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法律逻辑学讲义(第五讲)

12020/11/1第五讲命题论关于模态命题与规范命题的逻辑知识modalanddeonticproposition22020/11/1一、模态命题概述■1．模态与模态命题■1.1．模态（modal）■“模态”一词是英语modal的音译，modal含有形态、样式以及形式等意思。模态有狭义和广义之分：（1）狭义的模态是指事物或认识的必然性和可能性这类性质。狭义模态总是涉及一个命题的真假，所以又称为真值模态（或真势模态）。（2）广义的模态除“必然”与“可能”外，还包括“知道”、“相信”、“应该”、“允许”、“过去”、“现在”、“将来”等性质或状态。32020/11/11.2．模态命题模态命题（modalproposition）：就是包含有“必然”（necessity）、“可能”（possibility）、“必须”（must）、“应当”（should）、“禁止”（forbidden）、“允许”（permission）等模态词（modality）的命题。例如：①新事物必然取代旧事物；②明天可能要下雨；③公民必须依法纳税；④禁止种植毒品原植物；⑤允许被告人上诉。42020/11/12．模态命题的逻辑结构逻辑变项：肢命题逻辑常项：模态词（modality），现代逻辑称为模态算子（modaloperators）。真值模态词（简称“模态词”）：具有真假值意义的模态词，即“必然”、“可能”等。规范模态词（简称“规范词”）：具有行为规范意义的模态词，有“必须”、“禁止”、“允许”等。52020/11/13．模态命题的种类（1）真值模态命题：包含有真值模态词的命题，常简称为模态命题。■例如：买彩票的人都可能中五百万（2）规范模态命题：包含有规范词的命题，简称为规范命题。■例如：醉酒的人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62020/11/1二、真值模态命题■1．种类、典型模式、符号表达式及常见非标准句式类型典型模式符号式非标准句式必然肯定命题必然否定命题或然肯定命题或然否定命题①一定p；②p是必然的①一定不p；②必然不p①p是可能的；②也许p①可能不p；②也许不p必然p□p必然非p□～p可能p◇p可能非p◇～p72020/11/12．模态方阵（真值模态命题间的对当关系）□p□～p◇p◇～p反对关系下反对关系差等关系差等关系82020/11/13．模态等值式（真值模态命题的负命题及其等值命题）（1）～（□p）←→◇～p（不必然p，不一定p）（可能不p）（2）～（□～p）←→◇p（不必然不p，不一定不p）（可能p）（3）～（◇p）←→□～p（不可能p）（必然不p，一定不p）（4）～（◇～p）←→□p（不可能不p）（必然p，一定p）92020/11/1三、规范命题■1．定义规范命题（deonticproposition），亦称道义命题或义务命题，就是包含有规范词，反映指导和约束人们行为准则的命题。例如：①合议庭成员必须是单数；②严禁以刑讯逼供方式获取证据；③未成年人犯罪的可以从轻处罚。102020/11/12．规范命题的逻辑结构■从逻辑结构上看，任何规范命题都包括两个部分：①关于行为本身的描述，称为行为规定（逻辑变项）②关于行为规定的执行方式，即规范词（逻辑常项）■例如：现役军人的配偶要求离婚，须得军人同意逻辑常项：“必须”逻辑变项：“现役军人的配偶要求离婚获得军人同意”112020/11/1若以A表示逻辑变项（行为规定）△表示逻辑常项（规范词）则规范命题的逻辑形式为：△A■其中：逻辑变项A，可以是简单命题，或者复合命题；逻辑常项△，可以是“必须/应当”、“禁止”或者“允许/可以”等。122020/11/13．规范命题的真值规范命题不同于经典的描述命题，不具有经典命题那样的真假值。（1）从实证法学（分析法学）的观点看，行为规范只具有有效或无效的性质（“恶法亦法”）；（2）从自然法学的观点看，行为规范具有妥当或不妥当、良法或恶法的性质（“恶法非法”）。