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教授王名致辞 探讨中国公益事业发展趋势

清华教授王名致辞探讨中国公益事业发展趋势新华网我要评论(1)下面有请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副政府组织研究所所长王名教授演讲，主题是中国公益事业发展趋势。王名：谢谢主持人，很荣幸参加这个会议，今天来了很多实际上是直接从事慈善事业的，很多是来自佛教界的朋友。慈善事业需要社会各界的各个方面，尤其是拥有爱心的宗教街人士。我先回应一下郑教授的问题，他是做社会保障研究的，我是做NGO研究的，我们两个人研究的很多观点非常接近，他认为社会保障和慈善事业要走到一起，我觉得这个观点是非常认同的，慈善事业离不开政府支持。我回应他前面几个观点，一个是关于立法，刚才他讲立法是现代慈善事业发展前提，没有慈善立法，现代慈善事业很难发展和完善，我也是认同这个观点。我们最近几年在立法方面做了大量工作，无论是人大还是在国务院在立法方面做了很多工作，我们有很多立法，包括公益企业捐赠，包括税收优惠政策，我们前年颁布企业所得税法里面里面的两个制度，现在正在做制度的配套政策制定和起草工作。立法工作非常重要，我们现在叫中华人民共和国慈善事业促进法也正在起草，遇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对于慈善主体相应的定位、慈善主体的规范，特别是管理体制。我的理解慈善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如果从管理体制上进行改革和创新的话，慈善法解决不了这个核心的问题，如果慈善法解决不了慈善主体问题，这个法律不会起到实际意义，所以这是很大的一个问题。所以，我们正在和相关部门研究和推动关于管理体制推进创新问题。刚才郑教授讲的另外一个观点，政府角色和定位问题，他的观点是政府应该是支持者和监督者，而不是慈善事业直接的领导者或者是发展慈善事业的主体。我是非常认同这个观点，政府需要一个转型定位，政府本身定位不清，是慈善事业没有发展遇到一些困难问题的重要原因。但是，政府支持谁？监督谁？这个问题不解决，政府的支持者和监督者这样的定位也不能很好的解决，这也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慈善事业主体是谁？第三，我回应他的一个观点，他说慈善组织或者慈善事业的公信力并不是不能简单的来源于慈善组织自身或者来源于慈善组织工作人员，其实在很大程度上应该来源于社会。这个我非常认同，慈善事业本身是社会事业，不是慈善组织特别是慈善工作人员事业。第四个观点，他说慈善事业部仅仅依靠捐赠，还要依靠政府公共资金，他是讲社会保障和慈善事业怎样融合，这个观点有一个很重要的角度，从国际慈善事业发展来看，或者是国际公益事业发展来看，捐赠是很重要的资源，但是捐赠并不是最重要的资源，捐赠在整个慈善或者是公益慈善发展中间占的比重是比较小的，比较大的比重是什么？是政府投入，政府投入占比最大。美国有一个霍普金斯大学做了十多年的研究，从全世界非盈利组织的研究来看，这些组织的资金平均是政府最大，平均是40％左右，来自捐赠的不到20％。就是政府提供的资源要超过来自社会捐赠的资源。我们清华从1998年开始做中国NGO研究，中国社会组织、公益组织运作资金中间，真正来自捐赠的也是很低，不到10％，但是来自政府的不到20％。就是相当一部分资金是自己在经营运作公益事业，这是一个很大问题，慈善事业不能经营、不能运作，我们现在很多慈善组织是挂慈善组织之名做的其实是盈利性的事情。为什么？不是这些组织出问题了，跟我们现在资源供给体制有关系，我们来自社会的募捐不够，最重要的是政府投入不够，这几年政府投入有很大改善，包括刚才郑教授提出的观点，把社会保障和公益慈善融合，这是很好的方向。现在政府在社会保障方面投入非常大，这部分投入怎么和公益慈善事业结合起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值得关注方向。我就简单回应这些，我比较认同他的观点，我补充一下。我个人是研究非政治组织，研究NGO的，NGO是什么组织呢？简单的说NGO就是慈善组织，在国外很多国家是把NGO和慈善组织等同起来定义的。