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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故事新编》——以《补天》为例论其对神性的消解摘要:历来《故事新编》的主题意蕴存在颇多争议,本文将在马为华先生的《神话的消解——重读故事新编》的基础上,以《补天》为例,从文本着眼,深入分析《故事新编》对神话的消解。关键词:补天女娲神性消解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以来,鲁迅研究者对《故事新编》投注越来越多的目光,《故事新编》的研究开始走向规范化和理论化。研究者的关注点主要集中在主题内涵问题、体裁问题、“油滑”问题、创作方法及艺术特色问题及相关比较研究几个方面。而对《故事新编》主题意蕴的研究开始有意疏离政治意识形态,上升到更为抽象的形而上学的和综合的层面,现代人的孤独感荒诞感和虚无感等“存在”内涵的解读,成为主题意蕴解读的热点之一,尤其值得关注的是对小说中文化批判的深层解读。①21世纪对《故事新编》主题意蕴的研究,主要从两个方面展开:一是小说所蕴涵的文化批判的深度;二是小说所显示的鲁迅主体意识的复杂性。后者以马为华的《神话的消解——重读故事新编》为代表,他从取材、人物、环境等方面考察了《故事新编》中神话消失的过程,认为这与“五四”神话性的消解是同步的,同时伴随着鲁迅对知识分子及自我的反思的过程。从小说主人公、取材范围、主人公与环境的变化中可看出一个很明显的神话消失的过程。该文从整体把握了《故事新编》的内涵,对《故事新编》中神话消失的脉络进行了梳理,但是缺乏对文本的细致研究,理论论证强而文本举例欠缺,本文将以《补天》为例,把文本作为着眼处,深入分析《故事新编》对神性的消解。最早提及女娲的史料均泛言女锅具有化育万物的神力,如:“娲,古之神圣女,化万物者也。”(说文)“传言女娲人头蛇身,一日七十化。”(楚辞·天问》王逸注)“黄帝生阴阳,上骄生耳目,桑林生臂手,此女蜗所以七十化也。”(淮南子)只有汉人应邵在《风俗通》中才明言“俗说天地开辟,未有人民,女蜗传黄土造人,剧务力不暇供,乃引绳于泥中,举以为人。”值得注意的是,并未明言女蜗造人的《淮南子》却明言了女蜗补天之事;“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烧炎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颇民,鹜鸟攫老弱。于是女蜗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水。”②尽管在典籍记载中,女蜗造人与补天原是两个没有内在联系的事件。但是从神话学角度看,女娲居神话英雄之列当之无愧。因为女蜗的造人、补天行为被赋予明确的伦理目的,躬行天道、下凡救民,在原始初民看来,都是他们所崇拜的神话英雄们的丰功伟绩。而产生于汉代的《风俗通》在记载女蜗造人过程后,特别加上“故富贵者,黄土人;贫贱者,引组人也。”更是把传说中的女娲树立成证现实生活的文化范例,女蜗造人即成为一种消解个体人格的文化模式,而补天亦是“替天行道”、维护上述文化模式的伦理、政治行为。女娲的神性形象由此确立。为了消解女娲的神性,我认为鲁迅先生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出发:1、性之缘起《补天》,原先题作《不周山》,鲁迅先生在《故事新编》的序言直言不讳《不周山》“取了弗罗特(今译弗洛伊德)说,来解释创造——人和文学的——的缘起”,他在《我怎么做起小说来》中说明《不周山》“原意是在描写性的发动和创造,以致衰亡的”。由作者的创作意图我们便可知,这个女娲不是在神坛上光洁无瑕、神圣不可侵犯的形象,而是与人一般无二,具有人的特质——性和欲。在《补天》中,作者对女娲的形象进一步展开了想象,使女娲的形象具体化。如:伊想着,猛然间站立起来了,擎上那非常圆满而精力洋溢的臂膊,向天打一个欠伸,天空便突然失了色,化为神异的肉红,暂时再也辫不出伊所在的处所。伊在这肉红色的天地间走到海边,全身的曲线都消融在淡玫瑰似的光海里,直到身中央才浓成一段纯白。据古籍记载,凡写女蜗肖像的都是“蛇身人面,牛首虎鼻”(《列子·黄帝》)或“伏羲鳞身,女蜗蛇躯”(《鲁灵光殿赋)等等。而鲁迅在《补天》中,作者却突出描写了却突出渲染了她青春的美丽和活力。不过在这个青春的生命上,还有这无法得到派遣的由性本能衍生出来的寂寞、无聊。③当她刚醒时,竟“觉得有什么太多了,煽动的和风,暖墩的将伊的气力吹得弥漫在宏宙里”并且,“觉得全身的毛孔中无不有什么东西飞散,于是地上便罩满了乳白色的烟云。”