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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醫「用」關係的知識與權力成令方高雄醫學大學性別研究所KnowledgeandPowerinProfessional-UserRelationshipByLing-fangCheng807高雄市十全一路高雄醫學大學性別研究所2醫病關係長期來深受詬病,近年來醫界也開始出現反省的聲音。本文提出以「醫用關係」的思考模式來重新思考這個醫療社會學中的核心議題。「醫用關係」中的醫療專業者不限於醫師,還包括護士與其他醫療專業者;而醫療使用者則包括所謂的病患與尋求醫訊的民眾。「醫用關係」的思考可以讓我們看到一個比我們熟知的「醫病關係」還更複雜的圖像:在診療情境具有相當的「不確定性」的情況下,加上醫療者和使用者都是「多重認同的主體」,他們之間的互動具有多樣知識的交流和微觀權力運作的關係。因此,筆者主張不再以病人的滿意度和醫病溝通中的遵從醫矚為研究對象,而以知識和權力為「醫用關係」的問題核心之一。筆者以婦產科門診的經驗研究來說明,醫用互動時,在知識的交流方面,包括了醫學知識、社會論述與個人隱晦的知識。至於權力的運用,不是完全如我們預設的來自單方面醫療專業者,醫療使用者也會採取策略進行協商、挑戰甚至乾脆出走。本文的討論期望給予醫療專業者反省思考的空間,而使用者也可以認知到有充權的可能性。關鍵詞:醫病關係、知識、權力、多元認同、婦產科─────────────────────────────────Thedoctor-patientrelationshiphaslongbeenthetargetforcritics,andsomereflexiveviewsonthetopicrecentlyemergingfromtheTaiwanesemedicalprofession.Inthispaper,Iproposeusingthe‘professional-userrelationship’asanalternativeapproachtoanalyzingthiscoremedicalsociologyissue.Heretheprofessionalsincludedoctors,nursesandotherparamedicalstaff,whiletheuserpopulationconsistsofpatientsandothersusingmedicalresources.Ibelievethe‘professional-userrelationship’approachallowsustoaddressthecomplexitiesoftheissuebetterthanthe‘doctor-patientrelationship’asitisgenerallyunderstood.Duetotheuncertaintyinvolvedwithmedicaldiagnosesandtreatment,andgiventhefactthatbothprofessionalsandusersaresubjectsofmultipleidentities,interactionsbetweenthetwoarefilledwithvariouskindofknowledgeandtookplaceatmicro-powerlevel.Ithereforeargueinfavorofshiftingthecurrentresearchfocusfrompatientsatisfactionandcompliancetoprofessional-user’sknowledgeandpower.Thegynecologicalencountersbetweentheprofessionalsandusersserveasexamplesillustratingthenatureofknowledgeandpowerinvolvedinsuchinteractions--knowledgeincludingbiomedicalknowledge,socialdiscoursesandtacitknowledgeheldbyindividuals,andpowermeaningheldbyprofessionalsasweusuallyassumedaswellasheldbyusersadoptingstrategiestonegotiateoutcomes,challengedecisionsorsimplyturntootherchoices.Thediscussionaimstoprovidetheprofessionalswithideasforreflectionandtoshowusersapossibilityofempowerment.Keywords:doctor-patientrelationship,knowledge,power,multipleidentities,gynecology.3在醫學上是沒有什麼絕對的東西。任何一個醫師如果絕對相信他的診斷是對的,或是感覺他所提供的治療是絕對有效沒有問題的,則這個醫師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所以民眾必須避開這種醫師。-----美國內科教授Berczeller在《醫師和病人》一書中的建議,引自王國裕(1997)。現代醫療是一種科學,而診治病人的行為卻是超越科學的,換句話說,診治的行為是一種社會學,因為我們不能忽視人性因素與文化背景對病人的影響。---引自黃達夫(1999)《用心聆聽:黃達夫改寫醫病關係》一、前言醫療糾紛是社會大眾最耳熟能詳,通常也最吸引媒體報導。很多人會怪罪於醫病之間的溝通出了問題,也有人認為這多少是因為病患權利意識的提昇所致。無論原因為何,醫療糾紛是醫病關係跌入谷底難以修復的表徵。民眾因就醫而受到致命傷害的消息時有所聞,而且由來已久。