英文的（英语）就是慈善组织，英国慈善组织指的就是NGO，英国的慈善立法是世界上最早的，1601年颁布的慈善法，在相关法制建设上比较超前。慈善组织是跟NGO非常密切的。我今天的主题是围绕NGO的作用来谈谈慈善事业当前发展的现状特点和发展趋势。我前面还是先讲一个概念，就是慈善事业和慈善事业的主体，我的理解公益慈善事业有四个很重要的特征，我把公益慈善放在一起看，其实在英文和中文里面，公益和慈善是两个概念，慈善是一个历史比较悠久的概念，更多的强调是富人对穷人，有身份的人对弱者，公益是更宽泛的概念，公益强调的是在平等、互助的基础上利他的行为。现在我不分开了，在英文里面公益和慈善也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慈善是（英语），公益是（英语），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但是，这里我不区分了，我们讲公益慈善有四个很重要的特点，一个是强调博爱理念，不是为我自己，是为社会，为他人，这里面很重要是包含为弱者，为什么为弱者和为社会一样呢，因为弱者改善就是社会的提高，帮助弱者，帮助残疾人，帮助贫穷的人，帮助生活境遇或者是各个方面处在边缘的群体，就等于是改善整个社会。所以，这是公益慈善的一个很重要的特点，利他，博爱，面向社会。另外一个很重要的特征是志愿性，公益慈善不是强制的，不是来自于任何强制的，来自政府的，来自企业的，或者来自任何集团的，而是基于内心一种向善的理念、向善的精神。他是非政府的、非盈利的，自古慈善事业就不是政府行为，在我们转型时期慈善事业表现为政府推动的事业，是不得已而为之，有一年民政部开座谈会，部长讲慈善事业一直被认为是民政部的事业，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觉得讲的非常好，民政部不是慈善事业的主体，民政部是支持慈善事业，推动慈善事业发展，为慈善事业创造条件，但是民政部不能自己做慈善，这个讲的非常好，政府不能做慈善，应该是非政府的，是自下而上的，资源不是来自于税收的，产出也不是公共物品。第二，我讲一下谁是慈善事业的主体，慈善事业的主体根本上讲是两个方面，一个是个人，一个是组织，个人就是包括我们在座的捐赠者，去年汶川地震很多个人，我们在座的每个人都参与了。还有是志愿者，志愿者捐献的不是财富，捐献的是时间和专业知识，志愿者可以分为组织志愿者和个人志愿者。个人是慈善事业很重要主体，但是分散的主体，慈善事业真正发展，或者现代慈善事业发展不能依靠个人，很重要是依靠组织。作为慈善事业主体的组织，从主要说有三个类型，一个是基金会，是主要提供募集基金和提供资金的。第二是公益性社团，通过会员制凝聚社会力量，推动相关领域慈善事业发展。第三个很重要是公益性服务机构，直接提供服务。这三种类型不仅是在中国，在全世界慈善事业主要是这三个类型，一类是提供资金、募集资金的基金会，第二个是公益性社团，第三个是直接提供服务的学校、医院、文化设施、福利设施、养老院、孤儿院，面向一定群体提供服务，这样的公益服务机构。这三种加起来成为慈善事业的主体。基金会按照我现在的定义是两类，一个是公募基金会，一个是非公募基金会，公募基金会是公开向社会募集资金的，中国从改革开放到现在大部分基金会是公募型的，但是这种基金会不是公益慈善事业主要力量，从公益慈善事业发展来看，最主要基金会是非公募基金会，所谓非公募基金会是我自己有钱，我成立基金会，通过我自己的钱，我们通俗说是散财型基金会，比较著名的是比尔盖茨基金会，比尔盖茨基金会是全国最大的基金会，将近700亿美金，是比尔盖茨自己的钱拿出来，还有洛克菲勒基金会，福特基金会，这都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基金会。福特基金会每年运作资金超过全中国所有基金会全部加起来的总和。我刚才说这些基金会每个基金会拿出来都比作为基金会加起来都大，公募基金会做不大，非公募基金会可以做的非常大。第三个方面，简单说一下慈善事业发展过程。三个板块，一个是史前史，就是20世纪以前，20世纪以前在欧洲、中国、美国都有慈善事业的发展，欧洲可以追溯到希腊，中国的宋朝，往前隋朝、东汉的时候都有，美国可以追溯到南北战争。