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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沙——[宋]晏殊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傍晚时分,听着小曲独自饮酒,怅然排遣着心中的愁绪。去年的时节,去年的天气、去年的亭台依然如故,不知何故,如今却要感时伤怀,心中无端浮生起岁月年华易逝难留的淡淡哀愁,面对西下的夕阳发出几时才能回来的感叹。看着繁花落尽,看着屋檐下似曾相识的归燕,伤春叹老之情才下了眉头,骤然又袭上心头。一个人独自徘徊在小园落花飘零的小路上,怎么也无法排解心中的失落、惆怅、孤独与寂寞。这首词的妙处在于不作态,不用典,不做作,通过时间和景物对比,不言愁苦,而愁苦自见。尤以“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为人称道。“一曲新词酒一杯”,以听歌、对酒开篇,格调闲雅,欲抑先扬,构思独特,令品读者以为是一首书写词人内心愉悦之情的词作。接着品读下去,情绪就不由自主地随着词人的笔端蒙上了些许淡淡的哀愁。虽然摆在眼前的还是那些与去年一样的时节,一样的天气,一样的亭台,不足为哀,但是与词人年事已老联系起来;词人那心中的哀愁就不难理解了。紧接着一句“夕阳西下几时回”点破了其中蕴含的深意,时光易逝难回呀!“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依然是对眼前环境事物的描绘,春天要随落花去了那是毫无办法,好在还有“似曾相识”的燕子又飞回来了,姑且可以聊以自慰,然而词人已随着岁月流年带走的东西无奈是追不回来了。“似曾相识燕归来”看似聊以自慰,实则内心愁苦更加强烈。“小园香径独徘徊”,词人面对落花归燕,触目伤怀,抑郁难解,孤独寂寞之中,只有徘徊香径,在记忆中寻回逝去的年华而已。通观全词,我们不难看出,作品始终贯穿着一种对时光年华易逝难留的愁苦与无奈,但是也从另一个角度在警醒后人,应努力抓住今天,不要给自己留下日后的无奈和哀愁。蝶恋花·欧阳修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这首词以生动的形象、清浅的语言,含蓄委婉、深沉细腻地表现了闺中思妇复杂的内心感受,是闺怨词中传诵千古的名作。此词首句“深深深”三字,其用叠字之工,致使全词的景写得深,情写得深,由此而生深远之意境。词人首先对女主人公的居处作了精心的描绘。“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这两句,似乎是一组电影摇动镜头,由远而近,逐步推移,逐步深入。随着镜头所指,先是看到一丛丛杨柳从眼前移过。“杨柳堆烟”,说的是早晨杨柳笼上层层雾气的景象。着一“堆”字,则杨柳之密,雾气之浓,宛如一幅水墨画。随着这一丛丛杨柳过去,词人又把镜头摇向庭院,摇向帘幕。这帘幕不是一重,而是过了一重又一重。究竟多少重,他不作琐屑的交代,一言以蔽之曰“无重数”。“无重数”,即无数重。一句“无重数”,令人感到这座庭院简直是无比幽深。至此,作者用一句“玉勒雕鞍游冶处”,宕开一笔,把视线引向她丈夫那里;然后折过笔来写道:“楼高不见章台路”。原来这词中女子正独处高楼,她的目光正透过重重帘幕、堆堆柳烟,向丈夫经常游冶的地方凝神远望。词的上片着重写景,但“一切景语,皆情语也”(王国维《人间词话》),在深深庭院中,已宛然见到一颗被禁锢的与世隔绝的心灵。词的下片着重写情,雨横风狂,催送着残春,也催送女主人公的芳年。她想挽留住春天,但风雨无情,留春不住。于是她感到无奈:“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只好把感情寄托到命运同她一样的花上。这两句包含着无限的伤春之感。清人毛先舒评曰:“‘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此可谓层深而浑成。”(王又华《古今词论》引)他的意思是说语言浑成与情意层深往往是难以兼具的,但欧词这两句却把它统一起来。这两句情感层次如下:第一层写女主人公因花而有泪。见花落泪,对月伤情,是古代女子常有的感触。此刻女子正在忆念走马章台(汉长安章台街,后世借以指游冶之处)的丈夫,可是望而不可见,眼中唯有在狂风暴雨中横遭摧残的花儿,由此联想到自己的命运,不禁伤心泪下。第二层是写因泪而问花。泪因愁苦而致,势必要找个发泄的对象。这个对象此刻已幻化为花,或者说花已幻化为人。于是女主人公向着花儿痴情地发问。