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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老挝佬族与我国壮傣民族的源流问题韦健锋**韦健锋,男,云南省东南亚研究会讲师、博士云南昆明650118[摘要]和其他傣泰民族一样,老挝主体民族——佬族的族源问题在学术界仍有争议。一般认为,佬族起源于中国的百越,主要由广西、云南等地经景洪、越南北部、老挝东北顺流而下进入现在的居住地。中老两国民间文学作品中的相关记载论证了这一观点:我国的《越人歌》能够同时被壮、老、泰等语言破译,说明老挝佬族与我国百越同源;我国南方葫芦神话与老挝葫芦造人传说、九隆神话与老挝坤博隆传说的如出一辙如,为我们勾勒了佬族先民由我国南方地区自北而南迁徙的大致轮廓。[关键词]老挝佬族族源问题FromJiuLongtoKhunbolum:theFiliationsBetweentheLaoandtheZhuang-DainationalityAbstract:TherearedisputableinacademiccirclesonthefiliationsbetweenthemainethnicgroupofLaoandtheZhuang-Dainationality.Ingeneral,It’sbeliefthatLaoethnicgrouporiginatefromChineseBaiYuenationality,theprogenitorofZhuangandDainationality.TheancestorsofLaostartedfromGuangXiandYunnan,bywayofJinghong,northofVietnamandnorth-eastofLao,tonowadays’residentialregion.FolkliteratureofthetowcountryChinaandLaohavedemonstratedthisstandpoint,forexample:theFolkSongofYUEPeople,theFairytaleofCalabash,theFolktaleofJiuLong,theKhunbolum,andsoforth.Keywords:Laoethnicgroup;Zhuang-Dainationality;Relations随着19世纪中叶以来进化派、播化派、社会学年刊派等西方民族学理论的大发2展,研究民族包括民族起源问题愈来愈引起人类社会学家的浓厚兴趣。伴随着殖民统治的到来,东南亚各国的民族研究被西方列强以“探险”的名义率先进行,并由此挑起了一百多年来莫衷一是、目前尚无最终定论的泰族族源之争。作为和泰国语言相通、文化相近、地域相连的老挝,其民族源流问题亦颇受研究壮泰民族的学者们的关注。我们知道,老挝通常按居住地的高低将其民族划分为老龙、老听、老松三大族系,其中老龙族又称为泰-老族群,包括“佬、泰考、泰岱、泰登、泰丹、泰永、普泰、泰梅、泰蔑、泰听、泰兰、泰勒、泐、藏族和满族等17个民族”[1](p38)。老龙族是人口最多的族系,而佬族又是老龙族中人口最多的,是老挝当然的主体民族,2005年人口普查时的数据为280余万,约占全国总人口的50.3%※。因此,探讨老挝的族源问题,自然撇不开佬族这一重要的研究对象。一民族学界有这样一种共识:古今民族(族群)的发展并非完全是古代的甲民族发展到今天的甲民族,即民族的发展往往非一对一的等同关系,而是复杂的多种模式[2](p16)。常见的情况是:古代的甲民族发展到现在仅仅只是甲、乙、丙、丁、戊等等民族(甚至没有甲)其中的一种,“百越”正是这方面的例子。随着研究的深入,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老挝的佬族和我国的壮族、傣族以及越南、缅甸、泰国的侬、岱、掸、泰等民族,有着同源异流的亲密关系,它们是同根生的民族,均起源于我国古代的百越族群。诚如《中国大百科全书·民族》所指出:“寮人(即佬族),使用老语,属汉藏语系壮侗语族,与泰语相近。