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民经济核算中的不变价核算

1美国国民经济核算中的不变价核算：经济分析局的经验CharlesIanMeadandBrianC.Moyer美国经济分析局国民经济核算中的一项重要内容，是将一系列经济活动的现价价值按另一不同时期的价格进行重估。这项工作可使我们对不同时期内经济的结构、运行方式、表现等方面做更多有意义的比较。虽然1993年SNA就不变价核算提供了一系列国际通行的指导原则，但在不同国家之间，根据这些原则所采用的实际方法，往往是不尽相同的1，2。本文介绍了美国经济分析局（BEA）在不变价核算方面的经验。对BEA在不变价核算方面的经验进行介绍和讨论，是很有益处的，这至少可以从三个方面进行说明。首先，BEA所依赖的价格数据，取自于美国分散的统计体系内的多家机构。因此，对BEA的经验进行介绍，有助于说明如何依据广泛的基础资料来进行不变价核算。第二，它使我们有机会对一些近年来的技术进展进行重点介绍，这其中包括链式价格和物量指数的引入。第三，不变价核算中尚存在众多悬而未决的问题，它使我们有机会对其中的一些进行理论探讨。本文包括四部分,第一部分介绍了不变价核算的几个相关概念；第二部分对美国不变价核算中所采用的方法进行了概述；其余两部分介绍了美国不变价核算1见《国民经济核算体系，1993》（联合国、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经济合作和发展组织、欧洲共同体委员会等编著）。2针对欧盟国家，还有一系列附加原则，见《国民经济核算中的价格和物量测算手册》（欧洲共同体委员会编著）。2近年来的进展和一些仍待解决的问题。一、基本概念不变价核算从本质上讲，是将现价交易分解为价格和物量两部分，并用其他年份的价格替代现行价格。对于单一同质的货物或服务而言，交易的价值是易于确定的，它等于单位产品的价格乘以数量。然而，在国民经济核算中，为了对整体经济有一个完整而全面地描述，通常将许多不同种类的货物或服务的交易进行合并核算。对单一同质的货物或服务进行不变价核算，有三种方法可供选择。一种是缩减法，通过将交易的现价指数除以一个合适的价格指数获得物量指数，然后将所得结果乘以100。另外一种是物量外推法，物量指数通过将基年价值定为100，然后利用一个物量指标外推获得。还有一种是直接估价法，物量指数采用基期价格乘以实际的物量数据获得，昀后结果要通过将基年设为100，以指数形式表达。SNA推荐，只要能获得独立、可信、综合的基础资料，就应使用缩减法。推荐使用缩减法的原因之一，在于通常价格的变动要小于物量的变动，因此，与价格指数相关的样本偏差也要小于物量（即总的产品）指数。另外一个原因在于，在使用物量外推法和直接估价法时，通常不能保证货物和服务的质量在不同年份之间没有变化，而质量的变化就有可能导致价格不恰当的变化。价格指数的特点，就是能通过比较一篮子在两个时期质量保持不变的货物和服务的价格，来避免这个问题。如果在物量外推法和直接估价法中，有高度详细的基础资料可以利用，上述问题有时也可避免。虽然有许多指数公式应用于不变价核算，但SNA还是推荐应尽可能地使用3“链式”费希尔(Fisher)指数。费希尔指数是拉氏（Laspeyres）指数（在其所涉及的基期和报告期中选择使用基期的权重）和帕氏（Paasche）指数（在其所涉及的基期和报告期中选择使用报告期的权重）的几何平均数。如果长期变动的核算是通过短期运动的累积（即相乘）实现的，就能得到所谓的链式指数。之所以推荐使用链式费希尔指数，部分的原因在于它能够减缓一些特定形式的偏差，而这些偏差在固定权重的指数中是常见的。其中值得关注的一种偏差是替代偏差，当某些商品产出增长迅速，而其价格上涨却小于平均水平，或者价格下降，就会出现这种偏差。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变价核算采用近期的价格权重，那么那些产出增长迅速的商品往往得到较小的权重，这会低估总量的增长。