第三层是花儿在一旁缄默,无言以对。紧接着词人写第四层:花儿不但不语,反而象故意抛舍她似地纷纷飞过秋千而去。人儿走马章台,花儿飞过秋千,有情之人、无情之物对她都报以冷漠,怎能不让人伤心!这种借客观景物的反应来烘托、反衬人物主观感情的写法,正是为了深化感情。词人一层一层深挖感情,并非刻意雕琢,而是象竹笋有苞有节一样,自然生成,逐次展开,在自然浑成、浅显易晓的语言中,蕴藏着深挚真切的感情。这首词意境深远。词中写景写情,而景与情又是那样的融合无间,浑然天成,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意境。词人刻画意境也是有层次的。从环境来说,它是由外景到内景,以深邃的居室烘托深邃的感情,以灰暗凄惨的色彩渲染孤独伤感的心情。从时间来说,上片是写浓雾弥漫的早晨,下片是写风狂雨暴的黄昏,由早及晚,逐次打开人物的心扉。过片三句,近人俞平伯评曰:“‘三月暮’点季节,‘风雨’点气候,‘黄昏’点时刻,三层渲染,才逼出‘无计’句来。”(《唐宋词选释》)暮春时节,风雨黄昏;闭门深坐,情尤怛恻。个中意境,仿佛是诗,但诗不能写其貌;是画,但画不能传其神;唯有通过这种婉曲的词笔才能恰到好处地勾画出来。尤其是结句,近人王国维认为这是一种“有我之境”。所谓“有我之境”,便是“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人间词话》)。也就是说,花儿含悲不语,反映了词中女子难言的苦痛;乱红飞过秋千,烘托了女子终鲜同情之侣、怅然若失的神态。而情思之绵邈,意境之深远,尤令人神往。八声甘州——[宋]柳永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愁!本词写的是怀乡思人的凄苦心情。诗人在暮雨萧萧、“霜风凄紧”的秋日“登高临远”,面对着“关河冷落”,“残照当楼”,万物萧疏,大江东流,难免勾起怀乡思人的悲秋情怀,然而又能对谁诉说呢?上阙:集中笔墨写景,渗透的是悲秋情怀。秋雨,秋风,秋阳,秋华,秋水,诗人将这些景物一一铺陈,在悲秋的同时,渲染了气氛,为下阙写“愁”做了很好的铺垫。“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秋”,本是一个季节,一种时令,并非实物,是无法“洗”的,但作者却认为秋之清冷是由暮雨洗出来的,一个“洗”字,将“秋”化虚为实,使人觉得生动、真切,觉得雨后秋天的清朗之状如在眼前,仿佛能够看得见,可以摸得着了。“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三句巧妙地从不同角度描述了秋天的凄清、寒冷、萧瑟、肃杀,句首一“渐”字,表明凄清、寒冷、萧瑟、肃杀的程度在日渐加深。面对如此凄凉惨景,客旅之人怎能不想起家乡和亲人。在词的结构设置上,这三句词又承担了总领下文的妙用,使下文的若干句子顺理成章,一气铺陈而来。“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诗人在继续铺叙秋景的同时,又恰到好处地运用了对比和拟人的修辞手法,“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既反衬了“清秋”的凄清悲凉、萧疏颓败,又化江水无情为有情,蕴含了诗人怀乡思人的悲悯情怀。下阙:重笔抒情,写怀乡思人之情愁。作品由怀念的人的联想,写到未出场的被怀念的人,使感情在交流中获得层次和深度。“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想要“登高临远”眺望遥远的家乡,又“不忍”,原因是思乡过切,归乡不能,矛盾心理可见一斑。“归思难收”,极言乡愁之凄切。“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回顾反思。回首前尘,多少年来四处奔波,行踪不定,实无可在他乡久留的理由,该回归故乡了。佳人也好,自己也罢,都在苦苦地思念和盼望。“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愁”形象具体地再现了望眼欲穿的情景,深刻地表达了相思的凄凄切切。诗人善于捕捉冷落的秋景来点染离情别意。词作情景交融,陈展铺叙,体现了柳永词的风格特点。这种情景交织展开铺叙的写法是长调慢词新发展的一种写法,柳永词在这方面有重要创造,这首词也是这方面的一首代表作。这首词在结构构思上颇具独到之处,词中起领起作用的“对”“渐”“望”“叹”“想”等几个单音节词,语气短促,起句有力。