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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生平及创作一、生平(1902~1988)•原名沈岳焕,湖南凤凰县人。出生于行伍世家,祖父曾任贵州总督。身上流淌着汉、苗、土家等民族的血液,湘西秀丽的自然风光和少数民族长期被歧视的历史,使他形成了特殊的气质,既富于幻想,又在心灵上积淀着沉痛隐忧。•6岁入私塾,“我读一本小书同时又读一本大书”。“直到今天我还觉得不必看这本弄虚作伪千篇一律用文字写成的小书,却应当去读那本色香具备内容充实用人事写成的大书”。“我感情流动而不凝固,一派清波给予我的影响实在不小”,“我认识美,学会思索,水对我有极大的关系”。•沈从文生命的智慧多半直接从生活中得来。•11922年在湖南保靖军队时留影•14岁小学毕业后家境衰落,沈入伍,过着半流浪的士兵生活。在这段时间里,他当过卫兵、班长、书记等,亲眼目睹了湘兵的勇猛威武,也感受到了嗜杀者的残酷暴戾。年轻的沈从文过早地直面着生活中的鲜血和阴暗,反促使他以后在形诸笔墨时形成了一种追求生活真、善、美的艺术品格。2•厌倦了兵士的杀戮,沈从文决心做一名知识分子,改名从文。1922年,20岁的沈从文只身来到北京,升学未成便开始学习写作。•1924年底开始陆续在《晨报副镌》、《现代评论》、《小说月报》上发表创作,并曾与胡也频一起编辑《京报副刊》和《民众文艺》周刊。•1928年在上海与胡也频、丁玲合编文学刊物《红黑》。3•1930年起,先后在武汉大学、青岛大学任教。1933年返京接编《大公报·文艺副刊》并主持《大公报》文艺奖,有力地扩大了京派的影响。•抗战爆发后任西南联大教授,胜利后为北京大学教授,并主编《大公报》《益世报》的文学副刊。4•我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5•30年代,沈从文的创作走向成熟,先后发表了20多个小说、散文和文论集,如中篇小说《边城》,长篇小说《长河》,短篇小说集《月下小景》、《虎雏》、《八骏图》等,散文集《湘行散记》、《湘西》等。以其题材风格的新颖和艺术趣味的独特而为文坛瞩目。6思想上属于自由主义,“我不轻视左倾,却也不鄙视右倾,我只信仰‘真实’”。然终难免于政治的牵连。抗战时期,因发表《一般与特殊》等文,在表述中与处于主流地位的抗战文艺运动有相悖之处,被概括为“反对作家从政论”而遭批判,历时八年之久。1948年,郭沫若的《斥反动文艺》一文,斥责他是专写颓废色情的“桃红色作家”,“存心不良,意在蛊惑读者,软化人们的斗争情绪”。1949年初,北京大学校园里打出“打倒新月派、现代评论派,第三条路线的沈从文”的标语。沈从文自杀未遂,从此退出了文坛。7•新中国成立后曾在历史博物馆为展品写标签,后从事文物研究,出版有《中国古代服饰研究》等著作。8•二、沈从文批评史•在中国20世纪文学史上,沈从文的声誉或许是起伏最大的一个。三四十年代,他是北方文坛领袖,40年代末的政治批判剥夺了他作家的权力,从此被尘封土埋。70年代海外学术界兴起的“沈从文热”直接导致了大陆80年代以后的沈从文研究热潮。1999年,《亚洲周刊》推出“20世纪中文小说一百强排行榜”,鲁迅以小说集《呐喊》位列第一,沈从文的小说《边城》名列第二。沈氏“大师”之誉不绝于耳。9美国作家金介甫著《沈从文传》•金介甫(JeffreyC.Kinkley,1948—)•美国汉学家,1972年开始研究沈从文,第一个给沈从文以明确的崇高地位。被誉为国外沈从文研究第一人。1977年以《沈从文笔下的中国》获得哈佛大学博士学位。10•沈从文研究中的重要成果包括:•苏雪林的《沈从文论》(1934)•刘西渭的《〈边城〉与〈八骏图〉(1935)•夏志清的《中国现代小说史》•司马长风的《中国新文学史》•金介浦的《沈从文传》•凌宇《沈从文传——生命之火长明》《从边城走向世界》•吴立昌《沈从文的“浮沉”与现代文学的研究》•赵园《沈从文构筑的湘西世界》•王晓明《“乡下人”的文体和城里人的理想》•邵华强《沈从文研究资料》11•20世纪30年代中期,沈从文颇为自信地写道:•“说句公道话,我实在是比某些时下所谓作家高一筹的。