受害者家屬以民俗抗爭的方式(如抬棺、散冥紙)求取個人精神和肉體的補償,直到過去二、三年間才出現訴諸集體力量的自救團體,例如:「中華民國醫療人權促進會」,「愛滋感染者權益促進會」、「罕見疾病基金會」和「中華浮木濟世會」(吳嘉苓2000)。2000年12月「台灣醫療改革基金會籌備處」的成立,更說明醫病關係的嚴重惡化已令有識之士忍無可忍。1近二年,醫界本身也開始正視到廣為民眾詬病的醫病關係,有幾位資深醫師出書,暢談他們行醫經驗中的醫病關係,強調醫師應該有「視病如親」、「治病人而不是治病」的態度(黃達夫1999;賴其萬2000)。2000年五月,在台大醫學院舉辦的「醫學倫理研討會」以「醫病關係」為主題,顯示醫界企圖集思廣益認真面對此問題。其實,台灣學界很早就開始研究「醫病關係」。最早可以追溯到人類學家ArthurKleinman的研究,他在1960年代末期收集不少因精神問題求醫就診的醫病關係資料(Kleinman1980)。到了1980年代,「醫病關係」越來越受到關心公共衛生、衛生教育以及社會學等學界人士的重視(吳就君1981;楊志良1986;詹麗綺1987;鍾國彪1988;曲同光1990;游祥祺1990;鄭麗寶1990;陳黛娜1997;許文耀、鍾瑞玫、陳秀卿1997;張1該基金會的成立源於婦產科醫療糾紛,2000年12月17日以發表「台灣民眾的門診經驗」和「台灣民眾的拿藥經驗」的調查報告作為其宣言的核心部份。4苙雲1998a;1998b;張玨、胡幼慧、張菊惠1998;林文源1998;成令方2000)。雖然各方關心的議題各異其趣,但是基本上,大家都認為「醫病關係」是當代醫療的重要議題,需要認真對待,這就是本文的緣始。到底台灣學界研究者為我們描繪出怎樣的「醫病關係」?綜合他們的研究如下:醫師與病人接觸的時間,依據Kleinman(1980)和鍾國彪(1988)的研究,約三分多鐘,按曲同光(1990)對基層醫師的研究,則是約六分多鐘。造成這樣的情形有些醫師歸因於健保的支付安排,醫師必須看太多的病人致使看診時間短促,以及醫療品質低落。2在這短暫的接觸當中,有一半以上的醫師沒問與症狀有關的問題,絕少數的醫生會問到與病人家庭和生活相關的問題(Kleinman1980;鍾國彪1988;鄭麗寶1990)。在診斷過程中,醫師和病人之間的溝通問題很大,例如:很多病人沒有提供醫師充足的資訊,他們在看診時,成為「隱形病人」(張苙雲1998a);超過二分之一的病人說醫師不曾解釋他們生了什麼病(吳就君1981);醫師會因為病人是榮民或貧民而和他們的互動關係低(詹麗綺1987);在溝通上,醫生使用的技術語言使病人不易瞭解(Kleinman1980;詹麗綺1987;許文耀、鍾瑞玫、陳秀卿1997)。在決定開刀或深入檢查時,約有85%的病人沒有參與檢查的決策過程,而且病人與家屬對醫師有託付式的順從(鄭麗寶1990;張苙雲1998a)。甚至有研究指出,在婦女進行子宮切除術前,醫師選擇性地提供手術資訊,誘使病患做出要做手術的決定(張玨、胡幼慧、張菊惠1998)。我所訪談到過婦產科看診的婦女,很多是針對醫護人員不注重看診者隱私的抱怨,使得她們怯於踏進婦產科門診(成令方2000)。由於診治效果以及醫病之間的溝通不良,病人傾向於「逛醫師」(doctor-shopping),四處比較(張苙雲1998b)。不可否認,如果門診人數降低、看診時間增長,醫師問診時或許有更多的機會問詢病人,若加上病人也積極告知與病狀相關的訊息,醫療互動和溝通多少得以改善。然而,這樣的改善,並未挑戰到醫療關係的二個基本核心:醫師的專業知識與專業權力,因此令人詬病的「醫病關係」在某一程度還是會繼續下去。為什麼醫療互動關係中,「知識」與「權力」是二個基本核心?我們都知道病人登2這類的意見常見於媒體報導。2000年4月30日筆者參加由台北市女性權益促進會舉辦的「台灣女人與婦產科醫師的親密對談」座談會,也出現這類的意見。5門求醫的主要原因是相信醫療專業者擁有奧秘難解的知識(esotericknowledge),那是求診者沒法擁有的。然而,已有眾多社會學者研究歐美專業發展的歷史過程(參見Larson1977;Turner1987;Collins1990)指出任何一種專業知識要取得崇高的地位,必須藉著壟斷知識取得的方式(例如:提高門檻縮窄入門的管道),使學術機構為此專業知識背書(例如:高級學府授予學位),並獲得政府的支持以便在市場中取得獨佔的地位(例如:立法規範發執照給有特定資格的一些人),排擠其他專業(例如:婦產科對助產士的矮化定位),製造神秘令人崇拜的形象(例如:有特殊才能的人才適合從事此專業)。這是經過長期的歷史過程,醫療專業才能獲得如今的社會地位與權威(例如:醫療專業在台灣特有的崇高地位與日本殖民政策的規範特別密切。(參見陳君愷1992;Cheng1998)此外,如果這專業知識可以被簡化成一些原理和條例式的知識,讓外行人按著指引書籍一步一步練習就可以學會,即技術性(technicality)的知識比例高,很多人就可以依書籍的指引學得知識的話,專業者就沒有理由繼續維繫他們崇高的地位。因此H.JamousandB.Peloille(1970)指出,某專業的專業知識所具有解釋的「不明確性」(indeterminacy)的比例越高,相對的技術性的比例就會越低;若該專業的社會地位越高,其奧秘的知識就越受到社會的肯定,求診者在面對醫療專業者時,就越無力抗拒其權力。可見專業知識與專業權力是一體的兩面。在本文一開始,我引用了兩段來自醫師的引言,雖然二人討論的對象不同:Berczeller教授針對醫師的診斷和治療,黃達夫醫師談的則是診治病人的行為;但他們都點出了醫療關係的重要特色,那就是,醫師在應用生物醫學專業知識做診斷和治療時,充滿了「不確定性」(uncertainty);而且,醫師和求診者的互動和溝通是在「社會文化」的場域中進行「不確定」的資訊交換。Berczeller教授所謂的「不確定性」,與前面所言,越專業的知識越充滿了解釋的「不明確性」,相互輝映。由於醫療關係充滿了診斷解釋的「不明確性」和治療效果的「不確定
本文标题:医用关系的知识与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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