……佬族与中国的壮族、布依族、傣族,以及缅甸的掸族、泰国的泰族、越南的京族等,有着密切的历史关系,同源于中国古代的百越。”[3](p248)大多学者都认同上述观点。我国著名民族学家黄惠焜先生认为,古代中国的黄河流域地区,是华夏民族的发源地。古代长江流域、珠江流域、澜沧江流域,则是越人诞生的摇篮。越人文化相同,言语相通,支系繁杂,被称为“百越”,“就泰族来源而言,他的祖先是越人”[4](p5,p29)。壮学学者潘其旭教授也说,“不但壮族和泰族有着同源关系,其他的东南亚国家的不少民族如越南的侬族、岱侬族,老挝的老族,缅甸的掸族,印度的阿萨姆邦、阿含人等都和壮族有同源关系。”[5]申旭研究员则指3出,“老挝的老、泰各族属于汉藏语系壮侗语族,其先民为百越。”[6](p16)云南大学的何平教授也持同样观点。他说,“一般认为,傣族及与之有关的境外掸族、老族、泰族均由古代的‘百越’族群演化而来,这应该是没有什么争议的。”[7](p86)傣学学者征鹏先生甚至称,“傣、泰、老、掸、阿洪泰等民族,不仅在历史上同源于百越,而且在今天仍是同一个民族。”[8](p8)老挝佬族源出我国百越族群的观点,得到了语言学的强有力支持。已故民族学家罗香林先生对古越族语言进行研究后,认为古越语的特点是发音轻而速急,名词的音缀有辅音和连音成分,词序倒置,形容词和副词置于名词之后(中心词在前、修饰成分在后)。现在的老、泰、掸等民族的语言在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均有与古越语相同或相近似的地方。通过对壮语、佬语、傣语、泰语一些基本词汇的比较,我们发现这几种语言的基本词汇相同或近似的部分多达50%以上,有的甚至高达70%以上,且保留着大量的古汉语词汇※。如罗美珍研究员在傣、泰、壮三种语言的词汇中找到了数百个和汉语相近或有对应的词(不包括新借词),“这些词是傣、泰、壮三族人民未分化前的祖先和汉族所共同使用的词。这三种语言同汉语,以及汉藏语系语言的这种密切的关系,说明操这些语言的各族人民在历史上曾经有过共同的生活、密切有交往。就地域来说,根据汉、泰目前的距离,很难设想在历史上会使用如此相近的语言。由于距离的障碍,也很难设想汉语对泰语产生如此巨大而深刻的影响。……如果从使用共同或相似语言的民族必然曾经居住于共同或相近的区域这种观点出发,傣、泰、壮三族人民必然同汉族,以及汉藏语系的各民族曾经有过一个时期居住在共同或相近的地区。也就是说从语言上来看,傣、泰、壮三族发源于中国,应该是有根据的。”[9](p58)罗美珍研究员这里所说的泰族,包括了泰族、佬族等泰老族群内的各民族。近年来,研究东南亚的学者已发现,中国的壮族学者到老挝、泰国访问,无需翻译也可利用壮语同当地人进行沟通。这真真切切地反映出了壮泰族群难以割舍的亲缘关系。如果说语言的相同或相近只能说明壮泰民族的同源问题,那么《越人歌》相继被泰、壮、老等语言破译,则是它们同源于百越族群的佐证。西汉刘向《说苑·善说篇》里记载:公元前528年,楚国令尹鄂尹子皙举行舟游盛会,百官缙绅,冠盖如云。在盛会上,越人歌手对鄂君拥楫而歌。一位懂楚语的越人给子皙翻译道:“今※老挝2005年人口普查时的统计数字※可参阅:张公谨《傣语与国境外的近亲语言》,罗美珍《从语言让看傣、泰、壮的族源和迁徙问题》,陶红《壮语与老挝民族固有词汇比较研究》,范宏贵《壮族与傣族的历史渊源及迁徙》、《壮族与老挝老龙族泰族的渊源关4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便是著名的《越人歌》。韦庆稳先生曾首先利用壮语和泰语对《越人歌》进行了破译,在学术界引起很大反响[10]。后来,著名语言学家郑张尚芳利用泰语将《越人歌》的古越语版译读为:夜晚哎欢乐相会夜晚我好害羞,我善摇船摇船渡越,摇船悠悠啊,高兴喜欢鄙陋如我啊,王子殿下竟高兴结识隐藏心里在不断思恋哪另一位语言学家周流溪先生参考郑张尚芳的译读,对照楚译文,利用壮侗语言活材料,并参照傣语、水语、布依语等,重新进行古音构拟,借助古汉语的同源词,复原了《越人歌》的全文,他的释读结果被认为较为接近越人歌的原貌[11]。笔者的同学、广西民族大学的潘岳老师也曾用龙州壮语对照越人歌,“发现歌中的23个字(《越人歌》共有32字,除去重复的,仅有23字)中有17个与龙州壮语相同,比例达73.9%;若用佬语对译,则有20个字相同,比例达86.9%。”