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工业经济空间网络格局分析-以浙江省为例

2017年1月（第31卷第1期）Jan.，2017（Vol.31，No.1）EastChinaEconomicManagement城市工业经济空间网络格局分析——以浙江省为例王庆喜，李建成（浙江工业大学经贸管理学院，浙江杭州310023）摘要：文章依据Sankey能量图思想一般性分析了浙江省工业经济企业地理分布与行业分布情况，然后采用修正的引力模型与社会网络分析方法研究浙江省工业经济联系网络格局，并将网络结构分为三个层次。研究发现：在顶层网络中，浙江省呈现出三角格局，杭州市与绍兴市则在全省工业经济的中间转移、中间引导中承担着重要角色；中层网络呈现出以杭州等四市为顶点的菱形网络结构辐射全省的格局，台州市和温州市在区域中与其他城市工业联系紧密的地位逐步体现，两市在区域工业经济联系“桥梁”的作用上变得更加突出；底层网络各市工业经济发展优先选择邻市结盟，总体网络联系紧密；浙江省工业经济格局存在4个城市子群，子群内部城市联系强度从浙北的第一子群往浙南呈明显梯级递减趋势，子群辐射能力也呈梯级递减趋势。据此提出浙江省工业经济空间结构优化与发展的政策建议。关键词：工业经济；网络格局；城市子群；浙江中图分类号：F127；F42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7-5097（2017）01-0023-06一、引言经济网络是指当经济系统中的节点和节点之间的边相互作用而形成某种特定的经济联系并成为一个系统时，就可以将其视为组成了一个经济意义上的网络［1］。Taylor等（2007）将城市视为经济网络中的节点，以城市之间的某种联系构成的经济网络定义为城市网络，重新审视了城市内涵［2］。Pflieger等（2010）指出城市以网络的角色作用于网络之中［3］。这些学者研究成果标志着对城市网络关系的研究逐渐成为城市经济学领域的研究热点。在对我国城市间联系的网络结构研究中，国内部分学者做出了较大的贡献。刘春（2015）从旅游角度基于社会网络方法研究了中部地区城市群旅游空间结构［4］。冷炳荣等（2011）则从城市服务流角度利用复杂网络分析技术对中国城市经济网络空间特征和复杂性进行了研究［5］。吴康等（2015）年从企业角度基于复杂网络分析工具来探索中国城市网络的空间组织特征［6］。邹琳等（2015）在经济总量角度运用社会网络分析与核密度估计相结合具体分析了长江经济带的经济联系网络空间特征［7］。赵东霞等（2015）运用多种空间相互作用模型分析了东北地区城市经济联系格局的时空演变特征［8］。李仙德2014）利用2005年、2010年长三角A股上市公司企业网络数据库，运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位序—规模分析法等分析了2005年、2010年长三角城市网络空间结构演变及其主要影响因素［9］。在中国城市网络的空间格局研究方面，前人研究主要集中在：基于人流和物流视角的中国城市网络空间格局、基于全球化和信息化视角的中国城市网络空间格局，针对工业经济视角的城市网络空间格局研究还较为少见。另外，由于基于区域或产业层面的汇总数据不能真实、深刻地反映因素间的联系机制，在区域科学和城市经济学研究中，利用企业微观数据成为一种趋势，但企业微观数据的获得殊为不易。传统研究多使用宏观统计数据，缺少从企业微观层面对城市联系的研究，难以清晰刻画城镇之间复杂的联系［10］。因此，本文从浙江省各市工业经济联系的角度运用修正的引力模型与社会网络分收稿日期：2016-05-27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103160）；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15YJA790058）；浙江省科技厅软科学重点项目（2014C25001）；浙江省高校重大人文社会科学攻关计划青年重点项目（2013QN028）作者简介：王庆喜（1976-），男，湖南邵阳人，副教授，硕士生导师，博士，研究方向：城市化，知识溢出，区域经济发展；李建成（1992-），男，江苏盐城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区域经济学。