在不太严格的意义上，逻辑学常把规范命题的有效与否、妥当与否视为其“真假”值，但须注意的是：二者终究有着本质上的差别。132020/11/14．规范命题的分类按照不同的标准，可对规范命题进行不同的分类：（1）根据规范命题中规范词（△）的性质不同，可分为必须型、禁止型和允许型规范命题；（2）根据规范命题中的逻辑变项（A），即行为规定的逻辑结构不同，可分为简单规范命题和复合规范命题。142020/11/15．简单规范命题由于行为规范有授权性规范、义务性规范和禁止性规范三种，简单规范命题也可分为三类：5.1．必须型规范命题必须型规范命题，就是反映承受者理所当然地作为或不作为某种行为的命题。其规范词常常用“必须”、“应当”、“有义务”、“有……的义务”等。从法律实务的角度看，“必须”与“应当”是不同的，二者有着程度上的区别。152020/11/15.2．禁止型规范命题禁止型规范命题，就是禁止承受者作出或不作出某种行为的命题。其规范词主要有“禁止”、“严禁”、“不得”、“不准”、“不予”等。5.3．允许型规范命题允许型规范命题，就是反映承受者有权作出或不作出某种行为的命题。其规范词主要有“允许”、“可以”、“准予”、“有权”、“有……的权利”等。162020/11/1■由于规范可能要求承受者作出（作为），也可能要求承受者不作出（不作为）某种行为，上述三类规范命题各有肯定和否定两种形式。因而简单规范命题共有六种基本形式。若以A表示肯定的行为规定（作为）～A表示否定的行为规定（不作为）O（Obligation）表示义务（必须/应当）F（Forbiddon）表示禁止P（Permission）表示允许（可以）则六种规范命题的逻辑形式为：172020/11/1O～A与F～A仅仅只具有逻辑学上的意义，在道德规范及法律规范中极少实例。而且，O～A←→FA；F～A←→OA，因而，规范命题只有上述①、③、⑤、⑥这四种形式。六种规范命题的逻辑形式命题形式符号表达式①必须pOA②必须不pO～A③禁止pFA④禁止不pF～A⑤允许pPA⑥允许不pP～A182020/11/15.4．规范方阵（规范命题间的逻辑关系）OA（F～A）反对关系FA（O～A）差矛矛差等等关关系盾盾系PA下反对关系P～A边沁的义务性逻辑规范矩阵192020/11/15.5．规范等值式（规范命题的负命题及其等值命题）根据上述规范方阵，有下述规范等值式：■①～OA（不必须A）←→P～A（允许不A）■②～FA（不禁止A）←→PA（允许A）■③～PA（不允许A）←→FA（禁止A）■④～P～A（不允许不A）←→OA（必须A）另外，还有前述等值式：■⑤O～A（必须不A）←→FA（禁止A）■⑥F～A（禁止不A）←→OA（必须A）■上述公式②，即法理上所谓的“法不禁止即自由”（对私权利而言）■上述公式③，即法理上所谓的“法不允许即禁止”（对公权力而言）202020/11/16．复合规范命题复合规范命题有假言型、选言型和联言型三类■6.1．假言型规范命题其总的模式为：△（p→q）因△（规范词）的不同，有应当型、禁止型、允许型假言规范命题之分。212020/11/1①O（p→q）如：对于中止犯，没有造成损害的，应当免除处罚。（《刑法》第24条第2款）②F（p→q）如：第二审人民法院审理被告人上诉的案件，不得加重被告人的刑罚。（参见《刑诉法》第190条第1款）③P（p→q）如：受害人对于损害的发生也有过错的，可以减轻侵害人的民事责任。（《民法通则》第131条）222020/11/1■6.2．选言型规范命题其总的模式为：△（p∨q）因△（规范词）的不同，有应当型、禁止型、允许型选言规范命题之分：①O（p∨q）如：出卖人应当履行向买受人交付标的物或者交付提取标的物的单证……。（《合同法》第135条）②F（p∨q）如：严禁涂改、伪造、隐匿、销毁或者抢夺病历资料。（《医疗事故处理条例》第9条）③P（p∨q）如：盲人犯罪，可以从轻、减轻或者免除处罚。（《刑法》第19条）子女可以随父姓，可以随母姓。（《婚姻法》第22条）232020/11/1■6.3．