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方案】从现代教育技术的角度看对外汉语教学的发展

课堂上的网络和网络上的课堂——从现代教育技术的角度看对外汉语教学的发展*现代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冲击着我们的整个社会，也必然会引起对外汉语教学的变革。人们在广告的喧嚣和报刊文章的宣传攻势中，已经感觉到了这种必然的变革趋势。人们在思索，在议论：课堂教学还重要吗?甚至有的教师担心自己的位置是否会被取代，感觉到一种潜在的“下岗”隐痛。在这种形势下，探讨汉语教学改革方向是学科建设的重要任务。一、对外汉语教学：人的因素和技术因素我们曾论述过这样的状况：不同学科的教学对技术的依赖程度和所依赖的方面是有很大差别的。就目前的现状来看，技术学科中运用现代媒体技术比较普遍，效果也比较明显。原因是这些学科本身需要一定的技术含量，而从事这些学科教学的人员又有掌握现代信息技术的先天优势(例如物理教学、计算机教学等)。然而，对外汉语教学则是另外一种状况。语言是人与人之间直接的或间接的交际工具，因此，语言教学离不开人的参与，人的因素在语言教学中有着比其他学科更高的含量。这同时也导致了从事汉语教学的教师和技术之间有着某种天然的距离。但是，我们不能就此得出结论：语言教学，特别是对外汉语教学不需要现代技术，不需要改革。问题的核心是，我们怎样去把握汉语教学过程中人的因素和技术因素，并使两者有机地结合起来，从而产生出超越现存模式的教学效果?目前，我国的对外汉语教学仍然以课堂教学为主要的手段。课堂教学模式经过多年的积累，形式多样，教学效果也不错，经验已经相当成熟，可以说目前还不能为其他的方式所替代。无论是其教学质量，还是其权威性，都是相当可靠的。否则，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漂洋过海、不远万里走进我们的汉语课堂。那么，为什么课堂教学在对外汉语教学中的作用如此重要呢?首先，从目前大多数的情况来看，课堂教学是以一个相对稳定的班组来进行的。这个班组由若干水平接近的学生和一个或多个教师组成。在这个微型的社会结构中，每个人的角色和职责都是明确的。在这里，教师既是语言知识的传授者，也是语言技能的训练者，还是学生使用新的语言进行交流的首要对象。学生从教师那里获得的不仅仅是教材中的知识，教师本身的形象和魅力，也对学生具有很强的感染力和吸引力，使学生体验到许多无法写入教材的社会文化知识。从这个意义上讲，汉语教师的角色是目前的技术手段所无法取代的。因为当前昀先进的计算机的智力水平也还无法与人相比，而虚拟的汉语教师还存在着学习者的认同感问题。(我们在此不去预测未来当计算机的智能水平接近或者超越人类的情况，因为我们无法知道到那个时候外语教学是否还有必要)一定数量的学习伙伴，也是必要的，对于外语的学习尤其重要。清朝的末代皇帝溥仪跟外国传教士学习英文的时候，也还要人伴读呢。一个班组的同学，既可以是互相帮助提高学习兴致的伙伴，又可以是学习中竞争的对手和交流的对象。这些，同样也是无法用技术的手段替代的。其次，我们来考察一下课堂教学的过程。课堂教学是由教师和学生组成的集体在一定环境中进行的活动。课堂教学由教师的讲解、示范、提问、学生的练习、回答和讨论等若干环节构成。一堂生动的课堂教学是科学性和艺术性的体现，它造就了一种浓厚的学习氛围。这种使学生融入其中的氛围，充分调动、集中了学习者的能动性，是提高学习者学习效率的主要原因。应当说，现在的技术手段虽然已经相当发达，但是要逼真地用人工的方法模拟这样一种课堂教学的现场气氛，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是不可能做到的。因此，我们可以认为，面对面的课堂教学所达到的效果，是任何远距离教学形式都不能比拟的。这有点像人们对音乐会和足球比赛的感觉：尽管现在的转播效果已经相当好，但是仍然不能替代现场的参与感，*原载《世界汉语教学》2001年第4期。所以人们仍不惜花很多的金钱跑很远的路到现场去观看。同样，毫无疑问，尽管远程教学将不断发展，那些想学习汉语的人士，仍会不辞辛苦跑到汉语的故乡──中国──来。