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国家利益的国家竞争情报概念及决策支持途径研究

基于国家利益的国家竞争情报概念及决策支持途径研究唐超天津师范大学管理学院======================================================================================摘要提出了面向国家利益的国家竞争情报的概念，分析了国家竞争情报存在的四个层次：国家安全情报、国家政治及军事情报、国家经济情报、国家文化和科学技术情报；论述了国家竞争情报生产力属性、生产关系调节属性、历史性、民族性和公利性；从决策影响力、精英影响力、大众影响力三个角度论述了国家竞争情报的决策影响和支持模式。关键词国家利益国家竞争情报社会结构决策支持======================================================================================产生于军事斗争中的竞争思想及竞争情报自20世纪80年代引入中国以来，经历了概念引入期（1982-1994年），竞争情报群体研究期（1994-2000年）和竞争情报应用初期（2000年至今）[1]，并在商业和企业竞争中逐渐崭露头角。“9.11”事件后，有关国家层面的竞争情报工作再度成为了国际社会关注的热门话题，一些国家新近一致反思并重视国家层面的情报能力建设的事实表明，国家竞争情报不仅是一项重要的实践活动，同时也是一个值得探索和研究的理论课题。在国外文献报道中，迄今没有发现“国家竞争情报”（NationalCompetitiveIntelligence或StateCompetitiveIntelligence）的词汇，与其词义相近的有“国家情报”（NationalIntelligence），“社会情报”（SocialIntelligence）、“竞争情报”（CompetitiveIntelligence）以及“政府竞争情报”（GovernmentCompetitiveIntelligence）等。国内开展国家竞争情报的研究始于缪其浩、张左之两位学者基于“日本贸易振兴会”的案例研究而提出国家竞争情报概念，但目前关于国家竞争情报的概念还没有形成统一的认识，概念本身所揭示的国家竞争情报的特性尚没有专门论述。本文拟从国家竞争情报的概念入手，探讨国家竞争情报的特征和层次结构，并引入“社会结构”理论对国家竞争情报的决策支持模式和途径进行探讨，以求对国家竞争情报有更加深刻的认识。1国家、国家利益与国家竞争情报国家、国家利益与国家竞争情报是三个紧密不可分的概念，国家利益是国家发展的动力和追求方向，国家竞争情报为国家利益的实现提供认知工具和决策支持。1.1国家与国家利益“国家”和“国家利益”在汉语中分别具有两重含义：对内的含义和对外的含义。国内政治范畴中的“国家”——State是阶级统治的工具，指的是一个组织机构，因此State是由统治阶级控制的。国内意义上的国家利益，指的是政府利益或政府所代表的全国性利益，其英文是InterestsofState，与之对应的概念是地方利益、集体利益或个人利益。所以它的利益与统治阶级一致，而且在许多方面与被统治阶级的利益相对立，因此国内政治意义上的国家利益是具有阶级性的。国际领域中的“国家”，是指由人口、领土、政府和国际承认四要素构成的一个政治单位，英文为Nation，是一个全民性的政治概念。国际政治范畴中的国家利益，指的是一个民族国家的利益，其英文为NationalInterests,与之对应的概念是集团利益、国际利益、世界利益；国家利益是国际政治中的一个核心概念，它决定一国的价值和政策取向，它所代表的是一个民族国家的整体利益，这种利益是由统治者和被统治者共享的利益。从国际交往的角度而言，国家利益具有超阶级的、全民的或全民族的性质。国家利益的存在，并不是一个空洞的概念。汉斯·摩根索（HansMorgenthau）指出：“国家利益的概念包含两重因素，一个是逻辑上所要求的，即在逻辑意义上是必不可少的；另外一个是由环境决定的，是可变的。