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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讲法的精神中山大学教育学院古南永中国社会的演变氏族社会。氏族内部,“原始共产主义”;氏族之间,竞争、交换,通婚?征服与融合:血缘团体变为异族相杂的团体。对自己人,“礼”。对被征服与奴役者,“刑”——奴隶社会?氏族数量不断减少,规模逐渐变大。中国社会的演变(续)封建时代。封建制:周王分封天下,按大宗、小宗及公侯伯子男之等级(名分),确定利益及仪礼(宗法等级制)。天下(王)—国(“诸侯”)—家(卿、大夫)—身(士)。中央集权专制时代。天下为私、利出一孔、三纲五常。向往民主的时代。天下为公?人人平等?中国社会规范的演变早期:刑礼分用。“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BC536年,郑国子产“铸刑鼎”,这是中国历史上首个成文法。约BC407年,魏国李悝著《法经》。约BC350年,商鞅变法制定“秦律”。秦始皇统一至清末,历朝都称“律”。李斯时期“独尊法家”。汉武帝、董仲舒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实际上儒法兼用,后人称“儒表法里”或“阳儒阴法”。这种管治模式历代延续。百家争鸣的政治动机汉籍《淮南要略》认为,先秦诸子学说,“皆起于救世之弊”;司马迁也认为,诸子著书立说,都是为了“言治乱之事”(《史记·孟荀列传》),“阴阳、儒、墨、名、法、道德,此务为治者也。”(《史记·太史公自序》)“治”术争鸣儒家(孔、孟):德治!法家(商、韩):法治!荀子:德法兼治!道家(老、庄):无为而治……文化与民族性的中西比较章太炎《驳建立孔教议》:“国民常性,所察在政事日用,所务在工商耕稼,志尽于有生,语绝于无验。”(《章太炎政论选集》(下)第689页)亚里士多德在其《形而上学》开头,对哲学的性质和特点作了描述。他认为哲学起源于诧异,哲学家追求非实用的智慧,哲学是为知识而求知的自由事业。——后人概括,其基本精神是理性的沉思和超脱的静观。百家争鸣的历史影响概言之,为中国其后两千余年提供了基本的思想资源:1、社会政治方面,儒家思想经董仲舒的改造后,被确立为官方意识形态。极端化的法家理论和实践(韩非、李斯、秦朝)提供了一种教训,后世一般退到较温和的荀子“礼制”一线。两相结合,即为“礼教”,体现了荀子德法兼治的思路。——这种局面,称为“阳儒阴法”。2、个人心灵方面,儒家思想(修齐治平,入世有为)借官方教化的普及而成为主流观念。道家思想则提供了一条退路,一种慰籍,一点超然洒脱。——这种局面,称为“外儒内道”。李斯:独尊法家李斯提议焚书、禁百家(公元前213年):“古者天下散乱,莫之能一,是以诸侯并作,语皆道古以害今,饰虚言以乱实,人善其所私学,以非上之所建立。今皇帝并有天下,别黑白而定一尊。私学而相与非法教,人闻令下,则各以其学议之,入则心非,出则巷议,夸主以为名,异取以为高,率臣下以造谤。如此弗禁,则主势降乎上,党与成乎下。禁之便。(续)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杀)。以古非今者族(族斩)。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剃光头,充军到边境筑长城四年)。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选自《史记·秦始皇本记》。黥:qing,墨刑,在脸上刺字。筮,shi,一种占卜方式。)韩非的话“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韩非子·显学》)“禁奸之法,太上禁其心,其次禁其言,其次禁其事。”(《韩非子·说疑》)董仲舒:独尊儒术伦理天理化政治天理化政治伦理化伦理政治化(教化)伦理天理化董仲舒(前179—104)提出的“天人感应道德论”,为某种人为的伦理规范和观念提出了神圣的依据,给予了绝对的论证。1、天:“天者,万物之祖,万物非天不生。”(董仲舒《春秋繁露•顺命》,后引只标篇名)2、天人感应的人性论、道德论:“道之大原出于天,天不变,道亦不变”。(《对策》)“是故仁义制度之数,尽取之天”。