我们一般说慈善事业发展，或者是现代慈善事业发展是指20世纪初，20世纪初在美国出现基金会发展高潮，这个基金会发展高潮聚集一大批公益资金，这些在20世纪初期比较著名的卡内基基金会、洛克菲勒基金会、福特基金会，这些到现在为止都是世界顶级的基金会，这些基金会当时聚集的财富是富可敌国的。卡内基是钢铁大王，他成立基金会的时候把所有财富都拿出来了，死的时候2000美金给他的佣人，剩下全部捐赠了。几乎美国所有的图书馆都是他自己的。还有洛克菲勒基金会，洛克菲勒也是美国一个大财团，洛克菲勒基金会贡献在什么地方？现代医学，现代医学基本上是洛克菲勒基金会捐赠的，包括中国现代医学起点都是洛克菲勒捐赠，我们协和医院都是洛克菲勒捐献的，中国西医的培养都是洛克菲勒的，现在也是这样，这个过程是现代公益事业发展非常辉煌的时期。60年代开始是泛公益化，除了大财团做，老百姓也做，就是有点类似于公募基金会，美国就是社区基金会，比如社区的图书馆、公路、设施，这些在美国是半公益化。我们现在讲的现代慈善事业是以美国为主体，因为规模很大，对社会发展影响非常大，有一种说法说美国之所以没有发生社会革命，因为美国有公益，欧洲为什么搞社会革命？当然这个对于共产党人来讲，美国发生社会革命多好，但是公益起到了很大作用，化解社会矛盾。中国我就不展开讲了，我们现代慈善事业是从改革开放开始，1981年成立中国儿童少年发展基金会，80年代出现一个高潮，也带来很多问题，尤其农村80年代出现一种情绪是农民合作基金会，是一种变相从公益转向集资的形式，后来农民合作基金会带来很大问题，特别是冲击了金融秩序，最后1999年国务院下达一个很重要文件，取缔了全国13万家农民合作基金会，农民合作基金会募集资金规模是2000亿，到现在我们还受这个影响，地方基层政府的债务是农民合作基金会的债务。所以中国慈善事业不是今天开始的，从80年代初就开始了，在旧体制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我们的慈善事业的特点一个是官方性，一个是慈善性，一个是聚财型，我们所有公益项目、慈善行动都是政府发动，行政主导，在这个过程中政府是主导力量，一些地方还是政府强制募捐，带来很多问题。还有一个是我们参与慈善事业的往往是官方企业，或者是官办企业。第二个特点是慈善性，这个慈善性是把慈善和公益分开，慈善性第一是面向弱势，我们的公益事业从80年代到现在是面向弱势，比如失学儿童，比如贫困母亲，比如特殊困难的民工，第二个是爱心表达，我们做慈善指的是每个人，不管你有多少钱，不管你有多少财富，不管你有多高地位，表达你的爱心。第三个是群众运动。第三个是聚财型，我们慈善事业特征不是散财，美国慈善事业典型是散财，我做公益是花钱，中国的慈善事业从80年代到现在是我做公益你给钱，给我钱之后我做公益，我帮助大家表达爱心，首先有一个聚财的过程，然后才去做公益。然后是运作一体，就是募款和实际运作是结合在同一个机构里面，这是跟我讲的现代慈善事业有很大不同，我前面讲的比尔盖茨基金会，他是把钱由一个机构管理，运作是完全不同的机构，大量的运作机构参与相应的整体公益事业。还有一个很重要特点是相互竞争，因为蛋糕就是这么大，你得了我就得不到，竞争关系还是存在。我们现在基金会、公益社团和服务机构都是有相关立法，不是所有的社团都是公益的，有三分之一的社团是公益性的，基金会有1600家，还有一部分是境外在华资助性组织，比如比尔盖茨基金会、福特基金会、亚洲基金会，这些机构在中国都有资助项目。公益性社团除了在民政部登记的还有在社区层面，还有包括其他的公益社团。服务机构是非常复杂的体系，我们现在公益领域服务机构有两个大体系，一个体系是事业单位，事业单位是不是公益事业？算，大学、博物馆、医疗设施，这些都是公益事业，但是在我们国家事业单位是在国有体制条件下发展起来，是由国家建立的由国有资产建立的社会服务机构，现在这些事业单位不是民间的，或者至少在现在的定义上还是使用国有资产。另外它的运作机制也是行政性的，我们有132万家事业单位，事业单位基本都面临改革问题，关于事业单位改革方案，国务院相关部门，发改委、中编办，除了国办的事业单位，还有一部分民办非企业单位，民办非企业单位在相当程度是主要提供公益服务的机构，比如民办医疗设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