[12](184)也就是说,用龙州壮语和老挝的佬语均能对译出《越人歌》。二以上我们指出并以《越人歌》论证了包括老挝佬族在内的壮泰民族同源于百越的观点。关于佬族与其他壮泰民族的源流问题,还可通过铜鼓文化、稻作文化及鼻饮、文身、居干栏、龙崇拜(老挝称“那伽”信仰)等民俗文化的比较研究来推论,本文则意图从民间文学的视野来阐释佬族与我国壮傣民族间的渊源及其自北而南的迁徙型态。相对于众说纷纭的泰族族源问题,佬族作为单一的民族,其起源问题极少有人专门探讨,更多的是将其作为泰语民族的一个支系从总体上加以考察。所谓的泰语民族,“是一个人口众多、分布相当广泛的群体,它不仅包括今天泰国的泰族、缅甸的掸族、老挝的老族和越南的泰族以及这些民族的众多支系,而系》以及覃圣敏的《壮泰族群的渊源》等。5且还包括了今天中国的傣族,甚至有一些学者在使用这个词时还包括了中国的壮族、侗族、黎族、水族等几乎所有侗泰语的民族。”[13](p216)我们知道,国际泰学界对于泰族起源问题,主要有“中国川北陕南说”、“阿尔泰山起源说”、“中国南方和两广云贵起源说”、“印尼群岛起源说”和“泰国土著居民说”等观点[14]。那么,老挝的佬族究竟属于哪种起源说呢?“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掸傣民族的发祥地是在今天的广西、云南和越南交界地区,其先民是后来辗转迁徙到今天他们居住的这一地区,并形成今天分布在中国云南和东南亚的傣、泰、老、掸、阿洪泰等民族。”[15](p121)前述我们已指出,佬族起源于中国南方的百越。从百越族群的分布及其变迁上看,“中国南方和两广云贵起源说”应该更符合佬族的实际情况。中老两国的有关传说从某种程度上验证了这一点。“人类的起源问题是古代人们十分关心并设法解释的一个大问题。这在各国、各民族神话故事里得到了充分的体现。”[16](p34)在老挝,流传最广的人类起源神话叫《葫芦瓜》(又译《葫芦传人的故事》)。这则神话版本很多,但主干基本相同。故事说,人类由于得罪了天神,被天神施法术让洪水淹没大地,人们全部被淹死了。后来,曾经下凡的三位天神想念人间生活,便请求天王让他们再次下凡来重建人间的一切。三天神用天王赐予的大水牛把一块荒地开辟成良田,并把开垦出的那块地叫做“纳内爱奴”(“小水田”之意)。那头水牛死后,它的鼻孔里长出一株葫芦藤,并结了一个大葫芦瓜。三天神听到葫芦瓜里有人类喧闹的声音,便用烧红的铁棍去戳钻瓜皮。葫芦瓜被戳穿后,人类便从被戳通的小孔里钻出来。最先出来的是老听族(孟-高棉语族),其次是老龙族(泰老族群),最后是老松族(苗瑶族群)[16](p34~36)。这则神话向人们展现了孟-高棉语族、泰老语族和苗瑶语族三个族群相继出现在老挝版图上的历史概貌,同时也反映了当时以稻作为主的老挝农耕生活。类似这样“洪水过后人类灭绝”的葫芦造人母题在我国的壮族、傣族、布依族、侗族、水族、布朗族、彝族、佤族等众多南方民族的神话中均出现过。虽说葫芦造人象征的是母体崇拜的文化内涵,但它们在内容和情节上的“雷同”绝非偶然。我国学者多认为,“老挝地区的葫芦传说来源于中国。”[17](p214)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考古发现证实,“稻作文化的发祥地在我国的长江流域”[18],这和历史上百越民族的分布及其活动区域是基本吻合的,这就不由让人产生这样的推想:同源于百越的佬、泰、掸等泰语民族是从长江中下游几经辗转到达今天的驻地的。日本学者饭岛茂曾指出,“由于湿热的气候条件,使东南亚地区难以保留历史的6资料与文物,在研究东南亚民族的形成时,不能不依靠某些传说和神话。这些材料大致表明:东南亚民族的形成与他们的祖先在远古时代从北方的‘故乡’向南方迁移这样一个民族大移动的历史有密切的关系。”[19]我国的
本文标题:从九隆到坤博隆老挝佬族与我国壮傣民族的源流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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