(《基义》)3、特别地,董仲舒明确提出了“三纲五常”规范体系:在他之前,韩非曾提出:“臣事君,子事父,妻事夫,三者顺则天下治,三者逆则天下乱。此天下之常道也。”(《韩非子·忠孝》)汉初出现的《仪礼》一书中曾提出过“三至尊”的说法:“君,至尊也;父,至尊也;夫,至尊也”。董仲舒据此提出“三纲五常”并作了论证:(续)“是故仁义制度之数,尽取之天。……王道三纲,可求于天”。(《基义》)“天子受命于天,诸侯受命于天子,子受命于父,臣受命于君,妻受命于夫。诸所受命者,其尊皆天地”。(《顺命》)“君臣父子夫妇之义,皆取诸阴阳之道。君为阳,臣为阴;父为阳,子为阴;夫为阳,妻为阴”。(《基义》)“仁义礼智信五常之道,王者所当修饰也……受天之祐,而亨鬼神之灵。德施于方外,延及众生也”。(《对策》)伦理政治化董仲舒向汉武帝提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春秋》大一统者,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也。今师异道,人异论,百家殊方,指意不同,是以上亡(无)以持一统;法制数变,下不知所守。臣愚以为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邪僻之说灭息,然后统纪可一而法度可明,民知所从矣!(《汉书·董仲舒传》)从扼制异议、统一思想的动机来看,董仲舒的提议与李斯禁百家的提议极为相似。稍有不同的是,董的提议较温和,而李斯用了严刑酷法。政治天理化既然天是神圣的,而皇帝又“奉天承运”(因此称“天子”),那么其地位和意志,其所建之制和所施之政,都是神圣的了。这是思想史上最早完整系统地对政治权力进行正当性论证。直至现在,所有的权力都力图证明自己的正当性,而其关键都在于“受命”(今曰“代表”)——从“天子受命于天”到“代表了人民”、“代表了选民”。值得思考的是:A、你凭什么代表?B、他要你代表吗?C、你怎么能够代表?显然,越是“天”、“人民”这样内涵不易界定的对象,越容易代表——想想看,代表某同学去考试或约会?政治伦理化(政治德性化,教化)“凡以教化不立,而万民不正也。夫万民之从利也,如水之走下,不以教化以提防之,不能止也。是故教化立而奸邪皆止者,其提防完也;教化废而奸邪并出,刑罚不能胜者,其提防坏也。古之王者明于此,是故南面治天下,莫不以教化为大务,立大学以教于国,设庠序以化于邑,渐民以仁,摩民以义,节民以礼,故其刑罚甚轻而禁不犯者,教化行而习俗美也。”(董仲舒《举贤良对策》)董仲舒:独尊儒术伦理天理化政治天理化政治伦理化伦理政治化(教化)大一统:以政治为核心的“全规则”政治决定经济:天下为私---利出一孔。道德政治化:三纲六纪(“敬诸父兄……诸舅有义,族人有序,昆弟有亲,师长有尊,朋友有旧。”)。德入刑律:如十恶(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思想政治化(意识形态,统一思想)。大一统的历史影响在历史的兴替中,大一统文化整合、凝聚了大民族、大国家,维系了一种共同性。但思想大一统后,知识分子能做的是:1、圣贤术(解经、考据、八股);2、心性术(佛、道、文艺)。总之,莫论世事。这样,个体的心性变得精微,群体的见识难免滞旧。社会稳定陷入停滞。专制下的文人命运鲁迅的议论:“(汉)武帝时文人,赋莫若司马相如,文莫若司马迁,而一则寂寥,一则被刑。盖雄于文者,常桀骜不欲迎雄主之意,故遇合常不及凡文人。”(鲁迅《汉文学史纲》)(汉)东方朔《答客问》选彼一时也,此一时也,岂可同哉!夫苏秦、张仪之时,周室大坏,诸侯不朝,力政争权,相禽(争斗)以兵,并为十二国,未有雌雄。得士者强,失士者亡,故谈说行焉!……今则不然。圣帝流德,天下震慑,诸侯宾服,连四海之外以为带,安于覆盂,动犹运之掌(天下可运于皇帝之掌中),贤不肖何以异哉?故绥之则安,动之则苦;尊之则为将,卑之则为虏;抗之则在青云之上,抑之则在深泉之下;用之则为虎,不用则为鼠;虽欲尽节效情,安知前后?(《汉书•东方朔传》)道家与道教以老、庄为代表的道家,崇尚“齐生死,任自然”;而道教则讲究炼丹修气,追求成仙不死。这是最基本的区别。和世界上大多数宗教不同的是,道教不是一人创立,而是有几个源泉。一般认为起源于东汉末期的太平道(张角为首)和五斗米道(始创者张道陵,后被神化为张天师)。道教的思想资源1、老、庄有关“道”的思想。(老子被神化为老君,庄子为南华真君)2、民间鬼神信仰与巫术。