我的工作行将超越一切而上。我的作品会比这些人的作品更传得久,播得远。我没有方法拒绝。”(《从文家书·湘行书简》)12•沈从文晚年曾感慨:“浮沉半世纪,生存近偶然”。这是一个既无“子曰诗云”,又无“洋墨水”,既没革命也没反动,在国内坐冷板凳,在国外备受青睐的奇特的作家。“正如湘西瑰奇的自然山水和独特的风俗人情在人们心中常常是一个神话一般,生长于斯魂系于斯的沈从文也是一个世人永远读之不尽、味之不竭的传奇”。13•三、沈从文小说的题材内容沈从文创作宏富,作品结集有80多部,其中短篇二百余篇,中长篇十余部,近三百万字,是现代作家中成书最多的一个。这些作品内容庞杂,其中,以湘西乡土小说和城市文化批判小说最有影响。14•沈从文小说独特的切入视角是人性和道德。与左翼文坛注目于社会历史之“变”不同,沈从文潜心于表现“于历史似乎毫无关系”的人性之“常”。这种表现人性之“常”的创作宗旨,决定了他的创作疏政治而亲人性,即主要不是从政治经济的角度,而是从人性和道德的角度去审视和剖析人生、抨击现代异化的人性、讴歌古朴美好的人性的。这构成了沈从文小说创作的主题。15•“这世界上或有想在沙漠或水上建造崇楼杰阁的人,那可不是我,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山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它。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的建筑.这种庙供奉的是‘人性’。”•“一个伟大的作品,总是表现人性最真切的欲望”。16•他的小说里有两个并存的世界:湘西人性世界和都市文明世界,他用湘西人性世界反观并批判都市文明世界,并统一于完美人性的思考与表现中。17•(一)城市文化批判小说•以乡下人的角度,描写都市人的道德堕落和人性沦丧。如《八骏图》《绅士的太太》《有学问的人》等。•其目的如《绅士的太太》中所言:“我不是写几个可以用石头打她的妇人,我是为你们上等人造一面镜子。”18•这些小说用讥讽调侃的调子,刻写了城市各色人特别是“高等人”的虚伪、无聊、压抑和变态。而在这些作品背后,始终站着一个精神与道德上淳朴、诚实、健康、强悍的乡下人,正是在这一对比中,展现出“文明”的绳索如何反过来捆绑人类自己,导致生命力欠缺的都市“阉寺”病。19•值得注意的是,沈从文不像左翼作家那样,从政治上暴露统治阶级的反动,也不是将上流社会的虚伪、自私、怯懦视作是其阶级本性的反映,他是从人性扭曲的角度去观察上流社会的病态现象的。在他笔下,都市上流社会是一片人性扭曲的昏天黑地,处处表现为对于“自然”的违反,那里只有“生活”而无“生命”,那么,“生命”在哪?它有表现为什么样的具体形态?答案隐蔽在沈从文建构的乡村世界里。他的湘西乡土小说,从正面寄托了他的人生审美追求。20•(二)湘西乡土小说•1、生命的自然形态•沈从文的小说有两种特殊类型的作品,一种是根据少数民族的某些生活习俗点染而成,如《月下小景》《媚金,豹子与那羊》《龙朱》《神巫之爱》,一种是根据佛经故事加以引申铺陈,如《月下小景》集里的诸篇章。21•这些作品中,环境与人物呈现出一种强烈的浪漫化色彩,人物进行了神化的艺术处理,环境也是理想化了的。•如:“族长儿子龙珠年十七岁,是美男子中之美男子。这个人,美丽强健如狮子,温和谦逊如小羊。是人中模型。是权威。是力。是光。种种比譬全只为了他的美。”•正是这一系列浪漫的传奇完成了沈从文对生命原生态的考察。这种原始的生命形式体现为人的自然交往,在爱情、婚姻及两性关系中,没有封建宗法社会与资本主义社会规定的有形秩序与无形观念的束缚,正如《龙朱》中所说:22•“抓住自己的心,放在爱人面前,方法不是钱,不是貌,不是门阀也不是假装的一切,只有真实热情的歌”。•这里生命的自然形态体现为爱情的自然性和纯洁性,青年男女爱得真挚、热烈、纯洁,跃动着原始的生命活力,洋溢着生命的自然之趣。23•沈从文以优美而充满激情的文字书写的这些浪漫传奇,既有自己的思古幽情,也带有针砭社会的意图,因为现实正如《媚金,豹子与那羊》中说的那样:•“地方的好习惯是消灭了,民族的热情是下降了,女人也慢慢地像汉族女人,把爱情移到牛羊金银虚名虚事上来了,爱情的地位显然是已经堕落,美的歌声与美的身体同样被其他物质战胜成为无用的东西了”。