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研究现状及发展趋势

摘要：产教融合是我国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重要指导思想，深化产教融合能够促进教育系统与产业系统的有机衔接，对我国职业教育乃至整个经济社会的发展都具有重要意义。为探究我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研究现状，选取2007-2017年间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收录的2409篇以产教融合为主题的期刊论文，采用文献计量学的研究方法，运用CiteSpace软件进行可视化分析，并绘制关键词知识图谱。研究发现，我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于2014年以后，研究热点主要包括校企合作、学校人才培养、学校转型发展和现代学徒制，知识演进经历了以实践经验总结为主的萌芽期、以学校人才培养和办学模式研究为主的缓慢发展期和以产教深度融合研究为主的迅速发展期，转型发展成为未来一段时间该领域的关注重点。为探索产教融合新的发展方向，我国学者应树立“跨界”眼光，对中等职业教育给予更多的关注，综合运用多种研究方法，深度聚焦产教融合问题，并构建具有影响力的产教融合学术共同体。关键词：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技术技能型人才；应用技术大学；现代学徒制中图分类号：G71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9154（2018）06－0032－08*基金项目：2016年湖北省教育科学规划项目《“互联网+”职业教育产教融合人才培养模式创新研究》（编号：2016GB006）。作者简介：刘晶晶（1994-），华中师范大学职业与继续教育学院，在读硕士，研究方向：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杨斌（1965-），华中师范大学职业与继续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产教融合、职业教育管理。收稿日期：2018-07-16我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研究现状及发展趋势*刘晶晶杨斌（华中师范大学，湖北武汉430079）———基于—基于CiteSpaceCiteSpace的可视化分析的可视化分析我国职业教育正处于不断发展、不断变革的关键时期。2017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会议上明确提出要“完善职业教育和培训体系，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同年12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深化产教融合的若干意见》中指出“深化产教融合，促进教育链、人才链与产业链、创新链有机衔接，是当前推进人力资源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迫切要求”。可见，深化产教融合对职业教育乃至整个经济社会的发展都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1]那么，当前我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研究现状如何，研究热点有哪些，发展趋势又是怎样的，笔者利用信息可视化软件CiteSpace对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2007-2017年）收录的以产教融合为主题的相关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探讨该领域研究的基本情况，并进一步分析该领域的研究热点、知识演进及发展趋势。一、数据来源与研究方法（一）数据来源进入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选择“高级检索”，输入主题词“产教融合”检索期刊文献，期刊类别为系统默认，时间截至2017年（检索日期为2018年1月8日）。共检索出结果2674条，手动剔除新闻、研讨会、征稿启事、人物采访等无效文献后，共得有效文献2409条，将有效文献从中国知网（CNKI）以Refworks格式导出进行数据分析。（二）研究方法研究方法主要采用文献计量分析法。研究工具主要利用美国德雷赛尔大学陈超美教授开发的CiteSpace可视化分析软件，版本为CiteSpace5.1.R6SE，运行该软件对有效文献进行可视化分析并生成知识图谱，此外，还参考了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的计教育管理32当代职业教育/2018年第6期量可视化分析结果。二、我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研究的基本情况分析（一）文献发表时间分析文献发表时间分布可利用文献发表年份曲线图进行分析。自2007年以来，我国学者对产教融合的研究逐渐增多，文献发表年份曲线如图1所示。根据对图1和相关文献的分析可将我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研究划分为三个阶段。100080060040020002006200820102012201420162018发文量（篇）（年）图1产教融合文献发表年份曲线图1.第一阶段：2007-2010年这一阶段为我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研究的萌芽阶段。四年的发文量分别为2007年1篇、2008年0篇、2009年1篇、2010年0篇，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收录的第一篇以产教融合为主题的文献是施也频、陈斌于2007年12月在《中国职业技术教育》上发表的《产教融合特色办学》一文，至此之后，我国学者对该领域的研究才逐渐增多，2007年成为产教融合研究的时间起点。从这一时间起点可以看出，我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研究起步较晚，主要有以下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相对于普通教育而言，我国职业教育受经济、政治、文化等因素的共同影响，其发展水平较低、发展速度较慢；第二，这一时期我国职业教育在产教融合领域的理论研究与实践研究成果都相对较少，社会、职业院校及学者们对其关注度不足，从而导致产教融合研究起步较晚。在这一阶段前后，国家主要颁布了以下政策文件：2004年4月，教育部发布了《关于以就业为导向深化高等职业教育改革的若干意见》（教高〔2004〕1号），其中明确提出“高等职业教育应以服务为宗旨，以就业为导向，走产学研结合的发展道路”，高等职业教育要“积极开展订单式培养，建立产学研结合的长效机制”；[2]2005年10月，国务院颁布了《关于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决定》（国发〔2005〕35号），其中指出要“大力推行工学结合、校企合作的培养模式”，要“依靠行业企业发展职业教育，推动职业院校与企业的密切结合”[3]；2006年11月，教育部出台了《关于全面提高高等职业教育教学质量的若干意见》（教高〔2006〕16号），其中提出要“积极推行与生产劳动和社会实践相结合的学习模式”。