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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颜之推《音辞篇》释要殷焕先张玉来颜之推,字介,琅琊人(临沂北五十里),生在南方,在梁朝任职;后入北方,初在周,又到齐,齐亡后又入周,隋开皇中,太子召为文学。生卒年为531-600间。北齐书卷45,北史卷83有传。颜之推曾参加过陆法言家的音韵讨论会,并对讨论中的疑难问题多所决定。他的《颜氏家训·音辞篇》,是专门讨论音韵问题的,他指出的“古今言语,时俗不同;著述之人,楚夏各异”与陆法言《切韵序》“因论南北是非,古今通塞”相对应,是理解《切韵》的钥匙。最为重要的是,颜之推具体分析了南北是非,古今通塞的现象,不仅有具体的例证,而且还有具体的解释,他文章里的观点反映了当时音韵学研究的前沿水平。整篇文章可以分三大部分:一、“夫九州……所知也”为第一部分,概论方言并提出正音。二、“古今……穿凿耳”为第二部分,评论“南北是非,古今通塞”的现象,并提出正音的标准。三、“古人……纷纭矣”为第三部分,用实例说明处世居家都应注意正音问题。在第一部份里,又有可分出七个不同的小节,可讲解如下;第一小节讲方言的产生合记载的情况。又分两层。1。“夫九州之人……固常然矣”,这四句讲汉语方言产生很早。“生民以来”恐不确切。方言的产生原因复杂。2。“自春秋标齐言之传……不显声读之是非也”讲方言见于记载,是春秋公羊传里记载有齐地的方言词汇,离骚有楚地的方言词汇。其后,扬雄著《方言》一书,方言的记载才大为完备,但是《方言》所记载的仅是考究名物词汇的不同,从中不能看出语音上的是非。第二小节谈反切注音方法的发明。1。“逮郑玄注六经……以证音字耳”。用汉代的两家注和两家字书为例,说明此时还没有反切注音方法的产生,只好用“譬况假借”一类的方法注音。2。“而古语与今殊别……盖使人疑”,对“假借譬况”注音方法提出批评。古今语音是不同的,前人所谓的“轻重清浊”我们很难搞清楚,再加上用了“内言、外言”,“急言、徐言”,“读若”之类的模糊术语,更使人陷于迷惑。3。“孙叔炎创……独知反语”,汉末孙叔炎为《尔雅》作音义,使用了反语,可知汉末的人已经知道了反切这一注音方法,在注音手段上超过了前代。4。“至于魏世……以为怪异”,反切的注音方法到了曹魏时期,大为流行,而高贵乡公对反语一事大为不解,以为是怪异之事。第二小节中有两件事要特别注意。(一)孙叔炎可能是反语的整理人和系统的使用人。颜氏原文“至于魏世此事大行”,是接着“汉末人独知反语”说的,照一般的说法,郑玄还没有使用反语,而作为郑玄学生的孙叔炎却正式使用了反语。郑玄(127-200),而魏世却从220年开始,高贵乡公即位时在254年,前后仅50年左右,而反语就流行起来了。在这之前应当有很深厚的群众基础。颜氏只提到孙叔炎,可能是孙是个有名的反语整理者,并且有名著《尔雅音义》,故颜氏只提了孙叔炎。(二)高贵乡公(曹髦)是魏文帝的孙子,据《三国志》记载,他很聪明,也很勤奋,跟朝中大臣学者讨论经学、哲学问题,并能把人考倒,还为左传注音,似乎不应该不知道反语。之所以被颜氏拿来作为例子,也可能他对反语这一新兴事物不太关心,以至于不能很好的使用,就象梁武帝不知四声,难怪被人以为怪异。这也说明反切并非是人人都可明白和随意使用的,大行是有条件的。第三小节谈反切显示了方言的差别,按差别的情况可以分为南北两大方言。1。“自兹厥后……共以帝王都邑……金陵与洛下耳”,从魏世以后各种讲注音的书如春笋般的破土而出,(在这里的音韵与切韵序里的“遂取诸家音韵”的含义相同,应指韵书和有反切的音义书。)2.“各有土风”是说各种韵书及有关反切各有本乡本土的风味――方言语音的成分,各有其2方言特色。“递相非笑”是说互相否定对方,讥笑对方。“指马之喻,未知谁是”,借用《庄子》的是与非的辩证关系,说明各家认为自己的是那么就意味着别人的非,令人无法弄清楚谁是谁非。喻就是打比方的意思。“共以帝王都邑……与洛下耳”这句话说明大家都用首都的语言来考校各地方言,考校古今音读,来折衷并决定一个合乎中道的音读系统。