因此，前者有相对永恒存在的必然性，后者则以环境的变化而改变。”“必不可少”的利益就是国家的生存，是国家利益的“内核”，是民族国家的最低要求；作为一个政治实体，国家生存的内涵应该包含“国家领土、政治制度和文化的完整性”[2]。与汉斯·摩根索不同，安德鲁·斯科特（AndrewM.Scott）等自由主义的“相互依赖”理论，强调国家必须用“国际体系为中心的利益”补充或代替以“国家为中心的利益”[3]，一国政策的目标不止是谋求合理的国家利益，还必须相应地扩大到与跨国利益、全球利益休戚相关的国际利益，履行对国际体系乃至全人类的义务。中国学者更多地从国内需求来界定国家利益，他们认为国家利益“是指一国生存和发展的需要，包括国家的安全利益、经济利益、政治利益和国际联系利益”[4]，是“一切满足民族国家全体人民物质与精神需要的东西。在物质上，国际需要安全与发展；在精神上，国家需要国际社会尊重与承认[5]”。由上述中外诸学者对国家利益的论述可知，国家利益实际是指国家得以生存和发展的要素的集合，这一集合是国家居民得以生存和发展的基础，是国家施展其国际影响力的基础。其内涵可以概括为：国家生存和安全利益，指国家领土、主权、居民、声誉、财产等不被侵犯的权力，这是国家得以发展的前提和基础，邓小平同志指出：“主权是国家利益的核心”，因此也必然是国家利益中最核心的部分，包括独立权、管辖权、平等权、自卫权；国家政治利益，是指国家在意识形态、政治制度、外交方针、法律制度、军队发展、参与国际组织与否等领域自由发展，不受其他国家或地区干涉的权力，是国家利益重要的组成部分；国家经济利益，是指国家维护和保障民族产业发展的权力，促进国内各行业及居民经济发展的权力，是国家生存和发展的重要条件；国家文化利益，是指本国保护传统文化，调整和维持意识形态，发展科学技术的权力。文化、外交政策是国家存在和发展的“软环境”，国家文化利益是国家发展的重要环境和基础。1.2国家竞争情报的概念“国家竞争情报”的提出，是为了区别“企业竞争情报”以及其他领域的竞争情报。国家竞争情报特殊性在于其服务对象和活动主体是“国家”而不是“企业”。关于国家或政府竞争情报的概念，目前还没有统一的认识，加拿大学者DerekParker认为[6]，政府竞争情报就是收集、分析政府和产业部门内部和外部的各种信息并帮助这些客户进行战略和战术上的决策；参加2003年竞争情报上海论坛的一些专家认为，政府竞争情报主要是指政府帮助企业开展竞争情报活动[7]；国内学者王汉栋认为，政府竞争情报就是政府帮助企业、行业获取各种情报，从而提高本地区的竞争力[8]。文献[9]认为，国家竞争情报是以国家利益为核心，以国家战略为服务内容，以发展国家的综合国力和核心竞争力为根本，并在国家内部由政府、中间机构、企业和各类团体三个层面形成的相互协调的有机组织体系，从事一切有关开发和利用信息、知识和智力资源等的一系列活动；国家竞争情报产生于贸易争端成为国家间争议的焦点以及经济和技术已经上升到国家战略利益最核心部分的情况下，需要建立的一种新型的国家内部的情报组织结构体系。国家竞争情报大体遵循“军事情报、科技情报、经济情报、竞争情报”的顺序。上述诸学者的研究多从企业竞争中国家信息保障的微观角度入手的，针对国家竞争中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企业竞争进行深入思考，有利于更有针对性地进行研究，却忽视了国家竞争情报的综合性一面。国家竞争情报是一个外延较宽的概念，涉及到政治、军事、安全、经济、文化、科技等领域。国家作为一个庞大的复杂社会系统，各子系统并非孤立存在，而是存在某种线性、非线性联系，各子系统间的信息情报互为负熵，系统之间存在着“交流—反馈”的作用机制，在这种作用过程中，子系统达到有序。因此，在分析国家和国家利益概念以及与国家竞争情报关系的基础上，综合考虑国家竞争情报间的相互作用，对国家竞争情报作如下定义：国家竞争情报是民族国家特有的概念。是指为了维护和发展民族国家的国家利益，提高国家的综合国力和核心竞争力，由国家机关、团体组织和个人在法律、道德允许的范围内针对竞争环境、竞争对手所进行的情报搜集、整理、组织、传递过程和成果。