者破产法存在第7章（总清算）和第13章（偿付计划）两种规则，第7章彻底免除了消费者的非担保债务，但是需要家庭放弃免责水平之外的所有资产，债务人将来的收入不再用于偿还债务。在第13章中，债务人没有立即获得他们的非担保债务的免除。他们在拥有他们资产的同时，需要计划3－5年内，用他们将来收入的一部分偿还部分或者全部非担保债务。但是该偿还计划相对于第7章而言，较少得到家庭的欢迎，因为他们通常没有拥有任何非免5责的资产。这或许能够解释为什么家庭的破产登记大多数发生在第7章。Fay,HurstandWhite(2002)『22』采用PSID的数据集，对消费者抵押债务拖欠和破产决策的影响因素进行了经验研究。他们发现，当家庭从破产申请中获得的利益每增加1000美元时，相应的破产概率会增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