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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人生》研读呉大輝理于13.9.23一、作家自述是的,避免人物的简单和主题的浅露,正是我在这部小说中尽力追求的,我自己也很难确切说出这部作品的全部意思来。我当时只是力求真实和本质地反映出作品所涉及的那部分生活内容。当然,我意识到,为了使当代社会发展中某些重要的动向在作品里得到充分的艺术表述,应该竭力从整体的各个方面去掌握生活,通过塑造人物把我们时代最重要的社会的、道德的和心理的矛盾交织成一个艺术的统一体,把具体性和规律性、持久的人性和特定的历史条件、个性和普遍的社会性都结合起来——也就是说,应该向深度和广度追求。摘自阎纲、路遥:《关于中篇小说(人生)的通信》,《作品与争鸣》1983年第2期。一个作家应该看到党的农村经济政策的改变,引起了农村整个生活的改变,这种改变,深刻表现在人们精神上、心理上的变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的变化,而且旧的矛盾克服了,新的矛盾又产生了,新的矛盾推动着体制的不断改革和人们精神世界的变化、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新的调整。总之,整个农村生活经历着一种新的改变和组合,应该从这些方面去着眼。从表面现象着眼,就容易写得肤浅、雷同。我自己原来也是这样,所以写的作品很表面。这样的作品,引不起读者对生活更深刻的思考。因此,我觉得作家应向生活的纵深开掘,不能被生活中表面的东西所迷惑。你刚才提到关于“交叉地带”的问题,就是我在现实生活中感受到的一种新的矛盾状态。不仅仅是城乡之间,就是城市内部的各条战线之间,农村生活中人与人之间,人的精神世界里面,矛盾冲突的交叉也是错综复杂的。各种思想的矛盾冲突,还有年轻一代和老一代,旧的思想和新的思想之间矛盾的交叉也比较复杂。作家们应从广阔的范畴里去认识它,拨开生活的表面现象,深入到生活的更深的底层和内部,在比较广阔的范围内去考虑整个社会矛盾的交叉,不少青年作家的创作都是从这方面去考虑的,我的《人生》也是从这方面考虑的,但还做得很不够。摘自王愚、路遥:《谈获奖中篇小说(人生)的创作》,《星火》1983年第6期。所有的作家都在追求。所谓追求,就是不满足自己已有的东西,力图在生活和艺术中有新的发现。但关键的问题是追求什么。关于这一点,不同的作家有不同的理解。我不喜欢利用生活中的一些偶然的事件而制造故作惊人的东西。有些巨大的东西往往在日常细碎之中。河流越是宽阔,表面上越是看不见波浪。你在生活中发现的新现象,新因素,新品质,这生活本身的发展和创造所带来的,并不是你自己创造的。因而这种新的发现才能够引起最广大读者的共鸣。你在艺术上的新发现和新创造也正是这种生活的一种自然的要求,而不是一种主观主义的别出心裁。相反,刻意去追求一种时髦的、商业的、刺激性的,甚至举办一个生活的怪胎展览会,而标榜自己有新追求,历史将证明这种“前进”充其量不过是脸朝前面而两条腿实际上倒退着走罢了。摘自路遥:《答(延河)编辑部问》,《延河》1985年第3期。二、重要评价观点据说,作者试图表现“交叉地带”的生活,把城市和农村糅合在一张画布上。这是很有意义的设想,也能更好地表现我们时代广阔的生活内容和日益加快的节奏。提倡一种题材并不是只搞单纯的“行业”文学。人物活动的舞台必然是整个社会。也许,由于作者这种等距离的设计,使重点不够突出,暴露了作者生活的某些不足,至少使人感到描写城镇不如农村那样深切,下篇不如上篇写得深切。故事进展有斧凿痕迹。黄亚萍和张克南形象略嫌单薄,城镇人物有些脸谱化。摘自刘湛秋:〈在追求的道路上——读路遥的中篇小说(人生)》,《文艺报》1982年第9期。曾经有同志认为,《人生》中塑造得最成功的人物形象不是高加林,而是刘巧珍。这引起了我深深的思索。不错,巧珍的形象是十分动人的。