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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質三部曲-----黃金羅盤第一章盛托考依葡萄酒的瓶子(托考依,匈牙利東部小鎮,其生產的葡萄酒頗有特色,故名)萊拉和她的精靈(在本書中,每個人的靈魂都有一個化身,稱為“精靈”,這些精靈都是以動物的形式出現的,例如萊拉的“精靈”是一隻飛娥,院長的男管家的“精靈”是一條狗。另外,兒童的精靈是可以變換的,成年以後,人的精靈即固定為某一種動物形態,無法再變)穿過暗暗的大廳,小心翼翼地溜著邊,不讓廚房裏的人看見他們。三張跟大廳一樣長的桌子已經擺好了,銀器和玻璃器吼映射著大廳裏微弱的光亮,長條凳子也已經被拖了出來,做好了迎客的準備。暗淡的燈光下,四周的牆壁上高高地懸掛著歷任院長的畫像。萊拉走到高臺那兒,回頭看了看,廚房的門開著,裏面空無一人。她邁步來到主桌旁邊。這裏擺放的不是銀質餐具,而是金質的;十四個座位也不是橡木長條凳子,而是桃花心木的椅子,上面還鋪著天鵝絨的軟墊。萊拉在院長的椅子旁邊停下腳步,用手指甲輕輕地彈了一下最大的玻璃杯子,聲音傳遍了整個大廳,清晰可辨。“你別不當回事,”她的精靈低聲說道,“老實點兒!”萊拉的精靈名叫潘特萊蒙,他現在變成了一隻深褐色的蛾子,這樣在暗淡的大廳裏就不會被人發現。“廚房裏吵吵嚷嚷的,他們根本聽不到,”萊拉低聲應道,“而且第一次鈴聲響過之後那個管家才會來,所以你別大驚小怪。”嘴上雖然這麼說,萊拉還是把手掌放在那個錚錚作響的玻璃杯上。位於高臺另一側的是休息室,潘特萊蒙輕輕地扇動翅膀,從門縫飛了進去。過了一會兒,他又飛了出來。“裏面沒人,”他低聲說,“但我們也必須得快點兒。”萊拉彎著腰,順著主桌後面飛快地鑽進了休息室的門,然後直起身,向四周張望。屋裏惟一的光亮來自於壁爐,此時,木頭上熊熊燃燒著的火焰正漸漸地暗淡下去,火星不斷地向煙囪裏飛騰。萊拉長這麼大以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所學院度過的,但她以前從來沒有見過這問休息室:只有院士[英國的劍橋和牛津大學實行的是學院制,大學通過各系負責教學,學院則負責學生的後勤生活(包括提供食宿)及社會活動,同時也負責給學生提供一對一的功課輔導。故各學院的工作人員中,除管理人員外,也有一些負責輔導學生功課的教授、專家或學者。通常依照他們不同的學術造詣,給與他們不同的頭銜,在此處的喬丹學院(作者虛構的一個學院),“院士”當為最高的頭銜了。另外,劍橋和牛津大學分別有三十幾所學院。各學院情況不盡相同,因此頭銜的稱謂亦有所不同]和他們的客人才能進來,女士是從來也不讓進來的。即使女傭也不來打掃衛生,這份差使只有男管家才可以幹。潘特萊蒙在她的肩膀上停了下來。“現在高興了?可以走了吧?”他低聲道。“別傻了!我要好好看看!”休息室很大,一張油光發亮的橢圓形紅木桌子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盛酒的瓶子和玻璃杯,還有一個銀質的吸煙用的臺子,上面是放煙斗的架子。附近的餐櫃上放著一個火鍋,還有一籃子的罌粟蒴果。“他們可真是不虧待自己,是不是,潘?”萊拉壓低嗓音說。她在其中的一把綠皮太師椅上坐下來。椅子很深,萊拉感覺自己幾乎躺了下來,但她還是再次直起身子,盤腿坐起來,放眼朝牆上的畫像望去:他們當中可能更多的是些年老的院士;披著袍子,留著大鬍子,一臉的憂鬱。他們帶著莊嚴的、不贊成的神情從像框裏瞪著眼往外看。“你覺得他們在說什麼?”萊拉問道——或者說是正準備問,因為沒等她問完,她就聽到門外有聲音。“藏到椅子後面去——快!”潘特萊蒙低聲說。眨眼間,萊拉從那把太師椅跳了下來,俯身藏在它後面。這並不是藏身的最佳去處:這把椅子位於休息室的正中央,除非她一點兒聲響也不出,否則……門開了,房間裏的光亮也隨之一變。進來的人當中,有一個端著一盞燈,把它放在餐櫃上。萊拉看得見他的腿,他穿著墨綠色的褲子,腳上是錚亮的黑皮鞋。那是個僕人。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問:“阿斯里爾勳爵來了沒有?”這是院長。萊拉屏住呼吸,看見那個僕人的精靈(跟所有僕人的精靈一樣,也是一條狗)顛兒顛兒地跑了進來,一聲不響地蹲在僕人的腳邊。這時,院長的腳也出現了,依然穿著那雙從來不換的破舊的黑皮鞋。“沒有,院長,”男管家答道,“飛艇站那兒也沒有消息。”“我想他來的時候一定會餓的,你直接領他去大廳,好嗎?”