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的文化

洗手间里的文化不久就要去一个我向往已久的国家了。出发前难免各种兴奋和忐忑，读过很多背景资料，有史以来第一次会担心旅途中的“方便”问题。那个我们的邻国最近这些年经济发展不错，也位列“金砖四国”之一，又因为政体上更合乎西方世界的口味，西方媒体前几年很喜欢用抬高他们来贬低中国。我在美国的朋友@卢卢相片生活说，她的美国同学们也曾做这样的比较抨击中国，然后她给他们看了一部同样是西方人拍的纪录片，据那部电影说，该国公共厕所极少，有也条件非常简陋，城市里经常看到人随便找个角落“方便”。卢卢问她的美国同学：“你要民主还是要厕所？”她同学想了想，尴尬回应：“我还是要厕所。”是啊，民生问题都没搞好，奢谈什么民主！人是高级动物，再高级，也不能完全脱离动物属性。人类的纯动物属性的重要活动有三样：吃、排泄、性行为。吃本是生存的必要，但是因为有了所谓的“美食文化”，立刻变得博大精深高雅起来；性行为本是为了物种的繁衍，但是因为有了“爱情”这个美丽的词汇装点门面，也变得诗意盎然了；只有剩下的一项，找不到堂而皇之的理由来美化，所以需要一个体面的专门场所，这不仅是卫生的需要，也是高级动物的尊严的需要。我一直觉得，一个地方的公共厕所的水准，基本能够代表该地的文明程度。干净的公共洗手间至少反映了当地人的平均素质，如果公共洗手间里设备考究、装饰美观幽默富有特色，更能表现出那里的人们的生活态度。于是想起来把我旅途中随手拍过的一些公共洗手间的照片整理一下，或许通过这些照片，可以让大家一窥不同地方的生活水平、人民素质和文化特色。首先想起的就是今年三月在意大利博洛尼亚(BOLOGNA)附近的高速公路休息站去的一个公厕，那是我见过的第二“花”的公厕。洗手间里每一个格子的门上都有硕大的花卉装饰图案，艳丽、张扬。这真是以花为主题的洗手间，你看，连装卷纸的筒子也装饰上一朵大红花。干手机和放洗手液的盒子也处理成红底黄花，简洁明快。洗手间墙上的瓷砖画也是以花为主题的，一边是无边无际的薰衣草田，一边是原野上摇曳的虞美人。站在洗手间的某些位置，会有花天花地满眼是花的感觉。干净美观固然好，设备齐全更重要。上图前景那个铺着橙色海面的台面，是让妈妈们给宝宝换尿布用的，欧洲很多公厕都有。这公厕里还有吹头发用的电吹风呢，够体贴吧！电吹风上也有一朵小花。我之所以说这是我见过的“第二花”的公厕，是因为几年前我在这条高速上也是接近博洛尼亚的另一个休息站见过一个更花的，那个是每个格子内外都有大花装饰，有的里面的和外面的花还不一样呢。不过那个休息站比较老，硬件好象陈旧一些。这是当初用手机拍的。我拍的当然都是女士洗手间啦，同一个地方的男士洗手间是怎么样的呢？我路过的时候壮着胆子往里面瞟了一眼，嗯，男洗手间的格子门上是简洁大气的绿色植物图案，感觉比花团锦簇的女洗手间还优雅一点呢！前面是博洛尼亚高速休息站的洗手间。在博洛尼亚市内闲逛的时候，当地朋友指着街头一处公共洗手间说：“这个洗手间也很有特色呢！”我这人好奇心重，听她这么一说，立刻说了一句“那你们等我，我要去！”一溜烟跑到洗手间参观去了！进去一看，原来这洗手间的装修风格非常古典，不知道有多少年历史了。上图左边这个象“传达室”一样的空间，是洗手间管理员的位置。外面还有个小台子，应该是收小费用的吧，可这天管理员不知道哪里去了，没人收小费。洗手池什么的也是方方正正的古典风范，很理性。这是在博洛尼亚的一家餐厅里的洗手间，仿象牙雕的古典绅士淑女的形象倒是古色古香，可下面贴的一个小警告牌子挺煞风景：“使用不当要罚款！”我在欧洲好象唯一一次看到这样的警告牌。这是距离博洛尼亚不远的意大利帕尔玛市(PARMA)的一家餐馆的洗手间。虽然标致没有上面那家的精美，至少人家没有那么直白的警告牌。我今天整理这些照片的时候才发现一个奇怪的事，这家餐馆洗手间的标致图案跟博洛尼亚大街上那个古典风格的洗手间（图12）是一样的，只不过有黑白和彩色之分而已。难道这还是什么经典图案不成，为啥不同城市不同场所不同质地的标致上都用这图案？这是缅甸曼德勒的一家餐馆里的洗手间标记。楼梯口那个指示标左右分别一个女孩男孩，中间一个小马桶，挺正常，没啥好说的，奇怪的是男厕和女厕的标记完全不是一样的逻辑，男厕的标记是一个马桶，而女厕的标记是一个女孩，这是啥思路嘛，难道只有男士才许使用马桶？真没逻辑性！这是瑞士小村瓜尔达（GUARDA)村外的停车场的公共洗手间的标记。瓜尔达在大山沟里，当地不缺木材，所以整个公厕里里外外全是木头装饰的。有趣的是这象剪纸一样的标志图案，很有当地特色。这两个看上去画得很简单的小人标志，所处的位置可不简单：那次我跟二妹九重春色、三妹花子一起开车从意大利到瑞士魔鬼冰川去，一路翻山越岭，结果在海关给卡住了。那海关在大山沟里，一天也没几辆车经过，边防警察闲得有点发慌呢，我们来给他们提供工作了-----三个中国女人，分别拿着意大利、西班牙、瑞士的居留证，开着一辆德国拍照的车（我为德国公司在意大利工作，平时用公司车），怎么看这样的组合都太让人生疑了！于是瑞士警察叔叔让我停车，拿着证件进屋上电脑，仔仔细细审查了好久。我们在那鸟不下蛋的关口上实在无聊啊，于是我就拍了这个意瑞边防关卡的洗手间的标记：）按道理，海关这类机构是不许拍照的，可那儿就那么两三个警察叔叔，都忙着核对我们的证件去了，没人管我话说，这俩小人虽然画得简单，不过还有细节呢，你看那个男的还带了肩章哎，人家画的就是边防警察哎！这是在瑞士沃韦(VEVEY)的食品博物馆的洗手间里的一幅装饰画。沃韦是雀巢公司的总部，那个食品博物馆颇有名气。这幅画的内容不用介绍人人都能看懂啦，虽然是科学真相，我不得不说，瑞士的现代艺术有时候真有点恶趣味哈！这些是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的一家餐馆的洗手间上的瓷砖画。那个洗手间给我的印象特别好，有鲜花有香水有卫生巾，既美观又体贴，而墙上这些装饰画更是充满了想象力和幽默感，让人忍俊不禁。这是法国普罗旺斯-蓝色海岸大区的小镇博尔姆来米莫萨的一家餐馆的洗手间。那家餐馆的墙上画满了壁画，连洗手间的墙上、天花板上、还有热水器上也画上当地风景图案的装饰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