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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的民族性是诗歌的世界性的重要基石————“中国当代十大杰出民族诗人”研究综述文/解非[内容摘要]诗歌是一个民族智慧和灵性的结晶,在一定程度上塑造了一个民族的形象。综观当代十大杰出民族诗人的诗歌创作,大致呈现出三种形态:诗意综合性、文化地域性、风格个性化。少数民族诗人是当代诗歌界一支不可忽视的生力军,他们的诗歌始终坚守着一种神性的自觉的虔诚的信念,恪守民族的品格,叩问时代的精神,其诗歌创作的精神气质、思想内蕴、审美旨趣、文化心理对于当代诗歌在某种程度上都起到了缓冲和存续的作用,诗歌的民族性是诗歌的世界性的重要基石。[关键词]民族智慧、民族的形象、民族诗人、诗意综合性、文化地域性、风格个性化我国自古就是一个诗歌的国度,诗歌是我们文学宝库中的一颗灿烂的明珠,尽管几千年过去了,许多诗篇还广为流传,同时,中国还是一个统一的多民族的国家,广阔地域间共同生活着五十六个民族,这五十六个民族都有深厚的文化底蕴,通过诗歌表现自己民族的情感和历史,诗歌是一个民族智慧的灵性结晶,在一定程度上塑造了一个民族的形象,他们与汉民族一起共同创造了博大精深的中华诗歌艺术。诗歌的民族性不仅体现出一个民族特有的文化传统,也凝聚了一个民族丰富质朴的思想感情,优秀诗作不可能建立在海市蜃楼上,它必定是建立在一个民族坚实的肩膀上,立足的基点就是其民族性和民族传统,同时,它也一定是我们的时代诞生的孩子。每一个少数民族诗人心中都有一个共同平等自由生存的理念,这种心态自然流露出的情感才是人性的本真本源,才是诗歌灵魂的实质所在,可见,骨血是一个诗人的气韵,心灵是一个诗人的宇宙。一如华兹华斯说的:“一切好诗都是强烈感情的自然流露,他起源于在平静中回忆起来的情感,诗人沉思这种情感直到一种反应使平静逐渐消逝,就有一种与诗人所沉思的情感相似的情感逐渐发生,确实存在于诗人的心中。”近年来我国少数民族的思想观念越来越呈现传统性、开放性、包容性等特征,在追求自己的艺术创作的时候自动肩负起发展民族文化的重任,认识到诗歌作品对于发展少数民族文化的重要性,通过诗歌的形式让五十六个民族的文化精神得以传承,具有很浓厚的民族意识和民族情结。可以说2010年度评选的“中国当代十大杰出民族诗人”基本代表了最近几年少数民族诗歌的最高水平,这些诗歌紧扣我们这个时代的脉搏,这些反映时代变迁和社会现实的一首首诗作,把探索的目光深入到各民族悠久的历史文化之中,并从民族历史文化纵深中发掘创作的资源,创作思想多元化,对当代诗歌的发展作出了独特的贡献。不言而喻,人类的历史就是人类自身繁衍及其民族血缘宗系的传承过程,同时还有独一无二的文化传承,正是文化的传承使得人类社会能够不断地发展进步,这种传承、意识和情结表现在创作上,自然让其作品铭刻着民族印记、彪炳着民族性格、充溢着民族韵味、凸显着民族特色,每一个民族诗人都是不约而同的情有独钟地对生养自己的民族热情赞美,并吸取本民族一脉相承的全部营养,创作出富有鲜明时代特色的作品,而诗歌恰恰淋漓尽致的表现人的思想、情感、命运、精神,具有一定的民族性和社会性,从一个诗人的“天地之心”到一个国度的“国民之魂”。一如著名诗人吉狄马加说的:“当代文学中,少数民族作家占有重要的位置,是中国多元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少数民族诗人更是其中的杰出体现。诗歌代表了人类精神的高度和标志性的东西,在物质化的今天,它在国家软实力的提高和精神文明的建设上发挥了重要作用。”吉狄马加先生作为“中国当代十大杰出民族诗人”之一,他的作品是极具说服力的,这个彝族优秀的儿子的一生都在为他自豪的母亲放声歌唱,确实,彝族是一个血脉相对单纯的民族,据说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地皇时代(约公元前2570~2550年),试想能够在4500多年的历史演化过程里一脉相传,生存至今的中国最古老的民族之一,而且还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我们从他的诗歌中不难看出这血浓于水的一脉深情,他诗作内容本身的文化内涵所反映的纵向和横向文化根系的深刻和准确的程度,以及本民族的深层心理结构,抑或心理素质,都给我们一个很好的想象和研究的广域空间。