如“对……渐……”两个短促的单音节的起句和“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秋之景象,就使读者可以想象作品在缠绵哀婉之中特有的那种萧飒高远的秋声秋色*。“是处”、“惟有”等词语又在转折处巧妙地起着衔接的作用,进而使词作极尽铺陈又语言顺畅。作品还具有意境舒展高远,写景层次清晰,抒情淋漓浓郁,语言通俗形象凝练,气韵浑厚清劲精妙等特点,堪称叙写离愁别绪这一传统主题诗词之上品。蝶恋花.柳永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是一首怀人词。上片写登高望远,离愁油然而生。“伫倚危楼风细细”,“危楼”,暗示抒情主人公立足既高,游目必远。“伫倚”,则见出主人公凭栏之久与怀想之深。但始料未及,“伫倚”的结果却是“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春愁”,即怀远盼归之离愁。不说“春愁”潜滋暗长于心田,反说它从遥远的天际生出,一方面是力避庸常,试图化无形为有形,变抽象为具象,增加画面的视觉性*与流动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其“春愁”是由天际景物所触发。接着,“草色*烟光”句便展示主人公望断天涯时所见之景。而“无言谁会”句既是徒自凭栏、希望成空的感喟,也是不见伊人、心曲难诉的慨叹。“无言”二字,若有万千思绪。下片写主人公为消释离愁,决意痛饮狂歌:“拟把疏狂图一醉”。但强颜为欢,终觉“无味”。从“拟把”到“无味”,笔势开阖动荡,颇具波澜。结穴“衣带渐宽”二句以健笔写柔情,自誓甘愿为思念伊人而日渐消瘦与憔悴。“终不悔”,即“之死无靡它”之意,表现了主人公的坚毅性*格与执着的态度,词境也因此得以升华。贺裳《皱水轩词筌》认为韦庄《思帝乡》中的“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疑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诸句,是“作决绝语而妙”者;而此词的末二句乃本乎韦词,不过“气加婉矣”。其实,冯延已《鹊踏枝》中的“日日花前常病酒,镜里不辞朱颜瘦”,虽然语较颓唐,亦属其类。后来,王国维在《人间词语》中谈到“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境界”,被他借用来形容“第二境”的便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大概正是柳永的这两句词概括了一种锲而不舍的坚毅性*格和执着态度。水调歌头——[宋]苏轼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赏析】这首词是中国文学史上久负盛名的佳作。词中反映了作者由幻想游仙超脱凡尘转为热爱人世生活的过程,体现了一种面对现实生活中的种种缺憾儿仍然豁达乐观的精神。本词作于宋神宗熙宁九年的中秋节,当时苏轼正任密州知府。中秋之夜,皓月当空,月光如雪,人在月圆时常常会思家乡,念亲人,词人苏轼此时想起了已经分别七年的弟弟苏辙(子由)。词人举杯望月,不禁触景生情,睹物思人,随作此词。上阙:本词开篇“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气势豪爽、潇洒,仿佛成了天地之见局外之人,似有超然物外之神态。“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将天上与人间作时间上的对比,突出了他当时“仕”与“隐”的矛盾心理。“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从字里行间我们可以看出,诗人不满与现实,企望天上的纯洁,可天上又如何呢?然而天上和人间没什么两样,同样也有不可逆转的缺憾。“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则是诗人的想象,诗人想象着自己已然身处“琼楼玉宇”,与仙人一同翩翩起舞。可能是酒的作用吧,觉得月下清影好像不是在人间。下阙:“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转动的月光照着华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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