[4]通过以上梳理可以看出：第一，2010年之前，国家在起主要指导作用的政策文件中尚未明确提出“产教融合”，更多使用“产学研结合”“校企合作”与“工学结合”，因此以主题词检索得知我国产教融合领域的研究起步较晚。第二，为促进职业教育的发展，我国在不断探索适合国情的职业教育发展道路过程中，不断推进人才培养模式的变革与完善，产教融合研究开始受到关注。2.第二阶段：2011-2013年这一阶段为我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研究的缓慢发展阶段。三年的发文量分别为2011年2篇、2012年3篇、2013年20篇，发文量总和仅25篇，虽然数量较少，但自2011年起我国在产教融合领域的研究再没出现过0篇文献的断层年份，我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进入了缓慢的发展期。2010年7月，我国颁布了《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其中指出“把职业教育纳入经济社会发展和产业发展规划，促使职业教育规模、专业设置与经济社会发展需求相适应”；[5]随后，2011年10月，教育部等九部门发布的《关于加快发展面向农村的职业教育的意见》（教职成〔2011〕13号）中提出“促进产教深度合作，共同推进农业产业发展，提高为区域经济发展的贡献率”。[6]上述政策文件可知，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国家在政策指导上越来越强调要将职业教育与产业经济发展相联系，并提出了“产教深度合作”的指导意见，这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与产教融合相关的理论研究和实践研究的进展，推动了我国产教融合领域的研究进入了缓慢的发展时期。3.第三阶段：2014-2017年这一阶段为我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研究的快速发展阶段。4年的发文量均为200篇以上，且增长幅度较大，至2017年已超过800篇文献，我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领域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这一阶段。这一阶段前后的主要相关政策文件有：2013年11月，《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首次明确提及“产教融合”，强调要“加快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培养高素教育管理33质劳动者和技能型人才”；[7]2014年5月，《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国发〔2014〕19号）中对现代职业教育提出了“产教融合、特色办学”基本原则。此外，还强调要“研究制定促进校企合作办学有关法规和激励政策，深化产教融合”；[8]2017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会议上提出要“加快现代职业教育和培训体系建设，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同年12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深化产教融合的若干意见》（国办发〔2017〕95号），提出“深化产教融合，促进教育链、人才链与产业链、创新链有机衔接，是当前推进人力资源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迫切要求，对新形势下全面提高教育质量、扩大就业创业、推进经济转型升级、培育经济发展新动能具有重要意义”。[9]2013年开始国家对产教融合给予了前所未有的重视，产教融合与国民经济的发展水平、技术技能型人才的培养质量息息相关，国家不断推进现代职业教育产教融合，不断鼓励职业院校探索新的人才培养模式。这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我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的发展，自2014年以来，我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进入快速发展阶段，产教融合领域的研究文献急剧增长，社会各界对产教融合的关注也在不断增加。（二）文献发表机构分析对上述2409条有效文献的所属机构进行数据统计与分析，可以看出我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领域研究成果的空间分布情况，有助于研究者进一步了解产教融合领域的研究现状。进入CiteSpace界面，节点类型选择Institution，阈值默认，运行软件。由于在产教融合领域发表文献的机构较多，所以经研究者整理后，仅统计出发文量在5篇以上的机构，共有29个，见表1。经分析可以看出：第一，职业院校在我国产教融合发展进程中所起的作用不可小觑，大多数是职业院校在理论与实践方面的探索成果。在上表的29所研究机构中，除天津大学教育学院与常熟理工学院外，其他均为职业院校。第二，我国产教融合研究的空间分布不均。江苏、浙江、天津等经济发达地区以及东北的一些工业产业发达地区对该领域的关注较多。第三，在国家政策的指导下，我国职业教育在多领域、多方面不断深化产教融合。以农牧、纺织、航空、汽车、船舶等专业为主的职业院校都在进行该领域的相关研究，这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我国社会经济的发展和职业院校人才培养方式的革新。（三）文献发表作者分析自2007年以来，我国学者对产教融合领域的关注度不断增加，从事该领域研究的学者也越来越多。运行CiteSpace进行计量分析，节点类型选择作者（Author），阈值默认，可得产教融合领域文献发表作者分布表，经整理后，筛选出发文量超过2篇的作者共30人，如表2所示。表2产教融合领域研究作者发表文献数量统计表作者李传伟胡顺利王云江徐叶军张莹吴红袁华根刘晓李伟张锋发文量（篇）7554444444作者关伟吴一鸣邱世华王丹中雷沪刘宇陆陈正权孟婷王燕妮丰华涛发文量（篇）3333333333作者陈裕先黎永键张蕴启孙杰吴植贺生中程汉宋向东尤明珍吴薇发文量（篇）3333333333通过分析归纳可以看出，表2中的作者均是从2014年起开始在产教融合领域发表文章，这也与上文所述的自2014年起我国进入产教融合领域研究的快速发展时期相吻合。李传伟、胡顺利、王云江等学者成为我国职业教育产教融合领域发文最多的三位作者，机构江苏农牧科技职业学院浙江育英职业技术学院哈尔滨职业技术学院娄底职业技术学院常州纺织服装职业技术学院苏州经贸职业技术学院天津大学教育学院常州信息职业技术学院长沙航空职业技术学院常熟理工学院湖南汽车工程职业学院徐州工业职业技术学院江阴职业技术学院中山职业技术学院常州工程职业技术学院发文量（篇）20181413131110109976666机构杨凌职业技术学院深圳职业技术学院扬州工业职业技术学院黄冈职业技术学院宁波职业技术学院长江职业学院广东农工商职业技术学院天津城市建设管理职业技术学院无锡职业技术学院苏州工业园区服务外包职业学院长沙环境保护职业技术学院吉林工程技术师范学院职业技术教育研究院渤海船舶职业学院广西职业技术学院发文量（篇）87777777776666表1产教融合领域研究机构发表文献数量统计表教育管理34当代职业教育/2018年第6期其中，李传伟的主要研究领域为现代学徒制培养模式与育人机制，文章最高被引次数为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