第三，我们必须看到，目前课堂教学的效率是离不开技术支持的。我们可以简单地设想一下：如果孔夫子当年也是一位外语教师，那时还没有发明纸张，也没有粉笔和黑板，学生面前不得不摆放着成捆的竹片，那么老先生能像现在的老师一样挥洒自如吗?其课堂气氛和效果显然是不能与现在相比的。课堂教学中的技术体现在教室环境、设备、教具、教材等方面，也体现在教师的教学以及对学生学习过程的监控中。没有现在音频、视频技术的使用，现在的汉语教学也必定会碰到很多难题。但是，人们常常意识不到技术因素的存在，因为这些都在课堂教学中与整个教学过程和谐、自然地结合起来了。如果人们明显地感觉到技术的存在，那么它一定是刚刚引入的新技术手段，或者是多余的、不恰当的技术手段。从以上我们对目前对外汉语教学昀成功的模式──课堂教学──所进行的分析中可以看出：1．人的因素对语言教学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新技术的使用不能冲淡或者限制课堂教学中人的因素，因此在远程教学的设计中，应当考虑如何更多地模拟和体现人的因素。2．课堂教学离不开技术的支持当前的课堂教学模式建立在过去的已有技术(黑板、粉笔、图片、教具等)之上，并非完美无缺。在更新的技术条件下，如基于计算机的多媒体技术、网络技术已经出现的时候，无疑会导致课堂教学模式的更新。如果我们假定现在的课堂教学效果为1，而在新技术条件的支持下，其效果一定会大于1。本文提出的“课堂上的网络和网络上的课堂”的观点，正是基于以上的认识。其含义是：一方面，要把多媒体和网络技术引入课堂，使课堂教学更加完善；另一方面，在网络教学中，应当尽可能地再现课堂教学的人的因素和优势。二、课堂上的网络：课堂教学模式的更新所谓课堂上的网络，是指以网络为传输手段的、基于计算机技术、多媒体技术和网络技术的一种辅助教学形式。据报道，国外一些小学的课堂教学也已经开始使用网络技术。对外汉语教学采用的教学网络，其组成大致是这样的：硬件包括：一台作为教室局域网的服务器，同时又是教师使用的计算机，并且与电子投影仪、数字摄像机等音像设备相连接；供学生使用的终端计算机是可以掩藏或弹出式的，并带有立体声耳机等设备；教室局域网以可以控制的方式同校园网和因特网相连；教室局域网的硬件设施，应当支持高速的多媒体处理功能。软件包括：教室局域网管理平台以及教学控制、教学评估的软件、多媒体教学课件、用于各类语言技能操练的教学用素材库等。从纯技术的角度来看，这种网络教室是综合应用了传统的音频、视频技术和基于计算机的多媒体技术、网络技术的系统。这样的系统的特点是操作简便，容易为教师所接受。同时，由于外部网络的连接，不仅开拓了教学资源的来源，而且提高了教学资源的共享价值；网络所具有的可控特性，能够保证其不影响课堂教学的效果和气氛。下面，我们探讨引入网络的对外汉语课堂教学可能会发生的一些变化：1．变封闭式课堂为开放型课堂传统的课堂教学基本上是一种封闭式的教学方式，这种方式对于集中学生的精力和形成课堂气氛大有好处。但是，如果课程涉及到某些与社会、外界人群密切相关的内容时，往往只能靠教师口说，或者留待以后的社会实践课再补上。网络技术的应用则为课堂教学提供了一种可以控制的开放性。教师可以根据教学内容的需要，安排远程的对话或访谈，聆听其他教师的讲课，观看某些场景和活动的转播。必要的时候，还可以指定学生到网络上检索资料或者参与网络上虚拟社区的具体活动。这种可控开放性，会使课堂教学变得更加活跃和富有吸引力。例如，在汉语阅读课上，教师指定学生阅读一部文学名著《红楼梦》，布置对某一段落进行讨论，讨论范围既包含所涉及的写作技巧和方法、好词好句的运用，也包含相关的中国历史、地理、文化等方面的知识。这些资料都是学生在课前通过电脑查询参考资料之后获得的。但由于每个学生的侧重点有所不同，因此通过交流，大家可以取长补短，既了解了写作的方法和技巧，又丰富了相关的中国历史、地理和文化知识。2．教材的形象化、多样化许多有经验的教师都对对外汉语教学中的某些难点的教学深有体会。例如，四声问题、语法中的一些难点等。传统的教材和教学手段常常对此束手无措。原因是抽象的讲解或者示范都很难让学习者产生正确的认识和清晰的印象。