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的细节》读书笔记

《民主的细节》读书笔记在达老师的允许下，我阅读了刘瑜女士所著的《民主的细节》。150多年前，法国人托克维尔参观美国，写了一本书叫做《论美国的民主》，论述美国典型民主给我们这个世界带来的希望和恐惧。1888年，伟大的导师恩格斯和艾琳娜-马克思等人到美国旅行，留下了三篇文字记录，描绘了他们心目中的美国形象：一个不同于欧洲的全新的、现代的、合理的、讲求实际的美国，以及伴随着美国资本主义生产的快速发展，显示出的那种“暴发户”的民族特性和矛盾。《民主的细节》也是刘瑜女士在美学习期间的一些观察和体会。她借用一个个具体的事例，把美国的民主直观生动的介绍出来。估计这也是受到了林达夫妇作品的启发，与他们“近距离看美国”有异曲同工之处。《民主的细节》分为五个部分，即权力制衡篇、公民社会篇、福利—平等篇、法治—自由篇、人物篇，我感觉这正是民主的精义，或者说是民主的五个支柱；这正如一辆正在行驶的列车，社会就是这辆列车，社会的精英就是车的驾驶员，权力制衡是车的方向盘，法治自由是车的安全系统，公民社会是汽车的刹车系统，而福利平等使这部车的乘客能够安心的坐在这部车上，以防止乘客们“情绪暴动”、“不明真相”，欲图跳出这部车乃至把这部车推翻。看完书后，我感觉民主制度最明显的标志不是“天赋人权”、“主权在民”，而是权力（权利）的制约和平衡。毕竟，简单的民主也能把独裁者推向权力的中心，让他为所欲为，酿成大的灾难。而制衡制度是健全民主制度的体现。当然，制衡不仅仅指立法、行政和司法三者之间的“三权分立”，制衡的主体还应该有地方政府、公民团体、新闻媒体乃至普通的公民。美国的国父们最早并不相信民主制度，认为它可能带来低效乃至多数的暴政、社会的平庸。但是在制衡这一问题上他们是高度一致的：制衡是根除暴政的唯一方式。社会的发展宁肯慢一些，但一定要稳一些。制衡要以法制、自由和平等为根基。只有主体之间平等的地位才能达到相互间的制衡。平等的地位是主体为了实现自己更好、自由的发展而斗争带来的；同时，主体间自由的发展带来的多元性，可以防止平庸的平等。可以说，平等只是起点和环境，但绝对不是终点和目的。法制为平等、自由的实现提供制度保障。一个制衡的制度可以带来高效的纠错机制。因为人人都有权参与这个制度，监督其他主体的作为，一旦某一方的权益受到损害，他能够有能力动员他人重新认识反思这个制度，从而使这个制度不断完善。一个社会有问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缺乏一个政治体系去消化问题、改进制度，正如作者所说的，这种制度的纠错能力绝对不是来自某个部门或者领导的“良知”，而是来自于“分权”的智慧；不同权力部门的“分家”，从而使弱势群体多几个安全阀。而这种制衡制度所提倡的对话和协商，可以不断消除社会各个利益群体的分歧，在不同程度上满足他们的需要；这也可以解释美国建国以来除了南北战争外为什么没有发生革命、没有发生“揭竿而起”的起义（当然各种骚乱不安事件层出不穷，这种骚乱某种意义上也纾解了大规模战争的可能性），因为既然制度内就可以用比较小的代价解决问题，就没有必要采用暴力革命的方式去推翻这种制度了。懂得制衡的民主也成为一种生活行为方式和思维方式，这突出的反映在美国公民“斤斤计较”的权利意识上，个人无论面对的是权力在握的政府还是财富在手的大公司、大财团等等，只要别人侵犯到他的合法权益，他都能依法保障自己，谁都不能要求他无条件“服从大局”。这种斤斤计较的民主权利意识使公民参与不断提高，使政府和企业的决策更加理性，带来的只有社会共识的提高和社会的稳定。所谓的“维稳”和“和谐”，应当是有张力和弹性的稳定，而不是里面“暗流涌动”的表面“一潭死水”。同时，制衡要求制度容忍那些所谓的“异端另类”，历史的事实充分证明，一个时代的“异端另类”，有可能成为下个时代的“先进”和“主流”。如果把“牛鬼蛇神”都关进盒子里，只会使盒子里的压力不断提高，早晚会凝聚出危险的压力。检验一个国家民主文明的程度，其实不是看多数人怎么样，而是要看少数人的权利有没有受到保护。面对强势的政府和企业，制衡制度需要强大的公民社会。公民社会要求那些拥有共同利益、目的和价值观的公民集聚在一起，捍卫本团体的权利，谋求本团体的发展。通常，个人对抗政府和大企业等强势势力，即使有公正的结局，通常也来得缓慢和艰辛。而含有不同公民团体、媒体舆论的公民社会则确保个人对强势势力制衡的实现和高效的纠错机制。在有效制约制衡的环境和健全的公民社会中，政府万万不能是万能的，保姆国家带来的政府权力集中极易导致集权，政府的目的只是帮助人们能够帮助他们自己和社会平等氛围中的活力与自由。作者的写作主要发生在小布什政府时代。小布什政府的“指导思想”是新保守主义，反映在政治上是一种军事主义和道德主义的联姻：极端崇尚民主自由，并且以强硬方式不断推广民主自由制度。这样才一下子冒出了“邪恶轴心”，才有了“先发制人”的政策。前不久奥巴马总统在本拉登被击毙后发表的讲话中宣称“美国无所不能”多多少少有这种味道。但是，民主与文化一样，绝不可能是一元的。专制国家有一个“大流氓”压制住“无数小流氓”，但是错误的不合时宜的民主化有可能带来“群氓乱舞”。这正体现在现今的伊拉克的局势中：萨达姆的独裁是糟糕透顶的，但是这绝对不能说不会有比这种糟糕透顶的形势更加糟糕的情形的出现。所以，一个社会、一个国家的发展，宁肯慢一点，必须要稳一点，社会发展的高速列车一旦失控就会造成意想不到的灾难，正如丘吉尔所说“民主是个不好的制度，但是，还没有发现比它更好的制度，所以我们不得不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