3、神仙方术信仰和传说。如汉淮南王刘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4、古代医学、养生学说。外丹汉代开始流传服丹能使人成仙不死。丹指丹砂,一种含硫化汞的矿物质,呈红色。天然的不够纯,有人以炉鼎炼丹。此术一直盛至唐代。唐代有道士炼丹时出了事故,无意中发现了火药燃烧猛烈的性质,最终导致了火药的发明。很多丹家为防中毒,对医学钻研精深,如葛洪、孙思邈等,对中医的发展作出了贡献。但是,几百年中经验表明,丹药未使人长生,却使不少人中毒短命。外丹的声誉渐衰。内丹宋代开始,内丹说流行。它强调在心上下功夫,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复归于无极(道)而成仙不死。北宋张伯端是内丹说的集大成者。他把大天地看成是生成万物的大炉鼎,人体是个小天地,是“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的小炉鼎,在人体内炼丹,要懂得天地生成万物的规则:道自虚无生一气,便从一气产阴阳。阴阳再合成三体,三体重生万物昌。(选自张伯端《悟真篇》。这是后来“气功”的理念。)三教融合与互补两汉均“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魏晋(西晋)时期,玄学(道家)盛行。东晋、南北朝时期,佛教盛传,佛学盛行。巴米扬大佛、敦煌石窟、大同云岗石窟、洛阳龙门石窟是其见证,从后人诗“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也可见一斑。隋文帝时期始创科举制,考试的内容是儒家经典。学者王通(584-617)明确主张儒、佛、道三教合一。三教融合与互补(续)这种事实上三教并存的局面,促进了彼此间的互相影响:既有排挤,又有吸收、融合与互补。韩愈主张“尊儒排佛”,柳宗元则主张“统合儒释”。白居易说:“外以儒行修其身,中以释教治其心,旁以山水、风月、诗歌、琴酒乐其志。”(白居易《白氏长庆集》卷71)道家及佛教都重视人生、心灵甚于社会政治,这一点正好补充了儒术的不足。本来,孔孟虽重政治,但他们的学说中也不乏对“心性”的阐述。而汉唐所尊的儒术,名虽孔子之术,实则更近荀子(礼教)、韩非(三纲)、董仲舒(天道天理、三纲五常),几乎只剩下社会政治学说了。关于互补儒家讲人伦、礼教、纲常,能为社会政治(理念及制度)提供架构。道家、佛教以个人、心灵为主旨,难于提供社会公共规范。但天理化宗法等级制下的公共规范易流于严酷。清代学者戴震说:“人死于法,犹有怜之者;死于理,其谁怜之!”(《孟子字义疏证·理》)又说,“所谓理者,同于酷吏所谓法。酷吏于法杀人,后儒以理杀人,浸浸乎舍法而合理,死矣,更无可救矣。”(《孟子字义疏证·与某书》)佛教普济众生的善行观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这一严酷的裂痕。道家的无为观则提供了一个心灵退避的空间。超稳定结构:治世、治身与治心明孝宗朱佑礼:“以佛治心,以道治身,以儒治世。”雍正:“以佛治心,以道治身,以儒治世……可以资吾君以安天下。”(为胡珽刊行《三教平心论》谕)白居易:“外以儒行修其身,中以释教治其心,旁以山水、风月、诗歌、琴酒乐其志。”(白居易《白氏长庆集》卷71)神清(唐):“释老以因果,老氏以虚无,仲尼以礼乐,各适当时之器,相资为美。”(神清《北山录》卷二)张三丰(明):“佛也者,悟道觉世者也;儒也者,行道济世者也;仙也者,藏道度人者也。夫道者,无非穷理尽性,以至于命而已矣。”(张三丰《大道论》)守旧与创新明代学者薛瑄(1398~1464)论读书:“孔子述而不作。学圣贤之道,不述圣贤之言,而自立新奇之说,去道远矣。如老子、庄子,不述前圣之言,自为新奇之说,所以为奇端也。”(《读书续录》卷四)“四书、五经,周、程、张、朱之书,道统正传,舍此而他学,非学也。”(薛瑄(《读书录》卷五)(周敦颐、张载、程颢、程颐、朱熹,均宋学者)“自考亭(朱熹)以还,斯道已大明,无烦著作,直须躬行耳。”(《明史•薛瑄传》,他在其中被赞“明代醇儒,瑄为第一”。)皮锡瑞论
本文标题:法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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