这个人物身上集聚了中国农村妇女的许多传统的美德,同时又充满着对于现代文明的向往,如果刘立本舍得花钱让他的女儿从小就上学的话,一定可以把这个聪慧的姑娘造就成一个有文化、有知识的新一代,可惜现在她却是一个大字不识的文盲。巧珍全身心地爱着加林,但却为.加林所抛弃,最后她违心地下嫁给一个也是大字不识的老实庄稼汉,酿成了终身的爱情悲剧。如果抛开文学典型的新鲜性和独特性,从纯粹道德的意义上说,巧珍身上的不少东西是值得赞赏的(当然,也有些东西是令人惋惜的).。但是,我总觉得,在这个人物身上有较多的与过去文学作品中的妇女形象相类似的东西(例如:聪慧、美丽、善良、纯真、温顺等等),还缺少一些作为文学典型的新鲜而独特的东西,足以成为老黑格尔所说的“这一个”的东西。我这样说,当然决无否定或贬低巧珍形象的意思,但如果比较而言,在《人生》中,塑造得更有深度、更具有作为文学典型的新鲜性和独特性的形象,确实不是巧珍,而是高加林。摘自陈骏涛:《谈高加林形象的现实主义深度——读(人生)札记》,《作品与争鸣》1983年第2期。不仅注意构筑大起大落而又环环相扣的外在情节,而且注意到铺设涟漪连绵的显现人物内心风暴的内在情节,并常常把二者交叉穿错起来,在波折迭出的矛盾冲突中层层展示人物的内心世界,明晰地揭示出促进人物行动的内在的外在的因素。摘自白烨:《执着而严肃的艺术追求》,《人民日报》1983年5月10日。《人生》的成功不仅由于它忠于生活,具有震撼人心的真实感。而且还在于成功地塑造了高加林这个新时期的农村知识青年的典型形象。高加林有文化,富于理想,勇于进取,同时又爱虚荣,有较强的个人主义,是一个正在成长却又缺乏正确指导思想的青年……他对理想有执著的追求,并要求获得社会对自己的存在价值的承认……尽管他的这些追求还常常带有个人好胜的虚荣动机,但是却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勇于开拓、积极进取的时代精神。另一方面,由于他的盲目性,使他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的社会责任,还缺乏正确的指导思想来引导,只是凭借着一个青年人的热情去寻求和建设自己的生活。这就必然造成他存在着较强的虚荣心、个人主义、脱离群众等致命弱点,决定了他的悲剧命运。《人生》发表之后,在国内引起很大的反响,被认为是反映新时期农村青年生活的最有影响的作品之一。高加林的形象也引起了读者的热烈讨论。有的人认为高加林是“可喜的农村新人形象”;有的同志则认为高加林是一个“孤独的奋斗者”,是于连·索黑尔式的人物,褒贬不一,聚讼纷纭。总之,《人生》的创作是成功的,无论在小说创作思想深度和艺术上都有了新的突破,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在整个新时期的小说创作中,《人生》等优秀作品的出现,标志着小说创作又有了新的发展。在经历了揭露“伤痕”和对历史进行深沉的反思之后,已经开始对人生等问题进行新的探索。摘自马德俊、张学正、周相海主编:《中国当代文学作品选评》(下),河北人民出版杜1987年版,第677-678页。路遥在塑造人物的时候,具有非常自觉的方法意识和创作追求。他说他写高加林,就是“要给文学界、批评界,给习惯于看好人和坏人或大团圆故事的读者提供一个新的形象,一个急忙分不清是‘好人坏人’的人”。塑造人物是路遥小说写作的主要任务,也是他结构小说的重要因素。他小心谨慎地处理人物的“出场”和“终结”。他通过强烈的对比显示人物之间的截然不同的性格差异和个性特征。但他更注意深刻地揭示人物的内心世界和道德情感……路遥注重写人物,确实使他的小说给人一种亲切而充满生活气息的印象。虽然除了高加林等极少数的人物具有丰富、复杂的性格内涵和心理内容而外,其他的包括孙少平、刘巧珍在内的绝大多数人物都属于性格层面过于单一、道德态度趋于一致的扁平人物,但是,他们却是会流泪、会叹息、站得起来的扁平人物,依然属于那种令人乐于接受的人物形象。