基于计算机和网络的多媒体技术，可以使教材形象化、多样化，从而增加学生的感性印象，使一些教学难点得到解决，有助于学生的理解。目前，网络上已有不少形象生动的教学资源，无论是汉语的听、说、读、写课程，还是对初级、中级、高级的汉语学习者，都可以在课堂上的网络中找到他们各自所需要的文字、图片、动画、视频资料，进行交互式的学习。如查看某个汉字的笔顺动画、听某个汉字或词语的读音、阅读一段小故事、看一段中国人过春节的场景、听一段新闻或听一段课文的朗读、找到中国历史年表，等等。采用如上方式的教学有以下特点：（1）教学方式的灵活性。在教学方式上历来有“教师为主”还是“学生为主”之争，但实际上是各有所长的。在基于网络的课堂教学中，可以灵活地运用。按照教学内容的要求，如果需要以教师为主进行讲解释义，就启动以教师为主的教学程序；反之，如果需要以学生为主进行操练，就启动以学生为主的过程。事实上，二者往往是交互进行的，网络和计算机为这种灵活的教学方式提供了便利的条件。（2）促进因材施教的实施。因材施教是人们一直坚持的教学原则，但是在传统的课堂教学中，实现起来并不容易。其一是老师对学生的情况往往把握得不一定准确，其二是教师只有一张嘴，两条腿，哪能面面都照顾得到?通过网络的监控技术，教师有可能比较准确地把握学生的学习程度，然后，有针对性地发出不同的指令，从而避免学生之间的互相干扰。（3）改善教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在传统的课堂教学中一些可能影响师生关系的问题有望得到改善和缓解。例如，当一位教师面对许多学生授课时，有的学生出于自尊心方面的原因，不好意思开口，或不好意思说不会。又比如，坐在前面和后面的学生的注意力、效果是不同的。借助课堂上的网络，学生面对电脑进行训练，不用担心说得不准确会被人耻笑；网络手段改变了教师和学生的距离，使学生有亲近感，可以提高每一个学生的注意力。值得注意的是，如果教师过分地依赖网络，不再深入到学生之中，肯定会导致另一种新的隔离和疏远。（4）提高教学评估的科学性。根据现代教育技术的理论，不进行评估就无法得知教学效果，而教学效果的检查也不应该是一次性地进行期末考试，而是应该贯穿于整个教学活动之中。有了课堂上的网络，教师就可以通过教师机随时查看学生的学习情况，为考察和记录学生的学习效果提供条件，还可以考察学生的反应情况、学习效果、分析他们的问题，同时还能得到学生学习汉语的中介语的第一手材料，为研究外国人学习汉语的认知和习得规律掌握第一手资料。由此可见，通过网络，教材形式丰富了，学习的方式更有利于发挥学生的主动性、积极性；用多媒体手段展示必要的语言环境、场景，更接近于真实；有可能做到因材施教，有利于提高学习效率，还可提高教学评估的科学性。我们还必须清醒地认识到，课堂上运用技术手段的度、量和时机应尽可能地把握得当。它不应当冲淡自然的人际交流的气氛，不应当削弱教师的面授职能。可以设想，一位教师拿一个做好的多媒体教材，让计算机从头运行到尾，那么学生会满意吗?这样的教师不就仅仅相当于一个放映员吗?根据我们的体会，在课堂上使用网络和媒体的时间，一定要把握恰当。同时，课堂中技术手段的运用在内容上要与整个教学内容相协调，衔接过程要自然。也就是说，任何技术失误所导致的中断，都可能破坏和谐的教学气氛。另外，对某些具有较大副作用的技术应当加以限制。比如，学生在课堂上使用的计算机的汉字输入技术，比如具有模糊功能的书写技术，会影响学生准确地书写汉字，应当加以封闭。三、网络上的课堂：提高远程教学效果的重要手段利用网络进行的远程教育(DistantLearning，DL)发展迅速，它的模式已经从纸介质主导的第一代，经历了电视介质主导的第二代，发展到以多媒体技术和计算机网络技术为特点的第三代。因此，与昀先进的技术始终有不解之缘的汉语汉字，作为五千年文明史的载体，也得到了崭新的传播渠道。现在，在因特网上已经出现了许多汉语教学的网站，但是总的来说，人们的评价并不高，其效果与目前的课堂教学还不具备可比性，人们常常批评它们是“课堂搬家”。本文则认为，他们恰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