24•2、生命的自在形态及其在社会之“变”下的演变•在描写现代湘西社会的作品中,沈从文为我们展现出多种文化绳索绞结而成的社会环境,以及在这种环境里以生命的自在状态随命运浮沉的乡村灵魂。25•《柏子》《萧萧》等篇中,主人公分别是水手和童养媳,沈从文并没于从经济关系着眼,写出下层人民的生活苦难,而是更关注于这种背景下湘西下层人民的生命形式。26•《萧萧》•萧萧的生命中“常”与“变”交织,必然与偶然错综,存在着命运的多种可能性。这类善良、淳朴的山村儿女,生命在一种无法预测其结果的人生浪涛里浮沉,任何一种偶然因素都可使她们的命运改观。她的精神世界还是一片荒原,理智被蒙蔽着,生命处于被动的自在状态,没有、也不曾想到如何自主地把握自己的人生命运,自始至终都是懵懂和麻木的。27•萧萧也曾朦朦胧胧地向往“自由”,但她根本没弄清楚这“自由”究竟是什么,更谈不上具有追求人身自由的理性思维内容。当逃走的打算被发觉后,萧萧就不再有改变人生命运的任何努力,生死祸福一切听凭别人安排。小说结尾饶有深意地写到萧萧的大儿子又在迎娶年长六岁的媳妇。生命的悲剧在不断轮回,湘西人民不止月复一月,而且世代相袭地“在同样情形中打发日子”。28•《柏子》•柏子与吊脚楼妓女的数月一会,既有自然的性欲,也有素朴的爱情,但严酷的封建宗法关系已经剥夺了他们生命的自由,他们的人生命运无法摆脱环境的制约,因此,这种爱终究处于一种畸形状态,严峻的经济现实从根本上否定了他们自由婚娶的权利。但是,柏子仍然在这种可怜境地里自满自足。29•“这一去又是半月或一月,他很明白的。以后也将高高兴兴的做工,高高兴兴的吃饭睡觉,因为今夜也得了前前后后的希望……,不到两月,他可又回来了。”•“花了钱,得到些什么,他是不去追究的。钱是在什么情形下得来,又是在什么情形下失去,柏子不能拿这个来比较。”30•《柏子》《萧萧》写出了湘西山村儿女在封建宗法社会里活生生的人生情状,这种人生,在沈从文的感觉里,既是庄严的,又是悲凉的。他们承受着人生派给他们的那份哀乐,严肃的生活着,与别人毫无什么不同。这种人生境遇虽然悲凉,但是,身处悲凉的人生境地却不觉其悲凉,他们“不曾预备要人怜悯,也不知道可怜自己”。31•这是一种处于自在状态的生命形式,在其内部,它保留着原始生命的淳朴与真挚,在其外部,信天守命思想又遮蔽着它的理智,他们对一切既成事实,都只归结为一句话:“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沈从文在这种复杂生命形式的叙写中,隐含了争取生命自由自为的理想。32•《丈夫》则某种程度上描写了这种生命自在状态朴素而自发的觉醒。•与三十年代表现农村经济破产的许多小说一样,《丈夫》也写到了这一现象的社会政治/经济背景:33•“地方实在太穷了,一点点收成照例要被上面的人拿去一大半,手足贴地的乡下人,任你如何勤省耐劳的干做,一年中四分之一时间,即或用红薯叶和糠灰拌和充饥,总还是不容易对付下去”。•但小说更进一步写到,可怕之处不止在乡下人陷入这种悲惨的人生境地,还在于他们在精神上培养起来的对这种现实的适应性以及社会对这种生命变异的承认——这“竟是极其平常的事情”。34•这种人性的扭曲和生命的蒙昧混沌最终在人的尊严面前有所觉醒,丈夫带着妻子回转乡下去了,这表现出湘西人的生命在强烈外力刺激下也有复苏的时候,但这种复苏仍旧是自发的、朦胧的、原始的、缺乏理性之光的照耀。35•湘西社会的这种生命状态,在历史之“变”的冲击下也在发生变化,在《菜园》《新与旧》《长河》等篇中有清晰的展示。•《菜园》留下的是国民党反革命大屠杀在湘西的记录。•《新与旧》描述一个充当刽子手的老兵杨金标在前后相隔三十余年的两次受命杀人中的遭遇及心理变化。36•第一次杀人是在光绪年间,那时,原始朴素的民性作为封建专制屠杀政策的一种不可忽视
本文标题:2018精选版沈从文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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