●华东经济［DOI］10.3969/j.issn.1007-5097.2017.01.003——232017年1月（第31卷第1期）Jan.，2017（Vol.31，No.1）城市工业经济空间网络格局分析析方法、基于工业企业微观数据，重点考察浙江省城市工业经济空间网络格局与特征，并以期为浙江省城市工业经济空间结构优化与发展提出建议。二、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一）引力模型引力模型（GravityModel）是应用广泛的空间相互作用模型，用来分析和预测空间相互作用形式。1931年，ReillyWJ（1953）将引力模型引入经济学后，引力模型便被广泛运用于许多研究领域，如旅游、贸易、人口迁移以及城市空间布局、空间相互作用等方面，并且取得了很多有价值的研究成果［11-12］。本文城市之间工业经济联系强度的测量借鉴于牛顿提出的引力模型，并做出了适当的修正［13］，修正后的城市工业经济联系强度计算模型如下所示：Fij=kijsipigi3sjpjgj3DL2,kij=GiGi+Gj（1）其中，s是各城市的工业经济的规模，采用各城市的工业企业数总数量来衡量；P是各城市工业企业的从业人员总数；g是各城市工业企业总产值；G为各城市的GDP总量；kij为城市i与城市j之间的引力调整系数；DL为各城市之间的公路里程数。（二）经济联系网络结构分析社会网络分析方法着眼于建立个体之间的关系模型、力图描述群体关系的结构，能够有效地研究整体结构对于群体以及群体中个体行为的影响［14］。本研究采用社会网络分析来计量城市工业经济网络结构特性。对于社会网络分析变量的选择，一般采用网络密度、网络中心性以及凝聚子群［15］。1.网络密度网络密度体现了工业经济联系网络中城市间经济联系的相互影响程度。密度值越高说明节点城市之间的工业经济联系程度越强、联系越紧密。计算公式如下：D=∑ki=1∑kj=1d(ni,nj)/k(k-1)（2）其中，k为节点数；d(ni,nj)为节点间的i、j间的关系。2.网络中心性程度中心度为节点在网络中的中心性程度，按方向可分为点入度和点出度。一个节点的点入度越大，代表在工业经济联系上越多的城市与该城市联系紧密，该城市在区域中的地位越重要。相对中心度指标具体计算公式如下:C′RD(x)=xin+xout2n-2（3）其中，xin、xout分别为节点的点入度和点出度；n为节点总数。接近中心度又称整体中心度，表示该节点与其他节点间的距离长短。如果一个城市的接近中心性越大，表明该城市与其他城市间的联系程度越高，反之则越低［16］。计算公式如下:CRpi=n-1∑njdij（4）其中，dij为节点i与节点j之间的最短距离。中间中心度衡量的是工业经济网络中城市在与其他城市最短连接路径上的重要程度。如果一个点处于许多其他点对的捷径（最短的途径）上，就说明该点具有较高的中间中心度，在此意义上说，他起到沟通其他角色的桥梁作用［17］。计算公式如下：CRBi=2∑j∑kgjk(i)/gjkn2-3n+2（5）其中，gjk(i)表示节点j和节点k之间经过节点i的捷径数目。3.凝聚子群凝聚子群可以分析整个网络中各节点的聚集情况。判断网络中凝聚子群的依据是分析子群中节点间的相对较强的、直接的、紧密的或者积极的关系。本文利用Ucinet迭代相关收敛法计算全省工业经济网络的凝聚子群。（三）数据来源本文所使用的所有经济指标均来源第三次中国经济普查和浙江省2014年统计年鉴，具体指标根据城市分组汇总计算得到，各城市GDP从浙江省统计年鉴获得，各城市之间的公路里程数据来源于浙江省主要城市至全国各主要城镇里程表，其中舟山与其他各市之间的公路里程数据是通过百度地图查询获得的最短路程。三浙江省工业企业地理分布与行业分布描述性分析（一）浙江省工业企业地理分布图1显示了全省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数量的地理分布，全省共有38920家工业企业，可以看出，浙江省工业企业数量最多分布在杭州、嘉兴、温州、宁波四市，四市的企业总数有14567家，占全省工业企业总数的57.5%，体现了四市在全省工业经济中数量上的绝对优势地位。