联言型规范命题其总的模式为：△（p∧q）因△（规范词）的不同，有应当型、禁止型、允许型联言规范命题之分：①O（p∧q）如：录像制作者使用他人作品制作录像制品，应当取得著作权人的许可，并支付报酬。（《著作权法》第37条第3款）②F（p∧q）如：审判人员不得接受当事人及其诉讼代理人请客送礼。（《民诉法》第44条第2款）③P（p∧q）如：对于死因不明的尸体，公安机关有权决定解剖，并且通知死者家属到场。（《刑诉法》第129条）242020/11/1■6.4．复合规范命题之间的推导（规范词的分配与概括）■6.4.1．规范词的分配与概括之概念■在复合规范命题△A中，由规范词△制约A中的联结词，推导出A中的联结词制约规范词△，叫做规范词的分配，反向的推导则叫做规范词的概括。■例如，等值式：O（p∧q）←→（Op∧Oq）由左边推导出右边，叫做规范词的分配；由右边推导出左边，叫做规范词的概括。252020/11/1■6.4.2．复合规范命题之间的基本推导关系■（1）O（p∧q）←→（Op∧Oq）■（2）P（p∨q）←→（Pp∨Pq）■（3）F（p∨q）←→（Fp∧Fq）■（4）（Op∨Oq）→O（p∨q）■（5）P（p∧q）→（Pp∧Pq）■（6）O（p∨q）→（（Op∨Pq）∨（Oq∨Pp））（此处不赘述适例，可自行选取实例练习之）262020/11/1四、法律条款的逻辑结构形式■1．法律规范、法律规定与法律条款（legalnormandlegalprovision）■法律规范是指一个完整的法律文件或法律体系，它不是直接由法律条款组成的，而是由法律规定所组成的。■法律条款在一定的价值观念下被整合在一起，从而形成为法律规定。■法律概念是组成法律条款的元素，法律条款是组成法律规定的成员，而法律规定则是组成法律规范的单位。金字塔式的法律体系，就是这样构成的：法律概念→法律条款→法律规定→法律规范→法律体系272020/11/1■若不作严格区分时，也常用“法律规则”去指称法律条款、法律规定或法律规范。法律条文（法律条款，法条）：就是法律规定中以语句（命题）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具体条文。一个完整的法律条文包括条、款、项、目。■例如：《刑法》第260条：虐待家庭成员，情节恶劣的，处2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致使被害人重伤、死亡的，处2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第一款罪，告诉的才处理。■上述法律条文共包括三款具体规定。282020/11/1再如，《行政诉讼法》第54条：第54条人民法院经过审理，根据不同情况，分别作出以下判决：（一）具体行政行为证据确凿，适用法律、法规正确，符合法定程序的，判决维持。（二）具体行政行为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判决撤销或者部分撤销，并可以判决被告重新作出具体行政行为：1．主要证据不足的；2．适用法律、法规错误的；3．违反法定程序的；4．超越职权的；5．滥用职权的。（三）被告不履行或者拖延履行法定职责的，判决其在一定期限内履行。（四）行政处罚显失公正的，可以判决变更。目条款项条款项目292020/11/1■法律条款，总体上可分为两种类型：（1）普通条款：就是典型性、通常性的法律条款，也称典型条款（2）除外条款：就是排除性、例外性的法律条款■法律条款的典型模式，是下面这样的假言命题：如果p，那么q假定的行为构成要件假定的法律效果302020/11/12．普通条款的逻辑结构形式■法律条款总是借助于语句来表述的，它不仅总体而言都是复合命题，而且大都是规范命题（少数纯技术性条款除外）。■因此，对法律条款的逻辑结构形式，可运用逻辑学关于复合命题及规范命题的相关知识进行分析。312020/11/1■例1：《民法通则》第106条第1款：公民、法人违反合同或者不履行其他义务的，应当承担民事责任。■若令A=公民违反合同的，B=公民不履行其他义务的，C=法人违反合同的，D=法人不履行其他义务