《中国当代十家民族诗人诗选》中第一首诗歌就是吉狄马加先生的《自画像》,他开篇就写到“我是这片土地上用彝文写下的历史/是一个剪不断脐带的女人的婴儿”。他为自己的一生定位,也为自己的永世定格,其实,原因很简单,就像他自己回答的:“我不老的母亲/是土地上的歌手/一条深沉的河流”。他的诗歌意境开朗阔大,沉博精深,不屈不媚也代表了他全部诗作的审美特征。作为一个彝族的诗人他是多么的坚定与自豪,诗歌的主体出现了自我的独立性和个性话的宣言,一个彝族人的内心世界构成了一首诗歌的基本题材,诗歌中的自传性因素得到了充分的彰显,他的诗歌这种强烈的情感和内心世界的表白,以及理智安静中对出身往事的追忆,构成了创作的第一要素。吉狄马加先生的诗歌属于生养他的故土家园,他的一生都在为他的民族历史和民族文化而放声歌唱,每一个生活细节都成了精神的一个征兆,心灵的一个迹象。比如《彝人谈火》中这样的诗句:“当我们离开这个人世/你不会流露丝毫的悲伤/然而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你都会为我们的灵魂/穿上永恒的衣裳”。诗人对“火”的情感融入了独特的理解,的确充满了令人解颐、发人深省的思考,一是超验意义的终极诉求;一是经验意义的人间关怀,构成了他诗歌本质上的人性与神性的人文精神、以及理性与信仰的宗教精神。也可见,他宽广豪放的胸襟,旷达通脱的人生态度,诙谐幽默的个性气质,形成了他诗歌所特有的直抒胸臆、质朴刚健、温和悲悯的抒情风格,他擅长于用质朴的语言简炼地表达丰富的思想感情,笔力雄壮的发掘那些和自己主观情感相契合的意象,独具匠心将它们再现出来形成一种气象浑厚的大境界。如果从汉族主流诗歌文化视角来观察,少数民族诗人在民族叙事时特别擅长寻找自我阐述的可能性,以激越昂扬的赞礼姿态回应来自民族文化血脉深处天籁一般的回音,并凸现自我的身份意识与民族意识。那么,民族史诗就是最好的佐证,史诗是一种古老而源远流长的韵体叙事文学样式,在人类文化史上占居着重要位置,在东西方文化传统中几乎成为后人认识一个民族的百科全书,比如:希腊史诗、印度史诗、巴比伦史诗、芬兰史诗、以及中国各民族的史诗,每一部宏伟的民族史诗都成为了一个民族或一个国家文化的象征和民族精神的纪念碑。阿尔丁夫•翼人先生和阿尔泰先生都擅长于长篇叙事诗的创作,而且是关于特定的民族文化传统为严肃题材的叙事长诗,长诗在于篇幅之长,有一泻千里的气势,如长江黄河之水浩浩荡荡,奔流不息,犹如建造房屋,框架结构大,建筑物才能建得宏大。精神是大诗的灵魂。这种精神应是活的精神,是活在人们思想里的精神,是人类朝前进步的文化。站在人类历史学的高度把握人类进程的灵魂才是大诗的价值。一如劳里•航柯(LauriHonko)的定义:“史诗是关于范例的宏大叙事,原本由专门化的歌手作为超级故事来演述,以其长度、表现力和内容的重要性而优于其他叙事,对于特定传统社区或集团的受众来说,史诗成为其认同表达的一个来源。”阿尔丁夫•翼人先生的《神秘的光环》,故事多有神奇幻想的色彩和鲜明生动的人物形象,直接取材于自己民族的风俗习性,不仅让人们思考是什么在决定一个部落、一个国家乃至全人类的命运。这首长诗其故事情节包含了丰富的传说和神话,吸收了民间叙事文学的营养,甚至还借鉴了抒情色彩浓郁的民歌的成就,锤炼并形成了自己独特鲜明的主题,也是民族精神的结晶,每一个诗句都透射着人性的光辉,全景式地反映了撒拉族的社会生活,这种反映又是十分具体可感,规模宏大、格调崇高,以及豪迈的英雄主义精神,因其丰厚的文化内涵和审美价值,作品的立足点就是对人的关注,对人性的发掘,对人情、人事、多层面、多角度的审美感悟,突破了生活的外在表象,深入到现实生命中。他的诗句犹如一声来自古老民族深处的沉重叹息,唤醒了沉睡在民族历史记忆中倒影,用文字代天之言,天之高远尽人的视野里,天是生命的来源和展现希望之处,;用文字代地之言,地之深厚是人之生存的根本,这些影像缓缓地越过了时空后被当代时尚一次次的翻新,一个古老又崭新的撒拉族的形象就栩栩如生的矗立在我们面前了。