“好的,院長。”“你給他準備好特殊的托考依葡萄酒了嗎?”“是的,準備了,院長。照您吩咐的,是1898年的。我記得,勳爵很偏愛這種酒。”“好。你現在可以走了。”“那盞燈您需要嗎,院長?”“需要,就留在那裏吧。晚宴期間進來給它剪一剪燈芯,好嗎?”男管家微微鞠了個躬,轉身離開,他的精靈順從地顛顛兒跟在後面。萊拉從自己那個蹩腳的藏身之處看到,院長走到房間角落的一個巨大的衣櫃那兒,拿出自己的長袍,費了很大力氣才披在身上。院長曾經身強體健,但現在已經七十多歲了,動作顯得笨拙、緩慢。院長的精靈是一隻烏鴉。他一披上長袍,那只烏鴉便從衣櫃上跳下來,落在院長的右肩上——她通常都待在那裏。雖然潘特萊蒙沒有出聲,但萊拉卻感到他焦躁不安地豎起了翅膀,她自己也是既興奮又激動。院長提到的那個客人,也就是阿斯里爾勳爵,是她的叔叔,萊拉非常敬佩他,又十分怕他。據說,他參與了高層政治活動、秘密探險和遙遠地方的戰爭。萊拉從來也不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出現。他兇猛殘暴:如果被他在這裏逮個正著的話,萊拉就會受到重罰,不過她對這還是能夠忍受的。然而,萊拉接下來看到的情景卻徹底改變了一切。院長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疊著的紙,放在桌子上的葡萄酒旁邊。他把盛著濃濃的金色葡萄酒的瓶子的蓋子打開,展開那張紙,把一縷白色粉末倒進了那個瓶子,然後把那張紙扯得粉碎,扔進火裏。接著,他從兜裏抽出一支鉛筆,攪動著那瓶葡萄酒,直到那些粉末溶解之後,他才重新蓋上蓋子。他的精靈輕輕地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院長低低地回應了一句,眯縫著那雙陰鬱的眼睛掃視了一下四周,然後從剛才進來的那道門出去了。萊拉低聲問:“你看見沒有,潘?”“當然看見了!趁管家沒來,現在快點兒出去。”但是話音未落,從大廳的盡頭傳來了一陣鈴聲。“是管家的鈴鐺!”萊拉說,“我以為我們還有時間呢。”潘特萊蒙展翅迅速地飛到大廳門口,又很快地飛了回來。“管家已經在那兒了,”他說,“另一個門你也出不去……”另一個門,也就是剛才院長進出的那個門,通往一條走廊,走廊的兩邊分別是圖書館和院士們的公共活動室,那裏來往的人總是很多。在今天這個時候,走廊裏已經聚滿了人,有的在往身上套正餐時需要穿的長袍,有的匆匆忙忙地在進入大廳之前把檔或公事包放在活動室裏。萊拉以為還要再過幾分鐘管家才能打鈴,她本來打算利用那段時間按照原路出去。如果沒看見院長往葡萄酒裏倒那些粉末,她也許會不顧管家生氣,或者從人來人往的走廊那兒趁人不備的時候溜走。但是,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讓她感到困惑不解,於是她就猶豫不決了。就在這時,她聽到高臺上傳來重重的腳步聲——是管家來了,他想看看休息室有沒有準備好,以便讓院士們在晚宴後來這裏享用罌粟蒴果和葡萄酒。萊拉飛快地朝那個橡木衣櫃沖過去,打開櫃門,藏了進去,剛把門拉上,管家就邁步走了進來。萊拉不擔心潘特萊蒙,因為休息室裏燈光暗淡,而且他總可以藏在椅子底下。她聽到了管家沉重的呼吸。衣櫃的門沒有關嚴,透過門縫望去,她看見他整理了一下吸煙臺子旁邊煙架子上的煙斗,瞥了一眼那些酒瓶和玻璃杯。然後,他用兩個手掌把頭髮向耳朵後面梳理了一下,對自己的精靈說了句什麼。管家屬於僕人,所以他的精靈是一條狗;可他是高級僕人,那麼她便也是一條不同凡響的狗。實際上,她現在是一條紅色的塞特(一種捕獵用的長毛犬,經過訓練,可以站定,用鼻子指示獵物的方向。實際上,其英文名字setter即煮為定位)獵犬。這精靈似乎起了疑心,掃視著四周,好像已經感覺到有不速之客了。但是她並沒有朝衣櫃沖過來,這讓萊拉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萊拉很怕這個管家,他曾經打過她兩次。這時,萊拉聽到一聲細細的低語,顯然,潘特萊蒙已經擠了進來,就在她旁邊。“現在我們只好待在這兒了,你怎麼不聽我的呢?”她沒有回答,因為管家還沒走,他的任務是對主桌的服務情況進行監督。萊拉聽見院士們正在進入大廳,到處是嗡嗡的人聲和腳步聲。“我沒聽你的就對了,”管家出去之後,萊拉輕聲答道,“不然我們就看不見院長往酒裏下毒了。潘,被他下毒的就是剛才他跟男僕提到的那種托考依酒!他們是想殺害阿斯里爾勳爵!”“你並不知道那就是毒藥啊。”“哦,當然是毒藥。你難道忘了他讓男僕先離開休息室?如果不是毒藥,那麼讓男僕看見也沒什麼關係。