国家竞争情报不仅是一种知识产品，还是一个智力加工过程；国家竞争情报主要服务于国家战略，但也不排除面向短期竞争行为；国家竞争情报既有针对性，也具有综合性；国家竞争情报不是也不应该是某一学科和领域特有的概念，而应该在诸多相关领域引起关注。2国家竞争情报的层次分析国家竞争情报是服从国家利益的，从国家利益对国家竞争情报的需求来看，国家竞争情报的层次对应于国家利益的层次划分：国家安全情报。所谓国家安全是指国家生存和发展没有或很少受到威胁的状态，也是指对国家生存和发展利益的保障，是国家得以发展的重要基础[10]。作为服务于决策的国家竞争情报要着力于搜集国家领土安全、信息安全、粮食安全等领域的信息，这方面的情报也是国家竞争情报的基本内容。国家政治及军事情报。国家的意识形态、国家制度、军事力量等是国家得以独立自主发展的重要条件，通过研究国际局势和其他国家对本国的政策、态度，周边国家和地区的局势以及适合本国发展的国防政策，有利于国家更好地调整发展战略。国家政治和军事竞争情报是国家安全和发展的重要保障，是国家竞争情报存在的较早形态。国家经济情报。按照马克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观点，国家的经济发展是国家发展的重要体现。搜集和整理有利于民族产业发展、开拓国际市场的相关情报，分析竞争对手的竞争方法，有利于提高本国经济竞争能力，提高本国企业的经济效益。当前阶段，经济情报是国家竞争情报的核心内容。国家文化和科学技术情报。文化是一个民族区别与另一个民族最核心的特质所在，也是国家间争夺国际影响的重要着手之处。文化虽然不能直接转化为生产力，却是生产力发展的软环境。北欧国家普遍认为：“文化是制度之母”。因此，国家竞争过程中，针对对手文化进行研究，意义重大。同样，在国际竞争中，推广本国、本民族的优秀文化不仅是对于人类的贡献，同样对于本国长久的竞争优势是有益的。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是一个民族得以不断发展的强劲推动力。科技情报工作的开展，可以有效地发现人类科学研究的前沿，提高本民族的生产力。3国家竞争情报的特性分析表与其他领域的竞争情报相比，国家竞争情报除具有知识性、对抗性、谋略性、合法性、时效性、针对性、保密性等共性以外，还具有如下特性：（一）生产力属性。马克思主义认为，生产力是指人类认识自然、改造自然的能力，是人与自然之间的交换关系，其内容包括劳动能力、劳动生产效率。国家竞争情报具有直接的生产力意义。在国家处于战争或危机等极端的竞争状态，及时、有效的国家竞争情报可以避免本国生产力遭受破坏，对生产力是一种保护；在平时，尤其是知识经济时代，国家间的竞争体现为基于知识的“超越竞争”，通过获取、分析竞争对手的科技、军事、文化等领域的情报、知识，目的不仅仅在于制定策略，还在于学习，这些知识层面的国家竞争情报与原有的生产工具相结合，对劳动能力和劳动生产率是一种促进和提高，国家竞争情报是一种知识，是一种“软实力”，追求的是一种相对的国家利益，通过相应的机制转化成“硬实力”。国家竞争情报的生产力属性源于情报的知识属性。（二）生产关系调节作用。所谓生产关系，是指物质生产过程中所结成的主体之间的关系。当主体为个人时，生产关系体现为人与人之间的经济关系，这种形式在原始社会、封建社会等封闭状态下体现得比较明显；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当生产主体不仅仅是个人，还有组织、团体、国家时，生产关系便具有更广泛的意义。在知识经济的环境下，信息的沟通与交流，使得生产关系具有了全球化趋势，通过国家竞争情报的沟通交流作用，宏观上可以有效调节国家间的竞争、合作关系，以制定有效的战略、采取不同的政策手段，微观上可以使本国企业、组织、团体等调节自身的职能，以适应国际竞争。国家竞争情报的生产关系调节作用源自于情报本身的交流和决策支持功能。（三）历史性和民族性。国家竞争的历史性和民族性源于国家和国家利益的历史性及民族性。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