而一个民族的形象何尝不代表了中华民族的形象,一个民族的传统文化的深厚底蕴不断丰富了当代诗歌的艺术性和兼容性,阿尔丁夫•翼人先生的诗歌是他真实的心理折射和精神展现,形成了一种风神摇曳、健朗豪迈的性格和品质,主观情意较浓,重视意境的创造,以审美创造为指归。蒙古族诗人一直保持着蒙古史诗的传统,而蒙古史诗的典型样式就是诗歌体,由局内观察和局外观察这两个角度我们不难发现这史诗所寄托的独特民族精神和独特的审美理想,阿尔泰先生的作品,想象侧重于一个信息或多个信息的纵的深入,其创新意识和创造性思维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使自己的思想一如“万斛泉流,不择地而出”。他喜欢使用复合式的长句,一个句子中包含有几个附属句,不仅把某一瞬间的内心体验,而且同时把环境、景色、体验发生于其中的情势统统纳入一个完整的句子,换句话说,似乎使一个人的内心和外表在同一个时间里呈现出来,这好比那绵绵悠长的蒙古长调,旋律优美,婉转流丽,悦耳动听,长句生动的形象和乐感为所叙事诗插上了飞翔的翅膀。阿尔泰先生的诗歌表现在内容的渊源与其曲折的成长经历和其所处的时代背景的关系上,寻求自己诗歌的呼声正是寻觅英雄诗人诞生的呼声,他丰富的阅历使他不惮以最大胆的方式打破传统诗歌创作,进行人性的描写,他对诗歌语言的持续把握能力,以及感情的敏锐和执着让诗歌具有空旷深远的意境,这种意境美是在虚实相生的审美空间与想象视野中产生的,诗人设置的艺术联想能让绿草随着春意而如约而至,自由灵活的拉近或拉远时间和空间的镜头,寄情感于言外。一如宗白华说的:“中国的诗词文章里都着重这空间的点染,抟虚成实的表现手法,使诗境里面有空间、有荡漾,和中国画具有同样的意境结构”。民族历史的叙述是建构民族形象不可或缺的一环,晓雪先生的诗歌始终都承担着对白族历史的叙述,他的诗歌走向民族的心灵深处而传出的声音也一定是独特的,《插秧女》《洱海》《采花节》等都蕴含着一个民族诗人对生命、人生、大地的热爱,以及带有自己民族集体行为的苦难意味的抒情,其民族形象主要是通过文字来表现的,家园意识体现出真正的诗歌精神历来是创作中的重要部分,与生俱来的血脉情缘自然会时时提示诗人们自己来自何处。诗人爱透过物象,看到了一个超感性的宇宙,表现为声、色、香、味的相通相感,娜夜女士的诗歌常常把我们的想象引向无限的天地,她独具匠心,擅于运用了“以景结情”或“以景截情”的创作手法,从平淡无奇的事物中悟出不平凡的哲理,诗句蕴含着一种冲破传统的束缚脱颖而出的意味,蕴涵着丰富的情感层次,温柔宁静的抒情形态中有着一颗骚动不安的心,她的诗歌意象大多与诗人生活的地域的自然景物有关。诗人在诗歌的审美创造过程中以意象的特有方式去把握一切审美对象,使这些审美对象具有人的情思、人的欲念、人的欢乐、人的忧伤……,充分体现了一个诗人自由自觉创造的本质力量。一如爱伦•坡说的:“诗人组合一切感官的感觉,不是为了反映对象,而是象征地使之变形,从而显出美的极致。”精神家园是民族母体内孕育并闪烁的光环,人类对真善美的渴望依然还带有一定的对灵魂深人的质询自省,其他几位获奖诗人,由于篇幅有限我不一一列举了,他们的诗歌也都是一种从民族最深的根基中长出来的果实,这个果实就是民族意识孕育的历史的关怀、哲学的思考、心灵的反省、传统的精神……,灵感是人类思维活动中的一种常见的思维现象,灵感的产生与获得来自于生活积累和外物触发,灵感的产生经历了一个由显意识到无意识、再由无意识到显意识的过程,这些以人文和科学的态度去构建的诗歌才显现出了诗歌本质应有的光芒。综观当代十大杰出民族诗人的诗歌创作,虽说各有千秋,但也大致呈现出三种形态:诗意综合性、文化地域性、风格个性化。这些少数民族诗人是当代诗歌界一支不可忽视的生力军,他们的诗歌始终坚守着一种神性的自觉的虔诚的信念,恪守民族的品格,叩问时代的精神,其诗歌创作的精神气质、思想内蕴、审美旨趣、文化心理对于当代诗歌在某种程度上都起到了缓冲和存续的作用。其实,很多少数民族诗人首先也是主流诗人,他们对于本民族文化带
本文标题:诗歌的民族性是诗歌的世界性的重要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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