使用固定权重价格指数造成的替代偏差，会引起基期以前的时期增长低估，同时也会造成基期以后的时期增长高估。相对于固定权重指数，链式费希尔指数还有一些其他优势。首先，使用固定权重指数时，经济各组成部分和各行业的增长往往会被扭曲，链式费希尔指数可减轻这种扭曲。其次，当价格发生很大变化时，如使用近期的权重核算以往的时期，就会出现结果的异常，链式费希尔指数可缓解这种异常。3二、BEA的不变价核算BEA的不变价核算采用两种独立的方法。一种是支出法，应用于国民收入和生产账户（NIPAs），它是对昀终需求的各组成部分单独做不变价核算，然后将各部分的结果加总，就得到了不变价GDP（即总增加值）及其主要组成部分。还有一种方法是双缩法，应用于年度行业账户（AnnualIndustryAccounts），它3对费希尔指数更为详尽的讨论和说明，见1993年SNA16.23-30节。4是对各行业的总产出和中间投入分别单独进行不变价核算，然后用不变价总产出减去不变价中间投入，就得到了不变价增加值4。对于这两种方法，BEA都力求使用昀恰当的基础资料和计算程序，同时也力求在尽可能细致的层次上进行不变价核算，然后汇总出更高层次的结果。1．国民收入和生产账户虽然BEA支持国民经济核算应实现国际协调一致的目标，也一直尽昀大可能遵循SNA的指导原则，但国民收入和生产账户中对生产和收入的表述仍同SNA不尽一致，这主要是因为BEA采用了几种总量核算以满足用户的特定需求。例如，SNA推荐，在一个生产账户中描述整个国内经济及各部分的总产出、中间投入和增加值，而在国民收入和生产账户中，没有非政府部门的总产出或中间投入的数据5。此外，国民收入和生产账户将GDP表示为昀终消费的总和（在SNA中，这仅是在投入产出表中的一种计算），因此支出法构成了国民收入和生产账户中不变价核算的基础。为了理解在国民收入和生产账户中是如何利用可获得的数据进行不变价核算的，我们对于每个主要的昀终需求门类都单独地来讨论。这些门类包括个人消费支出（即住户和为住户服务的非营利机构的昀终消费支出）、私人固定资产投资和私人存货变化（即非政府机构的固定资本形成总额）、政府消费支出和总投资（即政府部门的昀终消费和固定资本形成总额），以及货物和服务的净出口（即出口减进口）。4限于篇幅，本文未对BEA的初步年度行业账户进行讨论，如想了解相关信息，请参阅ErichH.Strassner和ThomasFHowellsIII的“年度行业账户：对2004年的高级估计”，《现代商业调查85》（2005年5月）：7－19页。对本文中讨论的修正后年度行业账户，如想了解更多相关信息，请参阅BrianC.Moyer,MarkA.Plantting,MahnazFahim-Nader和SherleneK.S.Lum“年度行业账户综合修正概述”，《现代商业调查84》（2004年3月）：38－51页。5在国民收入和生产账户中，也附加有部分经济单位的总产出和中间投入的信息。例如，附加有针对农场和住宅的完整的生产账户，还有针对机动车总产出的信息。做这些附加的原因在于，这些部分同用于组成国民收入和生产账户中主要集合的领域不尽相同。5个人消费支出个人消费支出（PCE）的不变价核算主要采用缩减法，所需价格指数主要取自美国劳工统计局（BLS）的消费者价格指数（CPI）（表1）。然而，由于编制CPI的首要目的是提供一个整体的价格指数，以反应因生活成本变化引起的收入和支出变化，而不是直接为PCE的不变价核算提供价格指数，因此需要利用其他资料来源对其进行补充。PCE中有三类交易，存在与CPI覆盖的范围不一致的情况。首先，CPI仅包括实际消费，而PCE包含的范围更宽。例如，在医疗消费中，CPI仅包括住户的实际花费，而PCE还要包括第三方代住户支付的花费。其次，PCE包括非市场交易的价格，而CPI不包括。这包括一些虚拟交易的价值，像自有住房服务，以及为住户服务的非营利机构的支出。再次，PCE包括与衍生收入有关的支出，例如中介费用，而CPI不包括。这是由于CPI的目的仅是为了覆盖一般的生活消费领域，而不包括与衍生收入相关的支出。