经过一番考察以后,做一个粗略的估量,可以得出南北两大系的语言,只有金陵和洛下的语音比较正确的结论。都城语音易于影响周边的方言,通常被人看作是正音,这是社会语言学的观点。如果从方言个体看,无所谓正合不正。第四小节概论南北方言的是非。“南方水土……具论”讲因各地的水土结构的差异,导致语音上的不同,南北方尤其明显。南方水土是和柔的,因而他的语音就轻清而上扬,比较确切精道,缺点是语音肤浅,不够厚重,所用的词儿是粗俗的,不太雅观。北方水土深厚,因而语音就沉重而浑浊,比较的厚钝,其优点是表现了语音的本质,所用的词儿大多是古雅的。若比较南北的士族和庶民在语音上的使用情况,会发现南方的士族的语音较为正确,北方的庶民的语音比较正确,南方的士族与庶民之间的语音差别很大,北方的士族与庶民之间的语音差别极小。南方的士族和庶民互换衣服去会客,只要听几句话就可以知道他们那个是士族哪个是庶民。北方则不然,因为北方的士族和庶民的语音没有多少区别,所以隔着墙垣听士族和庶民谈话,听一天也分不清楚那个是士族哪个是庶民。(冠冕和闾里是从服制和住宅的区域来区别士族和庶民。士族是上层社会,属士大夫阶级,是有文化的标志,庶民是下层阶级,属劳动者是没有文化的标志。)根据这段话我们可以推论南方只有士族讲的标准的汉语而庶民讲的却是方言,北方士族和庶民语言上没有本质区别,内部较为统一,还可以推论南方的士族语言和北方话有相通之处,都比较合乎正音。但是,联系下文“至邺以来……”可以发现颜氏并非完全肯定北方话的正确性,而是转弯说明北方的士族语音跟庶民一样存在问题,真正好的还是南方的士族语音。作者最终认为,南北方语音都存在一些问题,南方沾染了当地吴越方言的成分,北方沾染了外族的成分,都有一些严重的问题,很难一一尽说。第五小节承接上文,对南北语音的缺点作具体的评论。南方语音的,用声母该分或不分的例子为证。北方语音,用韵母的分或不分为证。文章的结论是,通过这些例证说明南北语音都有弊病。但不能由此得出北方韵母错,南方声母错的结论。这里有两个问题需要讨论,一它讨论的南北语音是什么范畴,二它评论南北俱有深弊的标准是什么。这是理解颜氏思想的关键所在。第六小节评论北方口语和北派韵书的缺点。颜氏说,自从到了邺都以来,只发现崔、李两家的语音比较讲究,也比较正确,其他的人不太在乎口语的正音。李家就是参加切韵讨论的李若家。可是颜氏批评李、阳二家的韵书:《音韵决疑》与《切韵》殊为疎野。疎即不精切,野即不雅正。之所以之评论北方韵书,不评论南方韵书,是因为这些是它到北方后才看到的,故特别拿来评论一翻,南方的韵书想必他们比较了解,问题比较清楚。第七小节讲颜氏用正音的思想作为家教的一部分。“吾家……所知也”,颜氏认为教育子弟,正音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对儿女要从小就教,对事物名称查过书采敢确定他们的读法。儿女若是一个字弄错了,那是做家长的责任。他以身作则,他的儿女们都是知道的,并要求儿女们要对此有谨慎的态度。第二部分又分为几个小节第一小节从“仓颉训诂……未之前闻”,重在评古今。《仓颉训诂》、《战国策》、《说文》、《字林》等字书所附的注音有的很成问题。如,仓颉训诂将稗注为並母,而旧来的注音是逋,是邦母,这就是声母不妥。反娃为於乖,是韵母上不妥。第二小节讲一些韵母声母分合当否的问题。《韵集》这部韵书,成清仍蒸合为一韵,宏耕登登合为一韵,这是韵母分合不妥,为奇本是一韵,益石本是一韵,韵集却分作两韵,也是不妥。系匣母字,李登《声类》用疑母的羿注音;乘是禅母,刘昌宗《周官音》用神母的承3来注音,这都是声母分合不妥的例子。第三小节讨论反语用字的当否。前代的反语有很多是不切正的,比如徐仙民《毛诗音》用在遘反骤(床从)下字韵母(尤侯)都不合,《左传音》里徒缘反椽,上字(澄定),声母不合。这类的不正确的注音是不能相信的。《通俗文》“入室求曰搜”,把搜有注成“兄侯”反的,按照这一注音,那么兄字就要注成所荣反,因此这是不正确的注音。现在北方流行的兄侯是古代传下来而现代不用的例子。