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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充满了挫败感,总也没有一个点刺激自己给予正能量,反而一些看似无关痛痒的话倒能戳中痛处。彼时还能开导他人要拥有自信、此刻却纠结于自己的负面情绪。站在门外看总能保持理智和清醒,而身处其中时却苦于自医。最后只能用苍白的理由告诉自己别太敏感、打起精神来,都会好起来的……不然呢?尽管这句话有口无心,但分明有种疼痛感穿透了我的骨髓。这是我第一次因为自己所爱的人说的话而体验到的痛苦。三枚铜币说到底算不得是钱,它带给我从未咀嚼过的奇妙屈辱感,一种没脸再活下去的屈辱感。归根到底,那时的我还没彻底摆脱有钱人家纨绔子弟这一种属性吧。也就在这时候,我才真正地作为一种实感做出了去死的决定。——《人间失格》[日]太宰治今天终于把这部名篇粗略地读完了,对于某些心理活动的刻画打心底有了许多感触。虽然引发了自己一些负面情绪,但不得不佩服笔者对人性悲剧本身的刻画功力。果然我看的读物都比较非“主流”呢。太宰治笔下的主人公是个内心脆弱的人,强颜欢笑故作丑态以讨得他人欢心、聊以生存。可他人无心的一两句话便能立刻将他苦心塑造的“假面”分崩瓦解。可能正是感受到了我与主人公之间的某些相似之处,才发出那样的感慨,才越发佩服笔者对自身性格的洞察力。(这里要补充一点,《人间失格》可谓一部以笔者为原型的自传,开篇便提到他“过的是一种充满耻辱的生活”,而太宰治在此书出版后以自杀的形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人间失格》的主人公“大庭叶藏”,从孩提时代起,就一直在讨好周围的人。然而,在内心深处,叶藏对他人,却充满了恐惧。笔者在文中这样写道:“我与别人无从交谈,该说什么,该怎么说,我都不知道。”《人间失格》虽然出版至今已略有年头,然而书中所展现出的那种“不知所措”却充满了在现代生活中轻易忽视甚至忘却的可怜的生涩之感。叶藏生活在乡下的富饶人家,父亲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就造就了叶藏从小身边便尽是女佣人与些讨好父亲的小角色。他们大多数拥有刚刚还在背后说父亲不是、转眼却又奉承献媚的能力,还是孩子的叶藏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究竟为什么自己与他人竟如此的不同。或许是父亲位居高官,叶藏印象中只觉其威严而不可侵犯。即便是家庭聚餐也不过是在阴暗的房间里摆了长桌,永不更替的菜式,每个人都沉默不语的吃着,即便没有胃口。于是叶藏从小便被压抑着人性中的某些物质。当父亲出差前询问叶藏想要怎样的礼物时,叶藏也无法做出决断,更无法表达喜恶,恐惧而挣扎。“既不能抗争,也不能辩解。”“正是这种性格作为一个重要的因素,造成了我自己所谓的那种‘充满耻辱的生涯’”。父亲却自作主张的认为叶藏会喜欢狮子舞中的狮子。当叶藏的长兄提议“还是要书好吧”时,父亲一脸扫兴“啪”地合上记事本,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却使得叶藏辗转难眠,认为惹恼了父亲,为重讨父亲欢心竟深夜溜进客厅在父亲的记事本上写上了“狮子舞”,这三个字成为了叶藏彻底向生活屈服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在此我想到了一个招数,那就是扮演滑稽的角色来逗笑。这是我对人类最后的求爱。”“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个不说真话来讨好卖乖的孩子。”当正要开始为自己彻底掩盖了本人的真实面目而暗自庆幸时,却出乎意料的被不起眼的人物戳了背脊梁。那句似乎识破其故意失败真相的三个字——“故意的”,将其推入了不安的深渊,小丑的演技被看穿了,于是他只得再次使出讨好的招数。“对人感到过分恐惧的人,反倒更加迫切地希望用自己的眼睛去看更可怕的妖怪;越是容易对事物感到胆怯的神经质的人,就越是渴望暴风雨降临的更加猛烈……”(我在想,是不是就像某些喜欢看恐怖或是惊悚片的人,他们并非人们所说的“胆子大”或是“口味重”,反倒正是因为内心缺乏某种安全感,便如文章中所写,“更加迫切”地希望去面对、去挑战自己的恐惧。比如我。)其实叶藏是喜欢画画的。在生活中无法表达自我的叶藏只有在画布上才敢肆意描绘隐匿在内心深处的自我。然而面对自己如“妖怪”般的画作却又自嘲“阴惨”。“对我来说,所谓人的生活实在难以捉摸。”后来,叶藏参加了反社会运动。然而并非出于“马克思主义建立起来的亲密感”,仅仅是为了“不合法”。听起来似乎好笑,却再次反映了叶藏人物性格的悲剧性。因为从小被压抑的情绪只有在“不合法”之下才得以宣泄,换句话说,人们口中的“合法”反而令叶藏觉得更像是洪水猛兽,不可理喻。在“不合法”的世界里,叶藏和朋友掘木生活得更加悠闲自在、游刃有余,显得“蓬勃健康”,这样的事实又何尝不是对社会灭绝人性的一种暗讽?叶藏身为高官之子却如此“不省心”,父亲的“走狗”则趁虚而入,打着照顾叶藏的旗号,算计着如何从叶藏父亲的口袋里“偷钱”。