数量最少的在丽水、衢州、舟山三——242017年1月（第31卷第1期）Jan.，2017（Vol.31，No.1）城市工业经济空间网络格局分析市，只有281家，只占全省工业企业总数的6.5%。395-11451146-24982499-40164017-46444645-7097企业数杭州市金华市丽水市衢州市温州市台州市宁波市绍兴市湖州市嘉兴市舟山市图1浙江省工业企业地理分布注：资料来源于第三次中国经济普查，下同。（二）浙江省制造业城市分布桑基图（Sankeydiagram）即桑基能量分流图，也叫桑基能量平衡图。桑基图通常应用于能源、材料成分、金融等数据的可视化分析，它是一种重要的结构可视化方法，可以突出显示在资源等联系流中的无效率状态与潜在的节省效益，图中延伸的分支的宽度对应数据流量的大小［18］。因1898年Sankey绘制的“蒸汽机的能源效率图”而闻名，此后便以其名字命名为“桑基图”。利用R语言Sankey图绘制技术，将浙江省全省以及各城市在各行业中的份额分布以Sankey图能量分流思想清晰地表现出来，如图2所示。图中最左侧为浙江省全省2013年工业生产总值，最右侧为浙江省11个地级市的工业生产总值，中间为工业经济各产业的工业生产总值。其中，如果工业生产总值越高，则Sankey图中的矩形长度约长，反之则越短。从Sankey图的左侧可以看出，在浙江省全省工业经济中，行业17（纺织业）、26（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34（金属制品业）、38（电气机械和器材制造业）等占有较大比重，所占份额依次是10.08%、9.69%、7.29%、9.81%，而行业14（食品制造业）、16（烟草制品业）、23（印刷业和记录媒介的复制）、41（仪器仪表及文化、办公用机械制造业）、43（废弃资源和废旧材料回收加工业）等占有比重较小，所占份额依次为0.92%、0.65%、0.63%、0.55%、0.10%。体现了浙江工业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性，较为依赖C17、C26、C34、C38等行业的带动，而在其他行业上的发展劲头明显不足，较为弱势。图2浙江省工业行业城市分布Sankey从Sankey图的右侧可以清晰地观察出浙江省11个城市的工业发展状况。宁波工业生产总值份额在全省为第一位，其次是杭州、绍兴。工业生产总值份额最小的依次是丽水、舟山。宁波的工业经济主要依赖于C26、C38、C25，所占对应行业总份额的比重依次是25.4%、27.0%、91.7%，其中宁波在C25的份额几乎垄断了整个行业。杭州发展各行业较为平衡，主要依赖于C26、C38、C39、C17。而绍兴的支柱产业则是C17，生产份额占全市生产份额的25.68%，占C17整个行业的39.01%。嘉兴工业企业以C17、C26、C28为主。行业C38、C19在温州工业生产份额中比重较大，其中温州C19的份额占整个行业的41.96%。金华C33份额则占整个行业的20.21%。湖州则在C38上所占份额较大，为16.99%。舟山C37的份额占整个行业的49.13%，占全市所有工业份额的45.46%。根据浙江省行业分布的一般性分析，可以大致得到工业地理格局的一般性结论：C25、C26、C38、C39等行业主要分布在宁波、杭州、绍兴、嘉兴等地区，C19主要分布在温州地区，C31主要以金华地区为主，C37主要分布在舟山地区，其他行业则没有较为明显的地理分布。四、浙江省工业经济网络格局分析（一）浙江省工业经济联系网络中心性分析本文将经济联系强度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次为各市所对应的工业经济联系强度最大的城市网络格局，为顶层网络；第二层次为经济联系强度大于全省平均水平的网络格局，为中层网络；第三层次为与各城市联系最紧密的10座城市的工业经济联系的城市网络格局，为底层网络。——252017年1月（第31卷第1期）Jan.，2017（Vol.31，No.1）城市工业经济空间网络格局分析由图3可知，在城市的区域性发展战略中都是有选择性地选择战略伙伴。在三个层次的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