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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清】纳兰性德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王国维·《人间词话》:“‘明月照积雪’,‘大江流日夜’,‘中天悬明月’,‘长河落日圆’,此中境界,可谓千古壮观。求之于词,唯纳兰容若塞上之作,如《长相思》之‘夜深千帐灯’……差近之。”王国维·《人间词话》:“‘明月照积雪’,‘大江流日夜’,‘中天悬明月’,‘长河落日圆’,此中境界,可谓千古壮观。求之于词,唯纳兰容若塞上之作,如《长相思》之‘夜深千帐灯’……差近之。”纳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由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来,一人而已。【作者简介】纳兰性德(1655~1685),清代满族词人。原名成德,字容若,号楞伽山人。其先祖原为蒙古吐默特氏,因攻占纳兰部,以地为氏,改姓纳兰——即纳兰。17世纪初为清太祖努尔哈赤降伏,后属满洲正黄旗。其父明珠为清康熙时大学士。纳兰性德自幼勤于修文习武。18岁中举,22岁赐进士出身。康熙十五年(1676)进士,授乾清门三等侍卫,后循迁至一等。随扈出巡南北,并曾出使梭龙(黑龙江流域)考察沙俄侵扰东北情况。康熙二十四年患急病去世,年仅三十一岁。纳兰性德(1655-1685):清词人。原名成德,字容若,号楞伽山人,满洲正黄旗人。是清代最著名的词人.大学士明珠之子。康熙进士,官一等侍卫。善骑射,好读书。词以小令见长,多感伤情调,间有雄浑之作。也能诗。他的诗词不但在清代词坛享有很高的声誉,在整个中国文学史上,也以“纳兰词”为词坛一说而占有光采夺目的一席之地。他所生活的满汉融合的时期;他贵族家庭兴衰关联王朝国事的典型性;在研究纳兰性德和他的作品过程中,自然而然地会在近距离上涉及清代初期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由此不难看到这份珍贵文化遗产的丰富内涵和深刻意义。与朱彝尊、陈维崧并称清词三大家。纳兰性德是清初著名大词人,与朱彝尊、陈维崧并称“清词三大家”。纳兰性德以词闻名,现存349首,哀感顽艳,有南唐后主遗风,悼亡词情真意切,痛彻肺腑,令人不忍卒读,王国维有评:“纳兰性德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北宋以来,一人而已”。朱祖谋云:八百年来无此作者,潭献云以成容若之贵……,而作词皆幽艳哀断,所谓别有怀抱者也,当时盛传,“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纳兰词》传至国外,朝鲜人谓“谁料晓风残月后,而今重见柳屯田”。纳兰词初名《侧帽》,后名《饮水》,现统称纳兰词。•纳兰性德是才华艳发,多愁善感,气质上受汉文士影响很深。虽曾有积极用世的抱负,却更向往温馨自在、吟咏风雅的生活。侍卫职司单调拘束、劳顿奔波,远不合他的情志,使他雄心销尽,失去了“立功”、“立德”的兴趣。上层政治党争倾轧的污浊内幕,也使他厌畏思退。诗人禀性和生活处境相矛盾,是他憔悴忧伤、哀苦无端的悲剧性格形成的根本原因。长期随驾出巡还破坏了他的家庭生活。职业苦闷和离愁别恨交织,再加上爱妻亡故的打击,使他深陷苦海。•他怨天不成,尤人不成,便把无尽凄苦倾诉于笔端,凝聚为哀感顽艳的词章。投役久戍之苦,伤离感逝之痛,以及难以指明的怅闷是纳兰词的基本内容。纳兰性德以特出的艺术功力弥补了题材狭窄的不足。他的词全以一个“真”字胜,情真景真,“纯任性灵,纤尘不染”(况周颐《蕙风词话》)。写情真挚浓烈,写景逼真传神,并以高超的白描手段出之,看去不加粉饰,却如天生丽质,无不鲜明真切,摇曳动人。王国维曾说:“纳兰性德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由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人间词话》)•纳兰容若(也有叫纳兰性德):出身显贵,也充满血泪。曾祖父金台石是叶赫贝勒,不肯屈服妹夫努尔哈赤的征服而自焚。