多年以后当叶藏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不禁为其多此一举的用心、为世人那不可理喻的虚荣心和面子观念,感到万般凄凉与阴郁。然而这拐弯抹角的话语却让云里雾里的叶藏选择了“漫画家”这样一条人生道路。此后如之前戳叶藏脊梁的竹一“预言”般那样,叶藏经历了几位女性,无论是丈夫入狱的酒家女、在报社工作且抚有一女的静子,似乎身体轮廓中都流淌着某种剧烈而无言的寂寞气息,尽管她们从未说过类似的字句,只会琐碎漫无目的的聊聊家世,一句一句的短叹息着,但只要身体一靠近,便会被那股气流牢牢地包围住,与自身所拥有那那种多少有些阴郁的气氛交融在一起,“宛如枯叶落在水底的岩石之上”。终于,在女人的怀抱里,叶藏似乎再也用不着隐匿自己平常那颗悒郁的心灵,得以从恐惧和不安中抽身逃离。然而约定好与酒家女自杀却“幸存”的叶藏、被静子女儿叫做“爸爸”却总觉得对不起这对母女的叶藏,终于在遇见香烟铺十七八岁的信赖天才良子——一个似乎永远都学不会怀疑他人、还未被这个世界玷污过的处女良子后,觉得前半生令自己深感屈辱的身世、对于女性的迷恋、数次对生命的放弃、对酒精的依赖、以及自己丑陋的内心,都被这片未开垦的净土所洗礼,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真真正正的救赎。他们结婚了。然而就在叶藏以为自己终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正常人、平凡人的生活时,残酷的命运再次给了他重重一击。在掘木造访时竟无意目睹了妻子的出轨后,叶藏再次感受到身为人活在这世界上的屈辱感。“在我看来,比起良子的身体遭到玷污,倒是良子对他人的信赖遭到玷污这件事,在以后漫长的岁月中埋下了我无法生活下去的苦恼的种子。”“我是一个畏畏缩缩、光看别人脸色行事、对他人的信赖之心已经裂纹丛生的人来说,良子那种纯真无瑕的信赖之心就恰如绿叶掩映的瀑布一般赏心悦目。谁知它却在一夜之间蜕变为发黄的污水。”妻子的出轨在叶藏看来远不止出轨这样简单,良子似乎成为一种“信赖心”的标志符号,叶藏看见纯真的良子,便仿佛看见了对人心信赖的一种希望,良子成为叶藏努力生活下去的唯一信仰。然而“良子出轨”这件事本身却像是一道利刃,再次狠狠刺痛了叶藏的心。叶藏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妻子恰恰是被她那种罕见的美好的品质残酷地奸污了。叶藏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世上唯一的信仰被再次踩在脚下、甚至是生生扼杀在自己眼前。叶藏不禁发出这样的反问“难道纯真无瑕的信赖之心真的是罪恶之源吗?”“纯真无暇的信赖之心”竟然是如此一种可怜之物。一夜之间,叶藏白了双鬓。出轨这件事给良子和叶藏的心都蒙上了挥之不去的阴霾,终于良子由于自责也开始胆战心惊、不知所措,一如幼年的叶藏。叶藏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此生唯一的信仰终于也被这个世界玷污、扭曲至此,于是在无意中翻出良子之前藏匿的巴比妥酸(安眠药)后,悄悄地倒满一杯水,一口气把药塞进嘴巴,冷静地喝干杯中的水,关掉电灯,就那么躺下睡了。然而再一次的“幸存”。不知是命运的捉弄,还是笔者的冷峻,非让叶藏这样一个悲剧人物悲剧个痛快彻底永不翻身……叶藏只能靠“讨好”跛脚的药铺老板娘以获得吗啡(毒品),然而依旧没有放弃“死”的念头。“我想死,我必须得死。活着便是罪恶的种子。”可父亲的“走狗”竟似乎真的嗅到这股念头,在叶藏再次寻死前将叶藏送到了精神病院。良子来探望时,仍蒙在鼓里,不知那是毒品的将吗啡递给叶藏。“不,我不要那个。”叶藏人生中第一次学会了拒绝。被良子“如神灵般无知”打动。在那一瞬间,难道不是并没有中毒吗?叶藏不禁问神灵“难道不反抗也是一种罪过吗?”叶藏认为进入精神病院标志着自己终于成为了彻头彻尾的“废人”。“我已丧失了做人的资格。”尽管父亲过世后,长兄将叶藏接回老家,对他而言,幸福却早已不复存在了。叶藏从始至终都没有明白“生活的真谛”,都不了解如何与人相处是好,这种“不知所措”和“无能为力”感贯穿着他悲剧的一生。究其源头,还是童年时特殊的家庭生长环境、父亲的期待和教育方式,以及“狮子舞事件”才使得叶藏这种“不知所措”的性格泛化,认为只要违背自己的心愿讨好他人,就是生活的真谛。童年时人格发展的不完善为叶藏人物的悲剧性埋下了伏笔。“只是一切都将过去。”“今年我才刚满二十七岁。因为白发明显增多的缘故,人们大都认为我已经四十有余了。”—完结—另:开篇提及过,《人间失格》可谓是作者太宰治的自传。相传太宰治在真实生活中便不擅长与人相处,有过这样一段轶闻:太宰尊为师长的井伏鳟二,曾邀其来自家做客,可左等右等都不见太宰上门,井伏好生疑惑,出门一看,只见太宰在门外转来转去,就是想不出进门的契机。还有一段逸闻,太宰曾邀请晚辈来家里交流感情,本想主动搭话,却不知说什么才好的太宰,在等待晚辈时独自借酒浇愁,结果竟喝得酩酊大醉。季小悠°写于2013年4月2日晚
本文标题:人间失格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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