摘自李建军:《文学写作的诸问题——为纪念路遥逝世十周年而作》,人大复印资料《中国现代、当代文学研究》2003年第2期。三、作品简析《人生》发表于《收获》1982年第3期,是真正奠定路遥创作基础的成名作。改革时期陕北高原的城乡生活构成了它的时空背景。小说以高中毕业生高加林同农村姑娘刘巧珍、城市姑娘黄亚萍之间的感情纠葛为情节主体,而以高加林的人生命运变迁为主线,讲述他回到土地又离开土地,再离开土地,再回到土地这样的人生变化过程。高加林是作者着力刻画的复杂的人物。他身上既有现代青年那种不断向命运挑战、自信坚毅的品质,又具有辛勤、朴实的传统美德。他热爱生活,而心性极高,有着远大的理想和抱负,所以并不甘心将自己淹没在农村。他关心国际问题,爱好打篮球,并融人时代的潮流。他不像他的父亲那样忍气吞声、安守本分,而是有更高的精神追求。但是他注定是个悲剧性的人物,现实与他心中的理想总是相差极远,这是那个时代决定的,也正是这种极大的反差决定了他复杂的性格特征。他的几番回到故土又离开故土,是他人生命运多舛的真实写照。高加林在事业上的三部曲,造成了他同巧珍爱情关系上的三部曲,也造成了同黄亚萍关系上的三部曲,以及同父老村民们关系的三部曲,从而在一个生活难题面前引出现实关系的深刻描写。他的崇拜者、城市姑娘黄亚萍觉得,他是个具有自觉和盲动、英雄和懦夫、强者和弱者的两重性的人物形象。高加林无疑是作者塑造的社会主义新人中由时代特征决定的复杂的人物形象。然而,作者在展现高加林这位社会主义新人复杂个性的三部曲的同时,没能充分地揭示出隐藏在高加林命运偶然性背后的必然性。这使得一个有为而有理想的青年,得失成败的变化似在反掌之间。这表明,作者路遥敏锐地感觉到新的·事物,又在努力使自己深刻地理解这些新的事物。但他没能更深刻地揭示人物性格同社会发展之间的内在联系,因而他没有写完高加林这个人物,没有写到他觉醒。相反,小说中的次要人物刘巧珍的形象却被塑造得生动感人,她那“像金子一样纯净,像流水一样柔情”的性格和灵魂,也给人以深刻的印象。以至有评论者指出,实际上对刘巧珍的塑造比对高加林的塑造更为成功。路遥的小说叙述,朴实、深沉、厚重、蕴藉,其中的人物大多元气充沛,并且其在《人生》中所体现出来的文学创作上的现实主义方法在以后的相当长时间内,仍葆有蓬勃的生命力,在他的长篇作品《平凡的世界》里体现得更加充分。四、重要研究论著目录1.阎纲、路遥:《关于中篇小说{人生)的通信》,《作品与争鸣》1983年第2期。2.王愚、路遥:《谈获奖中篇小说{人生)的创作》,《星火》1983年第6期。3.路遥:《答(延河)编辑部问》,《延河》1985年第3期。4.路遥:《早晨从中午开始——{平凡的世界)创作随笔》,《路遥全集·散文、随笔、书信》,广州出版社、太白文艺出版社2000年版。5.刘湛秋:《在追求的道路上——读路遥的中篇小说{人生)》,《文艺报》1982年第9期。6.陈骏涛:《谈高加林形象的现实主义深度——读{人生)札记》,《作品与争鸣》1983年第2期。7.雷达:《简论高加林的悲剧》,《青年文学》1983年第2期。8.白烨:《执着而严肃的艺术追求》,《人民日报》1983年5月10日。9.马德俊、张学正、周相海主编飞中国当代文学作品选评》(下),河北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10.王西平、李星、李国平飞路遥评传》,太白文艺出版社1997年版。(季爱娟)五、名师导评路遥的《人生》(1982)叙述了农村青年高加林个人奋斗的故事。为了进城,高加林放弃了身具传统美德的农村少女巧珍,选择了一个家庭有背景的城里姑娘。小说在反思高加林个人人生悲剧的同时,深刻批判了固有社会经济体制下巨大的城乡差距给人的尊严和价值带来的戕害。(陈霖执笔)呉大輝理于13.9.23
本文标题:关于路遥《人生》的研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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