据说金台石死时发下誓言:但凡叶赫还剩一个女子,也要叫爱新觉罗灭亡(清末最后两位执政的皇太后慈禧和隆裕恰是叶赫氏)。然而30多年后,金台石的孙子明珠娶了努尔哈赤的孙女、英亲王阿济格之女爱新觉罗氏为妻,生下的长子就是纳兰容若。•纳兰容若18岁中举,22岁考上进士,名闻天下。作为相国的爱子、康熙皇帝宠信的一等侍卫、文人名士爱重的大才子,纳兰一生极尽富贵荣华。他的家世、他的地位、他的才情、他的品德、他的风度,无疑是当时窈窕淑女心中的偶像。可是纳兰一生并不快乐,翻开《饮水词》泪、恨、愁、伤心、断肠、惆怅……触目皆是。他有过如花美眷,可是诗意的生活只有3年,妻子便香销玉殒。他有过红颜知己,可他的这位绝色的表妹成了康熙帝的妃子。•上帝怜惜有才华的人,早早地把他们招回天国去了,纳兰容若无疑是在这被怜惜之列的。因为太完美了,他只活了31岁,留下的永是青春的影迹。纳兰被后世评价为“清代第一词人”“北宋以后,一人而已”。抛下世俗烦务,纳兰就这么走了。他终于永远避开了,和他最心爱的人一起,归于爱情的长梦这中,也许从此再没有什么愁情了。可他偏偏给世人留下一部纳兰词,于是我们也就看到了他在世间一切烦恼和愁苦.这样的人,或许真的不能属于尘世。惟有在锦绣年华的逝去才是最完美的自我结局。【写作背景】清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二月十五日,性德随从康熙帝诣永陵、福陵、昭陵告祭,二十三日出山海关,《长相思》及《如梦令》(万帐穹庐人醉)作于出关前后之途中。作者出关时冰雪未消,又离开了京城千山万水,对于生于关内,长于京城的性德而言,一切都是那么荒凉,那么寂寞,于是不由思念亲人朋友,作者有感而发,填下这首《长相思》。长相思,词牌名。内容多写男女或朋友久别思念之情,故名。双调三十六字,平韵。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pàn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ɡuō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程:道路、路程;山一程、水一程,即山长水远也。榆关:山海关的别称。那畔:pàn那边;指关外。帐:指护卫皇帝军队的营帐,千帐言军营之多。更:古代夜间的计时单位。一夜分为五更,每更大约两小时。风一更、雪一更,即言整夜风雪交加也。聒ɡuō碎:搅碎。聒,声音嘈杂,使人厌烦。故园:故乡。此声:指风雪交加的声音。【译文】走过一条条山路,走过一条条水路,正向榆关那边走去。夜深了,人们在帐篷里点灯。晚上又刮风又下雪,声音嘈杂打碎了我思乡的梦。家乡没有这样的声音。词中的“一”字用得怎样?有什么特点?词中的“一”字用得怎样?有什么特点?上下片的前两句均用“一”字,不但对仗工整,还使文字呈连续不绝之势,词风更加缠绵。•“身”字怎么赏析?•“身”字怎么赏析?•点明身处之地及方向,“身”与心相对,身向榆关,而心却在关内,表明作者心系故园。•山一程,水一程。•起句突兀,既显空间之广袤,又寓时间之流逝,气象阔大。千里行程中目睹的万事万物,凝缩为“山”“水”二字,“一程”又“一程”的复叠吟哦中,词人与家园的空间阻隔不断地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加大,空间感和思乡情构成了词人心中尖锐的矛盾冲突。在这种行进方向和心绪逆反的背离中驻营夜宿,词人的思绪早就超越了他自己。•身向榆关那畔行•交代行旅去向。“身”与心相对,身向榆关(山海关),而心却在关内,在故园。“夜深千帐灯”,这看起来开阔的意境,壮伟的景观,实际上则是词人情心深苦之写照。白日统千军万马行走天涯,跋山涉水,为何夜深时仍然灯火通明,难以入梦?──思乡失眠!“千帐灯”是虚写,写词人这次出巡随从众多。为什么夜深了,而仍然营火闪烁呢?这就为引出下片的“乡心”蓄势。•夜深千帐灯•在中国古典诗词中,“灯”常常与“孤”字相连,抒发幽怨之情。纳兰词中——“夜寒惊被薄,泪与灯花落。”“与谁更拥灯前髻,乍横斜、疏影疑飞坠“驻马客临碑上字,斗鸡人拨佛前灯。”“最忆相看,娇讹道字,手剪银灯自泼茶。”“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无形的思念,通过有形的灯光倾诉着或幽独、或念远、或伤逝、或期盼的感情。现实的灯是明亮的,相思的灯是凄凉的,而回忆的灯却是遥远而清晰的。