这些描写都极大限度地将女娲形象及其活动还原为普通人本应该有的状态,使女娲走下神坛,变成一个具有人性的人。2、造人动机从《补天》中,我们不难看出,女娲造人是因为无聊,作者不仅从女娲人物形象本人直接描写,还有用了大量暖色调的景物描写来烘托女娲的内心感受。无意之中,她用泥巴捏了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小东西”,这个小东西使女娲“第一回在天地间”看见了笑,这促使她不断地创作小东西,即人。由此可见,女娲造人的动机仅仅在于满足自身的欲望,这种趋利的行为,成功消解了女娲在神话传说中心怀民众,躬行天道的形象。然而,作者的目的不仅仅在于此,他还要女娲撕裂开来给人看。古籍记载“女蜗传黄土作人,剧务,力不暇供,乃引绳于泥中,举以为人”(《太平御览》)这一客观叙述,没涉及到女娲的情绪与创造动机,反而让作者可以借此大作文章。作者笔下的女娲,易燥、甚至懒惰。她随便地把紫藤沾在泥和水里一搅和,便摔出了或呆头呆脑,或獐头鼠目的人。④而且她已经从中得到了快乐,只是越抡越快,也不过造出来的人质量如何,也没有空暇理会在空中哇哇啼哭的人。以至于她“被他们闹得心烦,颇后悔这一拉,竟至于惹了莫名其妙的祸”。在此,鲁迅先生把女娲造人的行为塑造成满足自我欲望的个体行为,然而这种行为经由封建统治阶级的推崇而神化,成为愚民政策的工具。作者试图通过文本,深入地批判这种文学形象政治化的行为,表达了作者反对腐朽文化的感情。3、补天行为在补天一事中,鲁迅先生继续把女娲补天的伟大行为个人化,她“恐怕那些山碰了自己的脚,便伸手将他们撮住”,又因为“歪斜开裂的天”、“龌蹉破烂的地”,“毫没有一些可以赏心悦目的东西”,她才打起精神决定把天修补起来。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纯青石,女娲也不舍得用大山,加上人类的不配合,女娲只得在纯青石中掺上白石和些红黄的、灰黑的,以至于她不出来的天“还有些参差”。当然,我们也不能忽视在“补天”的大功将告成对,她还重复地说出“唉唉,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无聊过”。⑤女娲积灰止水、炼石补天,似乎都是解救人类于困境的壮举,甚至最后女娲还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但是女娲的行为毕竟是无意识的,她的补天行为仅仅出于对美的追求和对寂寞感的派遣。当然,我们不能否认她这一自我行为在客观上帮助了人类,但是我们对这一行为做出评判的是人,这也只是从人的理性出发对世界的认知,而并非理性。所以,在对补天这件事情的认知上,充满了人类理性的光芒,并且掩盖了女娲的神性,挣脱了女娲造人、补天对人类情感的桎梏。4、女娲之死古籍《山海经·大荒西经》记有“有神十人,名曰女蜗之肠,化为神,处栗广之野”,其它古籍则没有涉及女娲生死这一问题。而鲁迅则明确地写女娲累死了。女娲耗尽精力,终于将天补好了,但仍感不太满意,因修补的地方表面还很有些参差。她本想养回了气力,再采修理,却终因精力的极度发故,吐出最后一口气,死了。小说继而描写禁军在女娲死尸的肚皮上安营扎寨,并号称“女娲氏之肠”,争做女娲的嫡派。女娲是神性的代表,女娲死了,就是她所代表的神性被禁军打倒了。然而,这并不意味这愚民政策消失了,代表暴力的、强大的新势力的禁军,继续披着“女娲氏之肠”的外衣,与古衣冠的小丈夫对抗。⑥女娲,不过是从小丈夫的神性转移到禁军的神性。在这里,鲁迅先生提出了对神性消解以后的问题,到底应该如何做才能真正把女娲赶下神坛?综上述,鲁迅先生以《补天》为代表一步步瓦解了女娲等神的神性,但是这种行为到底应该怎样做才更合理,作者给我们跑出了一个更现实的问题,值得我们深思。我们也还需要不断地对其作品进行研究,以期从中获取走向光明的力量。参考文献:①卓光平:《回顾与展望:对故事新编研究的再思考》,《名作欣赏》②聂运伟:《补天新解》③董建华:《补天与精神分析学》④马为国:《神话的消解——重读故事新编》,《东方论坛》,2003年第2期⑤杨泉:《对传统文化的消解与改造——故事新编的一种解读》,《名作欣赏》⑥王一丽、刘学义:《创世神话的现代重述——补天的多重文化意蕴探析》,《名作欣赏》
本文标题:论《故事新编》对神性的消解――以《补天》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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