璵璠是鲁国的宝玉,应读yufan,可是江南人读成了藩屏的藩,歧山的歧应读为奇,江南人读成了神祈的祈,在北方征伐南方的时候,打下江陵以后,随著南方人到北方来,这些不正确的读音也随之到了北方,而切覆盖了关中一带。但我们实在不清楚这样的读音是从那里继承下来的,有什么根据。像我这样浅学的人一向没有听说过。第二小节重在评南北。举莒鱼:矩虞“口开而不闭”举莒开口,矩合口,颜氏引用李季节的的话认为他是个知音的人。这里的知音就是陆法言若赏知音的知音。从好恶以下的例子讲的都是破读正音问题,相因的两义会各义各读。凡一件东西就其本身来说,自有精和粗的不同。精就是好,上声,粗就是恶,入声。对待一件东西,从人的情感表现来说,人心有所取叫做好,去声,人心有所不取,叫作恶,去声。葛洪、徐邈(即徐仙民)就是如此。可是河北学士读尚书,读好生恶杀是好恶皆为去声,好去声是就着人情讲的,恶去声是就着本体讲的,这就标准不一,自相矛盾了。甫字本是男子名字用的好字眼,古书写起来就借用父字,北人於是看字读音,把甫读成了父去声了,就没有人再上声了,真是错的离奇。本来只有管仲的仲父、范增的亚父的父读去声,其他的不应读去声。又比如,根据字书,焉字鸟名,或语助辞,都读於愆反。葛洪《要用字苑》(诸家字书之一)根据训诂把焉字的读音分为两种:义音例句何、安於愆反与焉逍遥语助词矣愆反故称龙焉/讬始焉尔江南人从葛洪到现在流行这种分别读音,一读就可以听出字的不同作用,便于领会。可是河北则混同为一。河北的读音虽然是古代传下来的,但不和时代的要求。(古今通塞)邪是疑问语气助词,表疑而未定,应读为亚,而也是表示肯定语气的,应读上声,北人却将也也读为耶,这也是错误的。有人说易经辞“乾……邪”也是未定之词吗?我只能回答:“那为什么不是哪?这段话上句表明问话,下面才是列举卦的德行以折服疑问,正应是疑而未定。江南学士也有些怪事,他们强行区别败的音义自败並母败败他邦母第三大段,古人说得好,处境优越的人难以纳入正道,这是因为他们骄侈自满,不能自治自励。这些王侯贵族之家,出言吐语,多有错误。他们内受无教养的保姆的下人的感染,外无好师友的熏陶。有人把癡钝(丑之/徒困)作癡段(楚治/徒玩),郢州作永州的故事,当时梁文帝简文帝当成了笑话。然而这些贵族之家类似的例子多不胜数,往往开口就是如此。所以梁元帝亲自教导儿子们读书,把正音当作特别的告诫,使他们不得大意疏忽。河北人读东韵的攻用古琮,在冬韵,工公攻读来不同韵了,真是怪事。近世有人读暹息廉切作繊息廉切,心盐,琨古浑平为衮古本上华,洸古皇为汪乌光,为獡书灼,这不但音韵不准,而且儿孙们避讳时也无所适从了。4《切韵·序》释要这篇文章可以分为两大段:一、纲纪的讨论和写定,二、韵书编纂的依据和目的。每一段又分为几个小节。如果从广文路的角度着眼,支脂二韵虽有细微的差别,但不妨合为一韵,让他们一起押韵。但如果从语音学审音的角度着眼,就要重视这些区别,分作两韵才能经受住知音人的检验和审核。所以参加讨论会的人都同意用赏知音作为评论诸家音韵的标准,也是陆法言写作切韵的原则。“吕静乖互”,举了几家韵书,说明它们之间互有抵触,各有缺点。这也应是参加会议的前辈讨论过的。这几家韵学书,除夏侯、周之外,都是北方人。“江东取韵与河北复殊”,讲江东学者的取韵与河北学者的取韵存在差异,韵部的分与合有很多不同。比如,北方不分鱼虞,而江东则分别清楚。取韵就是决定韵部分合。如果取韵从分,那么,作诗作文或编纂韵书制定反切都要从分,反之亦然。“因论……多所决定”是说既然已经讨论到了南北在语音上的差别和学者取韵上的不同态度,那么,就应确定那些是正确的读法,那些是不正确的读法。古代传下来的读音同样也存在是与非的问题,其中正确的就应使之流行起来,错误的就要加以抛弃。对当代流行的语音也要采取这种办法加以规范。塞是说行不通,某种读法不能通行,如文饰的文旧读去声,照规则应读去声,有的字书前一半读去声,后一半则跟文章一文钱的文一样读阳平了,这样古代能行用的读法,现代就不能使用,所谓古今通塞从中可以体认。之所以要
本文标题:颜氏家训音辞篇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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