“夜深千帐灯”既是上阕感情酝酿的高潮,也是上、下阕之间的自然转换。•上片写行程之劳。起句突兀,既显空间之广袤,又寓时间之流逝,气象阔大。“山一程,水一程”六字,直写戍路途之曲折迢遥,侧写跋山涉水之艰险辛苦。叠用两个“一程”,突出了路途的修远和行程的艰辛。第三句“身向榆关那畔行”,交代行旅去向。此处说“身”向榆关,而非“心”向。其实就是说,躯体越来越远离了故乡,而心灵却越来越趋向京师,越来越拴紧了故园。“榆关”是指山海关,“那畔”即“那边”。当我们读到这里,仿佛浮现出这样一幅图景:大队人马,翻山越岭,登舟涉水,风餐露宿,走了一程又一程,一直向山海关方向进发。而词人因为留恋家园,却是频频回首,步履蹒跚,望断白山黑水而不见故园影踪。“夜深千帐灯”一句,写的是夜晚宿营于旷野的情景:深青的天幕下,漆黑的旷野上,一座座营房,灯火熠熠,映照着永夜无眠的人。“千帐灯”是虚写,写词人这次出巡随从众多。为什么夜深了,而仍然营火闪烁呢?这就为引出下片的“乡心”蓄势。•下片词人转入了相思恋中。侧重游子思乡之苦,交代了深夜不眠的原因。换头写景,“风一更”“雪一更”,突出塞外风狂雪骤的荒寒景象。这是以哀景衬伤情,风雪载途,行者乡思更烈。叠用两个“一更”,突出塞外卷地狂风,铺天暴雪扑打帐篷经久息的情景;也从一个侧面写出了天寒地冻之夜,人之辗转难眠的状态。“风”、“雪”这两个意象孕育着一种依稀飘忽的情怀,凄清哀婉的情韵和色调,成为纳兰性德表达悲凄伤感、幽怨多苦感情的一个载体。“一更”又“一更”重叠复沓,在对风雪的感觉中推移着时间的进程。时间感知于乡情的空间阻隔之中,让人心烦意乱,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埋怨夜太长。•“甚慕魏公子饮醇酒近妇人”•——《史记·魏公子列传》:“饮醇酒,多近妇女。日夜为乐饮者四岁,竟病酒而卒。”•魏公子信陵君被魏王免职,他只好纵情于醇酒美人之中。有成语“醇酒妇人”•聒ɡuō碎乡心梦不成•着一“聒”ɡuō字,突出了风雪声响之巨;且极具拟人味,仿佛这风雪也通人心似的,彻夜念叨着故园的人事,让人心潮起伏。夸张手法,形象地表现了“一夜征人尽望乡”的愁肠百转的心态。情苦不能寐,只觉得风声雪声,声声扣入人心,使人难以承受。词人将主观因素推诿客观,语似平淡,意味却更加深沉。风声、雪声的描写使词人的心理情感被充分地表现出来。看似无理,却见情痴,愈是无理之怨,其怨愈加沉重。•联系上文看,叠词和数字“一”、“千”的运用强化了视觉、听觉感受中的焦虑、怨恨、幽苦。壮丽的千帐灯下映照着万颗无眠的乡心,一暖一寒、一嚣一寂,两相对比,写尽了词人的孤寂伤感,厌于扈从生涯的深深感情。•故园无此声•交代了“梦不成”的原因。“故园”作为一个特殊意象用在《长相思》结尾,有其深刻的用意。“故园”不仅仅指家乡,指京师,也暗含“官场”之意。纳兰性德的这种先知先觉,不久就得到了验证。这一切发生在纳兰性德去世后仅仅三年。•下片侧重游子思乡之苦,交代了深夜不眠的原因。换头写景,“风一更”“雪一更”,突出塞外风狂雪骤的荒寒景象。这是以哀景衬伤情,风雪载途,行者乡思更烈。叠用两个“一更”,突出塞外卷地狂风,铺天暴雪扑打帐篷经久息的情景;也从一个侧面写出了天寒地冻之夜,人之辗转难眠的状态。“聒碎乡心梦不成”呼应上片的“夜深千帐灯”一句,直接回答了深夜不寝的原因。着一“聒”字,突出了风雪声响之巨;且极具拟人味,仿佛这风雪也通人心似的,彻夜念叨着故园的人事,让人心潮起伏。“聒碎乡心”,用的是夸张手法,形象地表现了“一夜征人尽望乡”的愁肠百转的心态。“故园无此声”,交代了“梦不成”的原因:故乡是没有这样的连绵不绝的风雪聒噪声的,当然可以酣然入梦;而这边塞苦寒之地,怎比钟灵毓秀之京都,况且又是暴风雪肆虐的露营之夜,加之“乡心”的重重裹挟,就更难入梦了。结尾这一句直截地表达了征人对故乡的深深眷恋之意。•总的来说,上阕写面、写外,铺陈壮观;下阕写点、写内,曲描心情。选取的都是平凡的事物,如山水风雪、灯火声音。又采用短小精悍而通俗易懂的语句,轻巧排列,对应整齐。信手拈来,不显雕琢。全篇融细腻情感于雄壮景色之中,尽显非凡,作者用山,水,千帐灯,风,雪等大的物像,来寄托细腻的情感思绪。缠绵而不颓废,柔情之中露出
本文标题:长相思 纳兰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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