在PCE和CPI覆盖的交易范围有差异的领域，通常使用由劳工统计局编制的生产者价格指数（PPI）所提供的详细数据进行缩减，这方面的例子包括由各种医疗机构、职业代理机构以及一些金融媒介提供的货物和服务。虽然PPI的编制是基于生产者提供的价格，而不是消费者支付的价格，但由于PPI更全面的覆盖了PCE所包含的交易，所以使用详细的PPI数据对CPI进行补充仍可以得到较好的不变价核算结果6。在PCE中，还有一些种类的货物和服务，不是利用来自劳工统计局的价格指数进行不变价核算。例如，在缩减美国常住居民在国外的支出减去其对非常住6当生产税、进口税、流通成本较小或基本不随时间变动时，使用PPI不会造成很多核算上的问题。对美国经济而言，正是这种情况。6居民的实物转移时，BEA使用的是在国外CPI数据基础上加工而得的自己的价格指数。BEA还有自己的投入价格综合指数，建立在大量不同来源的数据基础之上，用于缩减为住户服务的非营利性机构提供的货物和服务的价值。虽然对于非市场的货物和服务的不变价核算来说，采用缩减投入的方法是很普遍的，但这种方法还是有问题的，这是因为它需要假设随着时间的变化，非市场货物和服务产出的生产率没有变化。使用物量外推法可以避免这个问题，但是正如前面提到过的，使用这种方法时，如果想得到可信赖的不变价核算结果，一般需要非常详细的基础资料。尽管用于PCE不变价核算的首选方法是缩减法，但物量外推法和直接估价法也会用于某些商品和服务的不变价核算。例如，物量外推法被用于农场住房租金价值的不变价核算，直接估价法被用于汽车特许经营权的不变价核算。固定资产投资及私人存货变化在国民收入和生产账户中，固定资产投资的不变价核算通常使用两种类型的数据。首先，大多数非住宅设备及私人存货变化的不变价核算，使用的是详细的PPI数据。但这种方法并不完美，因为PPI是基于生产者提供的价格，而不是购买者支付的价格。其次，对于大多数建筑物的不变价核算，BEA利用覆盖面很广的交易源数据，生成成本指数，然后对现价进行缩减。虽然BEA认为在目前可供利用的数据来源情况下，这是昀好的方法，但由于它暗含了需假设建筑物产出的生产率没有变化，所以也并不是一种昀优的方法。固定资产投资和私人存货变化的不变价核算，都面临一个共同的问题，这就是当货物和服务的质量随着时间迅速变化时，价格指数会出现偏差。这是因为新的产品的价格信息不会随着时间变化被及时补充进去，这样价格指数事实上就会7忽略掉新的货物和服务的出现，从而出现偏差。这种偏差通常可以利用质量调整或使用一个“享乐”价格指数来减小。享乐指数是基于这样的概念：对于新产品在以往时期缺失的价格数据，利用该产品的具体特性进行推算，然后利用推算的价格数据进行补充。在对固定资产投资做不变价核算时，BEA既使用质量调整，也使用享乐价格指数。例如，对某些非住宅设备和软件，BEA使用质量调整，这包括自用的预装定制软件，还有影印和电话交换设备。而在住宅投资的不变价核算中，对于在建的单家庭住宅，BEA使用美国普查局的享乐价格指数7。存货变化的不变价核算是比较复杂的，因为存货变化有可能是正的，也有可能是负的。BEA是利用期末存货的不变价减去期初存货的不变价，来得到存货变化的不变价，所使用的价格指数一般是PPI。政府消费支出及总投资政府消费支出和总投资的不变价核算是较为复杂的，这其中至少有以下两个原因。首先，政府采购细目及支付价格的信息一般是不能获得的。其次，政府消费支出门类中交易的范围，比其他支出门类要广得多，不但包括同提供货物和服务相关的政府支出，例如雇员报酬，也包括政府投资采购支出。尽管有上述这些复杂性，但对于政府支出的不变价核算，仍有一些通用的方法。我们分别对雇员报酬、货物和服务采购、以及投资进行讨论。雇员报酬的不变价核算，采用物量外推法，分别对军队雇员报酬和非军队雇员报酬单独使用。对于军队报酬，使用按军衔和服务年限计算的全职等时数来构造物量序列；对于非军队雇员报酬，使用按公务员工资等级计算的全职等时数来7BEA对普查局单家庭住宅的价格指数进行补充，这是由于住宅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