而且,我知道他們一定有圖謀——政治圖謀。那些僕人已經議論好幾天了。潘,我們可以阻止一次謀殺!”“沒聽說過,真是胡說八道,”他馬上應道,“你以為你能在這個憋屈的衣櫃裏一聲不響地待上四個小時?我還是去走廊裏看看吧,什麼時候沒人了,我告訴你。”他從她肩頭展翅飛了起來,在門上透進來的那道亮光裏,萊拉看見了他那纖小的身影。“沒用的,潘,我就待在這兒,”她說,“這兒還有一件長袍什麼的,我把它鋪在櫃子的底板上,讓自己舒服些。我就是要看看他們想幹什麼。”剛才萊拉一直蹲著身子,此時,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伸手四處去摸衣架,以便不弄出什麼聲響。她發現這個衣櫃比她想像的要大,裏面掛了幾件學者用的長袍和風帽,有的上面還縫了一圈動物的皮毛,大部分面料都是絲綢。“不知道這些是不是都是院長的?”她低聲說,“每次他從別的地方得到榮譽學位的時候,他們就可能送給他各種稀奇古怪的長袍,他把它們全都保存在這兒,以便到時候打扮起來……潘,你真的認為那瓶酒裏放的不是毒藥?”“不,”他答道,“跟你一樣,我覺得一定是毒藥,可是這跟我們沒什麼關係。而且我覺得,如果你插手,那將是你在這愚蠢的一生當中做的最愚蠢的事情,因為這件事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別傻了,”萊拉說,“我不能在這兒幹坐著,眼睜睜看著他們給他喝毒藥!”“那就到別的地方去。”“潘,你是個膽小鬼。”“我當然是個膽小鬼。那我問你,你打算怎麼辦?你想跳出去,從他顫抖的手中一把奪下酒杯?你有什麼辦法?”“什麼辦法也沒有,這你很清楚,”萊拉輕輕地呵斥道,“但是既然我已經看見院長的所作所為了,那我就沒有任何選擇了。你應該知道什麼是良心,是不是?明明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而我卻走開,去坐在圖書館裏或別的什麼地方,心不在焉地撥弄自己的手指——我怎麼能那麼幹呢?我對你發誓,我不想那麼幹。”“你一直就想這麼幹,”停了片刻,潘特萊蒙說,“你原來就打算藏在這裏偷看——我先前怎麼就沒意識到呢?”“好吧,我是想這麼幹來著。”萊拉說,“誰都知道他們是在偷偷摸摸地搞些秘密的事兒,他們還有儀式或者別的什麼玩意兒,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而已。”“那跟咱們沒有關係啊!他們要是為著自己的這些小秘密沾沾自喜的話,那你應該覺得比他們高明啊,由他們去就得了。傻孩子才藏在這裏偷看呢。”“我就知道你要說這些。行了,別搗亂了。”他們倆默默地坐了一會兒。對萊拉來說,在衣櫃硬硬的底板上坐著很不舒服,潘特萊蒙則是一副自認為真理在手的樣子,在一件長袍上不斷地抽動著自己的觸鬚。萊拉覺得自己思想鬥爭得很厲害——本來,她也是願意跟自己的精靈談談這些想法的,但是,她的自尊心也不小。也許她不需要他的幫助,應該自己理清思路。她腦子裏充滿了焦慮,並不是為自己,因為她經常碰到麻煩,已經習以為常了。這一次,她擔心的是阿斯里爾勳爵,擔心眼前這一切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勳爵並不經常到學院來,而現在政治局勢高度緊張。這一事實就意味著,他到這裏來並不是簡單地同幾個老朋友吃飯、喝酒、抽煙。萊拉知道,阿斯里爾勳爵和院長都是首相的專門諮詢機構——內閣委員會的成員,因此也許這件事跟這個委員會有關;但是,內閣委員會會議是在王宮裏舉行的,而不應該在喬丹學院的休息室裏進行。那就只有另外一種解釋了。好多天來,學院的僕人們都在悄悄地傳播著一個謠言,說是韃靼人(指在中世紀入侵西亞和東歐並居住在中亞的突厥人和蒙古人)已經侵入了莫斯科公國,正北上猛攻聖彼德堡。從那裏,他們就能夠控制波羅的海,並最終打敗整個歐洲。阿斯里爾勳爵一直在遙遠的北方:萊拉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正準備遠征拉普蘭……(歐洲最北部的一個地區,包括挪威北部、瑞典和芬蘭以及俄羅斯柯拉半島,該地區大部分位於北極圈內)“潘,”萊拉低聲道。“什麼事?”“你認為會發生戰爭嗎?”“還不會,要是一個星期左右就要爆發戰
本文标题:盛托考依葡萄酒的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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